春夜殘霜,廣州雖置東南,晚風(fēng)微雨下,也難免透著涼意。
策馬徐行,溫良恭不由地緊了緊袖口衣襟。雨并不大,無論是對于普通百姓還是對于一名鏢師來說,都算不上是什么壞天氣。但他還是輕輕揚了幾下馬鞭,相應(yīng)地,林徑上濺起了更高的泥水。
他不喜歡渾身濕透的感覺。
啪嗒,啪嗒,雨終于停歇。從踏上這條小路起,約莫已經(jīng)過去半個多時辰。
“果然還是應(yīng)該走官道?!?p> 仍不見出路的溫良恭懊惱道。
這條小路是他第一次走。貨已送達,本來邊看風(fēng)景邊散心地慢悠悠溜達就行,可他的好兄弟,也就是龍門鏢局現(xiàn)任當家佟承疇,卻連寫五封信催他趕緊回去,只為路過廣東時把他帶走。
無奈,溫良恭只能從命,走進了向老農(nóng)打聽來的這條無名小徑。
忽然,前面不遠處的矮叢中傳來幾聲異響,溫良恭適時收斂心神勒住了馬,同時右手慢慢摸向了背著的銀槍。天上的云還沒有散去,除非經(jīng)常走夜路,否則現(xiàn)在應(yīng)該什么都看不清,多年走鏢的經(jīng)驗告訴他,如果真有人要做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此時即是良辰。
“在下龍門鏢局總鏢頭溫良恭,偶路此處,不知青山有主,還請行個方便!”
溫良恭橫槍喝道。
沒有人回答,只有兩旁樹葉上凝聚的雨水不間斷地隨風(fēng)滴落,發(fā)出刺耳的啪嗒聲。
又等了一會,一段蒼老的顫音才從異響處傳出:
“少…少俠饒命…饒…饒命!”
隨之而出的還有一高一矮兩個人影。
溫良恭引馬上前,臨到近處才看清兩人模樣。
高的那個是一素裝老漢,臉上盡是灰斑皺紋,身后還躲著一羊角小娃,娃娃似乎被嚇到了,手里緊捏著不知道從哪撿來的樹枝,低頭不敢看他。
雖察詳盡,溫良恭仍不敢大意,提槍問道:
“夜已深,兩位怎會在此處逗留?”
“少俠饒命,這是老朽孫兒,與鄰?fù)螒蜃紧[,躲在此處,我不放心,方才剛尋到他?!?p> “這么晚了,又剛剛下過雨,還玩游戲?”
“少俠你不知道嗎?今夜是松陽花會?!?p> 老漢有些疑惑地問道。
“松陽花會?前面是松陽驛?”
“正是?!?p> “呼~總算是到了,老人家你也趕緊回去吧,天冷孩子容易著涼!”
溫良恭長舒一口氣說道。
“老朽這就帶他回去,要去松陽驛,再往前走就到了?!?p> “多謝了!”
錯身駕馬離去,左拐后溫良恭果然看到了燈火通明的驛鎮(zhèn),大大的牌坊上纏滿了各色花蔓,連“松陽”兩個字都被擋住了七八分。
鎮(zhèn)上到處是結(jié)伴游玩的人,沒一會,他便找到了客棧。
“就在這休息一晚吧,總算是太平了?!?p> 溫良恭站在客棧門口,終于放松了下來。
誰想,還未踏進去,一聲驚呼卻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p> “啊~我的青花瓷!”
惹雪白
算是第一次寫同人,程榮是我非常喜歡的角色,她敢愛敢恨又足夠深情,有一天忽然想了解她和恭叔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便有了這寥寥幾筆。 奈何文淺墨淡,難言長情,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