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定情信物
慕棠哄老人家向來很有一套,三言兩語就把宋老爺子哄得笑逐顏開,全然忘了全國只有三輛的車即將返廠大修。
宋衍舟給她手動點贊。
造型會所里。
更換上禮服的慕棠走出來,淡青色的、水墨丹青的旗袍極襯她的膚色,額前水波紋的燙發(fā)很有二三十年代的舊上海的味道。
宋衍舟一身白底條紋西服套裝,雙色皮鞋,與慕棠站在一起,像極了從老上海電影里走出來的人物。
在場的其他人都看呆了,誰都沒想到會有這種效果。
造型師叫來攝影師,抓拍了幾張。
慕棠看著鏡子里的人影,有一瞬的恍惚。
林爽朋友開了個攝影工作室,那時候慕棠還沒出道,去拍了一組寫真當(dāng)廣告。
其中就有民國風(fēng)格的。
照片拍好后,慕棠挑了一張宋衍舟白西裝的照片,找人P到一起。
那張照片她一直放在手機殼的夾層里,時不時拿出來看一下。
后來,她跟了宋衍舟,很想跟他拍一組寫真。
“影樓有免費男模,找他們?nèi)??!?p> “我只跟愛的女人拍照?!?p> 這一幕,她期待了好多年,在夢里夢到了好多次。
忽然,她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xiàn)實。
慕棠側(cè)過身,移開視線,迅速整理好翻滾的情緒。
她渾然不覺宋衍舟的視線追尋著她,滿眼寵溺,攝影師記錄下來,連續(xù)抓拍了好幾張。
“季尋在地庫等我,我跟他一起?!?p> 冷冷說完,慕棠裹著羽絨服,穿著老爹鞋朝電梯間走去。
她的情緒一直很好,宋衍舟不懂她為什么突然翻臉,提步追上去。
彭楊掃了造型是一眼,要走了儲存卡。
造型師以為自己多事惹毛了舒家大小姐,不免心下惴惴。
直到電梯門打開,慕棠的臉色才好了一些。
事情都過去了,她何必再遷怒宋衍舟?
“我跟季尋還在炒CP,公開場合我必須跟他一起?!蹦教霓D(zhuǎn)頭,看了他一眼,“你我的關(guān)系不能見光?!?p> “你倆cp什么時候到期?”宋衍舟吃了一顆戒煙糖。
一想到在等著她的季尋,他嘎吱嘎吱的咬的粉碎。
不知咬的是糖,還是季尋。
男人這幅樣子很幼稚,出現(xiàn)在宋衍舟臉上尤其讓人意外。
慕棠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她眉眼含笑,地庫的燈光照進她眼里,細碎的光像陽光照在湖面上。
“戒煙糖好吃嗎?”
“嘗嘗?”宋衍舟深不見底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一顆糖遞到慕棠唇邊,溫軟的觸感劃過指尖。
眼看慕棠要把糖含進去,他突然縮回手。
慕棠嘗到了甜味,著急吃糖,上半身不由自主前傾。
她失去重心,直直的撞進男人懷里。
宋衍舟攬著她,手指輕輕一推,戒煙糖才被慕棠含進嘴里。
?!?p> 電梯門打開,兩人擁抱的情景被季尋看在眼里。
雀躍的眼神僵在他眼中,被落寞取代-。
與此同時,宋衍舟嘴角勾起壞笑。
果然,他是故意的!
慕棠甩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季尋跨步跟上,拉過慕棠的手,在她手腕上套了個玉鐲。
他余光掃向宋衍舟,兩人視線撞上,他旋即收回。
“在玉器店選禮物的時候見到,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了。沒想到,這么心有靈犀,跟你的旗袍特別般配?!?p> 季尋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fēng),落在慕棠耳朵里暖暖的。
隨意掃了一眼,她就看出這個鐲子價值不菲。
為了避免季尋有其他心思,慕棠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打趣,“送女生鐲子和戒指都是套牢的意思,這算定情信物?”
“你說是就是吧?!?p> 這一次,季尋沒有閃躲,目光灼灼的凝著慕棠,毫不避諱的表達心意。
他怕來不及,被宋衍舟搶先。
那么……
他和慕棠就沒有以后了。
季尋默默屏住呼吸,靜候慕棠的答案。
卻聽她笑起來,“你都這么說了,我必須發(fā)個微博,讓網(wǎng)友們羨慕死我?!?p> 照片被發(fā)到網(wǎng)上。
眼尖的網(wǎng)友發(fā)現(xiàn)了慕棠手腕上那只手。
雖然只拍到了季尋的拇指,但他拇指上的戒圈獨特的花紋暴露了身份。
【嗷嗷嗷,他們不是官宣,而是在熱戀!】
【被糖齁到的只有我嗎?快告訴我,我不是一個人!】
【今日份甜度超標(biāo)!】
炒作熱度達到,慕棠愉快的把手機鎖屏。
苗青青全家很早就移民了,但移民前祖籍繁城。
即便不在繁城,但繁城的醫(yī)藥行業(yè)依舊是苗家獨占鰲頭。
得知苗青青要回繁城舉辦訂婚典禮,繁城各界都削尖了腦袋,只為能在宴會上搭上寧家和苗家。
場館是封閉的,卻架不住媒體。
場館外面圍滿了各路媒體,每個到來的嘉賓都被一通狂拍。
慕棠和季尋走下車,媒體們蜂擁而至,要不是安保人員給力,鏡頭都要懟臉上。
“你和季尋在熱戀中嗎?”
“是真愛的吧?”
“季導(dǎo)不介意被人當(dāng)作舒家的贅婿嗎?”
慕棠穿著流蘇羽毛的短款外套,踩著銀色高跟鞋,挽著季尋,穿過聚光燈和紅毯,走進會場。
盡管季尋和慕棠的衣服也很般配,可當(dāng)宋衍舟出場。
慕棠還是被與宋衍舟化為一組,登頂當(dāng)晚衣著最般配組合。
各路名流云集。
慕棠和季尋一路上都在與各路名流寒暄、打招呼。
禮儀性社交結(jié)束,兩人找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本打算喘口氣,季尋就被寧昭霖拉走了。
慕棠想玩會游戲打發(fā)時間,看到手袋里不知何時被塞進來的糖盒。
眼前閃過電梯里吃糖的情景,不由臉頰微熱。
她又吃了一顆,這次是白巧克力流心的,吃到最后帶著些許苦澀。
“你答應(yīng)過我可以全身而退的!”
牟小容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驅(qū)散了慕棠舒心的笑意。
“全身而退的,只是你和你的孩子們?!蹦教恼Z氣平靜,恍若陳述。
牟小容揮手打掉糖盒,“要是我的孩子沒有父親,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慕棠冷聲嗤笑,“聞長錦的資產(chǎn)早就轉(zhuǎn)移到國外了,都在你名下。你的孩子們有沒有父親,真的那么重要嗎?”
說著,她站起身,鋒利的目光一寸寸掃過牟小容,“你來找我不是為了聞長錦,而是怕我反悔連你一起對付吧?”
牟小容神色僵了僵,冷哼一聲沒說話。
“你的存在是對舒雪最大羞辱,你和孩子們活得越好,她越難受,我為什么要反悔?”
牟小容擰眉,恍然大悟的同時又不免訕訕,“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我沒必要騙你。我要對付的只有舒雪和聞長錦。趁舒雪騰不出手對付你,我勸你能走多遠走多遠?!?p> 話畢,慕棠俯身撿起糖盒,用手帕擦了擦,抽身要走。
背后再次傳來牟小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