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很意外嗎?
季菀瞳孔地震,肩頭輕顫。
她一時(shí)間拿捏不準(zhǔn),只知道自己的肚子有些疼。
然而,季菀的沉默換來的卻是傅危一聲聲質(zhì)問。
“季菀,你就這么想從我身邊逃離嗎?甚至不惜傷害肚子里的小生命?!?p> “還是說,你以為這樣,我就可以放你自由?”
隨著他震怒地聲音的響起落下,季菀的下巴被傅危死死鉗制住,動彈不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p> “這回是他命大,沒有從你肚子里離開。”指著季菀的肚子,他雙目血紅。
“你要是再敢動他,信不信老子掐死你?”
傅危咬牙切齒,手上加大了力度。
季菀搖著頭,竟不自覺松了口氣。
她都答應(yīng)傅危會生下他,又怎么可能回去千萬百計(jì)的害肚子的生命?
“別告訴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床頭柜里的墮胎藥,怎么解釋?”
傅危將藥片分析數(shù)據(jù)懟到季菀跟前。
“米非司酮片。”
她嘀咕著。
“這不是我的?!?p> 幸好這藥物過期了,藥效并不足,季菀吞服的量也不多。
外加上搶救及時(shí),孩子才沒事。
“不是你的?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傅危逼近季菀,冰川與怒火交織著,讓周圍的氣壓透著窒息。
“季菀,你的罪,永遠(yuǎn)贖不完,至于你父親…”
“我本已經(jīng)安排好了他的手術(shù),如今看來,你似乎并不在意?!?p> “不要!”
季菀猛然一驚,雙手死死地抓住傅危,“我求你,不要傷害我父親,孩子是我沒有保護(hù)好他?!?p> “你要恨,就恨我,這一切,都由我來承受。”
她眼角的淚,順勢滑落,滴在傅危手背,冰涼刺骨。
“我的恨,你承受得起嗎?”
“一切,等你生下孩子再談。”
季菀無助的點(diǎn)頭。
“你最好每天保佑自己的肚子安然無恙,否則,你所在乎的一切,包括你自己,休想好過!”
傅危撂下冰冷的話語后,將她的手狠狠甩開,頭也不回走出病房。
季菀疲憊地將人埋入被子里。
好疼。
身體不自主地顫抖著。
但她分不清楚,究竟是心疼,還是身體更疼。
同時(shí),也在慶幸孩子沒有掉。
如若不然,只怕是承受不住傅危滔天的怒火。
一周后,省著名心外醫(yī)院。
季東海早就已經(jīng)做完心臟移植手術(shù)。
傅危早就在一個(gè)月之前安排好了一切,為的就是讓季菀能夠安心養(yǎng)胎。
讓她能夠有所依靠。
可她還是辜負(fù)了傅危的一片信任!
季東海從ICU轉(zhuǎn)到特護(hù)病房內(nèi),因?yàn)樗锰昧?,他仍覺得身體不是很舒適。
“季先生,傅少爺叮囑您好好休息?!?p> 助理帶來一些營養(yǎng)補(bǔ)品,對著季東海恭敬地說道。
“替我謝謝傅少。”季東海遲疑片刻,又再度開口,“聽說菀菀現(xiàn)在擔(dān)任總裁秘書,她怎么樣了?還好嗎?”
他昏迷的這些日子,雖然身體不能動,可耳朵卻能聽見。
甚至好幾次,還聽到了菀菀的哭訴。
助理手上的動作一頓,打起馬虎眼,“季秘書挺好的,能力很出眾?!?p> “那她怎么沒來醫(yī)院?”
季東海已經(jīng)數(shù)不清自己多久沒有見到女兒了,此刻,思念滿溢。
“季先生,是這樣的,集團(tuán)最近有個(gè)大項(xiàng)目,由于涉及到您的專利,傅少考慮再三,還是交給季秘書處理?!?p> “所以,季小姐,秘密出差去了?!?p> 季東海雖心有疑惑,但聽到助理這么說,也不好再追問什么。
只要自己女兒平安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好不容易搪塞了過去,助理索性找了個(gè)借口離開。
沒安靜一會兒,病房再度響起敲門聲。
“季伯父。”
一道冷沉的聲音響起,來人穿著黑帽衫緩緩走了進(jìn)來,季東海皺著眉頭,想起了助理方才的話。
他醒來的消息,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快就傳了出去。
來人似乎察覺到了季東海的猜忌,抬起手將帽子取下。
“程澈安!”
季東海在見到來人時(shí),眉間緊皺,情緒快速欺負(fù)致使一旁的監(jiān)護(hù)儀滴滴響個(gè)不停。
“怎么是你?”
季東海沒想到醒來后第一個(gè)見到的人,竟然是他。
程澈安眸底黯淡無光,季東海不由得眉頭皺起,要不是三年前的一時(shí)沖動,恐怕所有人都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那時(shí)候季氏集團(tuán)走投無路,才會讓程澈安出手相助。
誰能料到,竟然會引狼入室!
季東海一直心生愧疚,覺得是自己的決策出了問題,才會導(dǎo)致季氏落得如此境地。
他害了自己,害了所有人,甚至害了傅危。
“是我,很意外嗎?”
程澈安垂眸,苦笑一聲。
當(dāng)初的恩師,甚至差點(diǎn)成了自己老丈人的男人,正虎視眈眈的望著他。
這一幕落在季東海眼里,便變了一番味道。
“等我出院,你跟菀菀的婚約解除吧。季氏集團(tuán)還沒倒,我們還有東山再起的機(jī)會,從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再過多追究了?!?p> “伯父,菀菀早就跟我退婚了。”
這句話一出,季東海神色驟變,“她是我的女兒,倒是比我想象之外的干脆。”
季菀是他的女兒,她對程澈安的心思,沒有任何人比季東海更清楚。
但,她看開了也好。
程澈安這個(gè)人,無論是從生活上,還是商業(yè)上,都不足以成為一個(gè)好的伙伴。
“是嗎?”
“伯父,對于菀菀跟我退婚的事情并不意外,那你知不知道,她愛上了傅危,甚至……懷上了他的孩子?!?p> 什么?!
傅危!
季東海清楚的記得,程澈安妄圖騙走芯片專利,傅危阻止了一切。
甚至還有沈家遺孤所擋的那一刀。
倘若說傅危救他是出于芯片的原因,可他對待菀菀又是因?yàn)槭裁矗?p> “伯父,要不是傅危,您的心源恐怕也沒有那么容易能夠拿到,包括這昂貴的醫(yī)藥費(fèi)。”
“別叫我伯父!”
季東海怒了,他怒斥一聲。
活了半輩子,此時(shí)自然理清楚了其中的原由。
他可憐的女兒……
程澈安笑了,“我想,菀菀留在傅危身邊,是為了……你吧?”
他欲言又止,在抬頭看到季東海詫異的眸色時(shí),嘴角咧的更開了些,“我當(dāng)初問你要專利,你痛痛快快的給不就好了?!?p> “如果不是你瞻前顧后,信不過我,菀菀怎么會淪為傅危床上的玩物,又變成生子工具呢?”
季東海胸前劇烈的欺負(fù),一時(shí)間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程澈安覺得不夠,光是這些罷了,老家伙就承受不住。
他可是整整在監(jiān)獄里遭受了三年的折磨!
“沈家千金醒了,你說傅危該如何處置菀菀呢?還有芯片的專利,靠你們父女倆保得住嗎?”
季東海整個(gè)人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