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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笨蛋美人后我開始轉(zhuǎn)運了

第十七章 三嬸謝晚晴

  枳實快走了兩步,幫陶姜打起簾子,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反叫她打了個激靈。

  曾氏體弱,一進(jìn)冬日更是手腳冰涼,所以屋內(nèi)早早燒熱了地龍。

  “三嬸,天兒這么冷,您還過來了!”

  陶姜一眼便看到與曾氏并排坐在譚云小榻上的三嬸謝晚晴。

  謝氏今日穿了件水紅對襟繡蝶襖子,許是房間里過于悶熱,倒襯得她雙頰嫣紅,甚是動人。

  原書中謝氏的父親是淮南有名的大儒,家中世代書香。

  會下嫁到陶家這種商賈人家,在原書的分支中也算是一段天作之緣。

  謝氏幼時頑皮,家中父親叔伯雖都是名滿天下的儒士,但她偏偏不服管教,偏要到外求學(xué)。

  謝父無奈,只能休書一封給逸云書院,托好友--也就是楊明修對小女多加照顧。

  于是,謝氏女扮男裝在逸云書院中結(jié)識了正在苦讀求學(xué)的陶家三子--陶長庚。

  謝氏喜陶長庚俊逸瀟灑又忠厚老實,而陶長庚只當(dāng)謝氏是個膚若凝脂比女孩還嬌美的小弟弟。

  直到謝父久不見女兒,實在思念得緊,于是尋上逸云山來--

  呆傻可愛的陶長庚這才發(fā)現(xiàn),日夜為自己磨墨添香,伴他書畫詩歌的嬌美小弟竟然是個女兒身!

  于是,大儒之女下嫁商賈之子的消息震驚了整個淮南淮北。

  也正因謝氏背后詩禮人家的背景,祖父陶涌金對她一直十分尊重,即使謝氏為人高傲,與九曲十八彎的二房多有齟齬,陶涌金每每只會斥責(zé)顧氏,將謝氏奉為座上賓。

  畢竟,陶涌金最好文人之風(fēng)。

  謝氏剛陪曾氏用完一碗糖蒸酥酪,用絲帕按了按嘴角道:

  “你三叔近日準(zhǔn)備春闈會試,便把逸云書院當(dāng)家一般住著了。估摸著春試之前也只有年節(jié)時分會回家住上幾日。我在院中無聊的緊,便來你母親這兒坐坐。”

  謝氏雖然嘴上說著是因自己無聊,但陶姜明白她經(jīng)常來長房閑坐,是因為與母親素來投緣,又兼著母親病弱,時不時帶些湯藥補(bǔ)品過來照拂一番。

  她這個三嬸,雖帶些傲骨,實際上卻是最至純至善之人。

  也是因此,她與母親一向交好,卻最瞧不慣二房的腌臜做派。

  書中原身與三嬸謝晚晴的交集并不多。

  只在原身要嫁進(jìn)顧家之前,謝氏曾留她在玉笙院中秉燭夜談。

  謝氏跟她說顧重樓并非良人,顧家也是虎狼之地,望原身再三斟酌自己的終身大事。

  只是原身戀愛腦滿心都是顧重樓,哪里聽得進(jìn)這番逆耳忠言?

  嫁進(jìn)顧府以后,謝氏又派人來找過她,說是曾氏病重,只是這病十分蹊蹺,希望原身回娘家看一看。

  不過原身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當(dāng)時她正幫著顧家在安波府站穩(wěn)腳跟,等她回過神來,陶家已經(jīng)一片素縞--

  曾氏死了。

  死于咳疾。

  原身回娘家吊唁,從始至終謝氏沒再跟她說過一句話,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只是在她回顧府之前,謝氏的貼身嬤嬤向她傳話--

  曾氏死前七竅流血,哪是什么咳疾,分明就是中毒身亡。

  讓原身自己看著辦。

  原身心亂如麻,沒等她理清母親這邊的事情,沒幾日她便發(fā)現(xiàn)了顧重樓與陶羅的奸情。

  母親的冤死,就這么被耽擱了下來。

  想到謝氏對母親的關(guān)照,和上一世對原身忠告,陶姜誠心曲下膝蓋,蹲了個全福對謝氏道:

  “三嬸,多謝你對母親,對姜兒的照拂。姜兒此前也是讓您費心了!”

  如此大禮讓謝氏猝不及防,她趕忙拉起陶姜的胳膊:

  “你這孩子怎么突然行這么大的禮!我和你母親不過是在內(nèi)宅中互相扶持,有事兒商量著辦罷了!”

  說完,深深看了陶姜一眼:

  “倒是你!三嬸知你聰慧,生意方面的事情難不倒你。只是人心難于算籌,你精于商道,卻未必看得懂人心?!?p>  陶姜知道謝氏話中有話,意在何人,也不與她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三嬸放心,之前是姜兒糊涂,將二房認(rèn)作自己的親人。如今我已知道二嬸意欲何為,再不會受他們的哄騙?!?p>  謝氏聞言,方才安心地拍了拍陶姜的手,轉(zhuǎn)頭又對曾氏說道:

  “你方才與我說姜兒像是變了個人,突然就長大了,先前我還不信,這么一看的確是如你所說!”

  曾氏近日的氣色好了許多。

  許是女兒在身邊心情大好,又許是按照陶姜的吩咐換了不少湯藥方子,曾氏最近明顯覺得手腳都多了些氣力,連晚上也不多咳嗽,終于能睡個整夜覺了。

  這一會兒,她半臥在譚云榻上,身上蓋了條垂花錦被,王嬤嬤生怕她受涼,又加了個狐貍皮子蓋在上面。

  她反握住謝氏白皙柔軟的雙手,淚意再次氤氳雙眼:

  “有你在,有姜兒在,我也不覺得這日子有多難熬了。”

  謝氏鼻頭一酸,想到曾氏不過年長了自己幾歲,卻沒了兩個兒子又失了丈夫,心頭更添酸楚:

  “大嫂,苦日子總會過去的。姜兒如今既能改了性子,你的好日子盡在后面呢!所以當(dāng)下你便是要養(yǎng)好身子骨,才能享你這女兒福啊!”

  說完,替曾氏掖了掖錦被。

  仿佛又想到什么似的,謝晚晴突然轉(zhuǎn)頭問陶姜:

  “二房那一位,最近沒來煩擾你吧?”

  指的是二嬸顧小眉。

  陶姜聞言便恢復(fù)了一臉正色,燭光在她白皙的面容上忽明忽暗,溢出了一層瀲滟的光澤。

  “倒是沒來尋我……”陶姜拿起案邊的金剪剪掉分叉的燭芯:

  “不過,我想著她也快來了!”

  二房消停了也半月有余了,想來她們要做些什么也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

  “噼啪”!一根燭芯炸出小小火花,驚了一室的寂靜。

  窗外一陣騷動,然后聽見枳實帶了些怒氣的聲音:

  “二夫人,我家小姐正在陪夫人和三夫人回話,剛才便交代我們了,外人不便打擾,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您就明兒再過來吧!”

  枳實這丫頭著實淘氣,狠狠咬住了“外人”兩個字。

  果然,窗欞下很快傳來顧小眉尖銳的罵聲: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攔我!我來尋姜兒自是有重要的事情!就算不是什么大事,我這個做二嬸的還見不得自個兒親侄女了?”

  陶姜苦笑著與謝氏目光對視了一下。

  冬夜風(fēng)起,吹得窗欞陣陣作響,看來明日又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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