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寒假。
我約她出去吃火鍋了。
她寒假有課,好不容易挑到她媽媽不在家也沒課的一天,可偏偏就今天零下5攝氏度。
我將雙手插在淡綠色羽絨服的口袋里,脖子里圍條白圍巾,頭戴著卡其色的絨線帽。正低著頭咬緊著牙關(guān)往前走。我比較怕冷,可能因?yàn)槭嵌焐陌伞?p> 看著路,過個紅綠燈再在走個200米就到了。
我掏出了心愛的xr,看著屏幕到綠色消息框,點(diǎn)了下輸完密碼,就看到了她的消息。
「我到了」
我立馬就回了。
「哦我也快了,等我一小會兒,你先點(diǎn)菜吧,我沒什么忌口?!?p> 她也是。
「真的嗎?」
我眉頭一皺,給她發(fā)了個可愛的懶洋洋等bqb,然后發(fā)了條語音過去。
“哎呀你快點(diǎn)吧,我要餓死了。”
然后我也收到了她的bqb,跟我的小懶同個系類的嘿嘿。
我點(diǎn)開相機(jī),拍了張照片,空氣中飛揚(yáng)著細(xì)微的雪花。
不得不說,手機(jī)貴是有原因的,拍出來還真的挺好看。
言婷和譚勇康離婚后一年,和一位上流社會的男士交往了,然后他們沒過多久結(jié)婚了。言婷讓我喊他許叔,我就這么喊了。許叔是東籬本地人,做房地產(chǎn)生意,市中心郊區(qū)都有房,還有輛黑色豪車,我叫不上名字。四十出頭了,帶個黑框眼鏡,一米八的個子,言婷說許叔雙魚座好像。
這手機(jī)就是去年和他們吃飯時,許叔送我的。
言婷當(dāng)初不要我無非就是嫌我是個拖累,現(xiàn)在她日子好過了就肯過來裝模作樣接待我了。而且,在那一年了,她連看都沒來看過我一次,更別提零花錢吃的喝的了。
哈哈,母親,不該是與無私劃勾嗎?可是在我看來,言婷,與自私劃勾。
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她這幾年身材走樣,跟個圓墩一樣,皮膚也黑黃黑黃的,當(dāng)初她專升本都是作的假的證書,為人大大咧咧的,脾氣也很暴躁。我真的不明白……
也許是我片面了吧。
譚勇康不愛她,但總會有人愛她。
我沒什么好說的,只希望他們幸福就好了。
雪花沾到了我的睫毛上,我揉了揉眼繼續(xù)走。
余光里出現(xiàn)了一瞬而過的鮮艷,我回過頭,是一家蛋糕店,但沒有檸檬味的蛋糕。
“老板,有沒有檸檬味的棒棒糖?!?p> “哦有,在那邊。沒剩多少了,今年賣得還挺好的。”
我走進(jìn)店門,買走了那四個。
我拎著可愛的小袋子,關(guān)上了店門。
剛要過路口,就遇到了紅燈。
手機(jī)屏上又跳出來了綠框框。
是一張圖片。鴛鴦鍋上了,牛肉上了,毛肚金針菇蝦滑也上了。
又來了條語音。
“菜都快要上齊啦!你快一點(diǎn)好不好?”
她的聲音很甜,尾音上揚(yáng)著。
綠燈了。
我加快著步伐。
……
路道上,我和她,午后的陽光。
我不敢摟著她的手,不敢和其他女生一樣。
只是無限的向她靠近,但我和她總是有那么一點(diǎn)的距離。
就比如聊天還是……
我低著頭走,突然她拉住了我的手臂。
然后眼前一輛電瓶車飛快掠過。
“小心點(diǎn)啦。”
我回過神,向她笑了笑。
我們又走了一段路。
“哎阿言”沈聞棠突然問我,“你生日是什么時候???”
沈聞棠喊我這個稱呼嘛,是源自有次我跟她說,聽到有人喊我本名就有種王晴點(diǎn)我的感覺,毛骨悚然的。之后她就大部分時間就喊我這個啦。嘿嘿,當(dāng)然,這種可愛的語氣是跟她學(xué)的啦。
其實(shí)她問出這個的時候,我先是一愣,再后知后覺。
我凝望著她的側(cè)臉,白皙的臉上紅暈未減,一雙丹鳳眼尾上揚(yáng)。
“昂,已經(jīng)過了。”
“過了?幾號???”她瞥了眼那個裝檸檬味棒棒糖的袋子,“我都沒來得及準(zhǔn)備禮物呢。”
“1月1。”
“啊元旦?哇那也太吉利吧!”
之后我們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到了一個分叉口,我們無言的望著彼此。
“沈聞棠”我呼出一口冷氣,問她,“你想去哪個學(xué)校?”
“一中或者交分。你呢阿言?”
“沒想好?!?p> “還有幾個月呢,你一定可以的!”
“嗯”我向她回了揮手,“拜拜?!?p> “拜拜。”
我和她背道而行。
沒走幾步,我忍不住,回了頭。
我拿出手機(jī),放大焦距,拍下了她的背影。
……
回到老小區(qū)。
我上電腦查了查離那兩個學(xué)校近的學(xué)校。
看著那遙不可及的分?jǐn)?shù),我嘆了口氣。
隨后咬緊牙關(guān),拿起卷子刷了起來。
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和沈聞棠上一個高中,但我想離她近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