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今日這一出是你主導的?
“我已經(jīng)讓你家人出府去避著了,我寫一封信,你們?nèi)フ疫@個人,他會替你遮掩?!?p> 南弦知道這件事,沒那么容易把南雪兒拉下來。
她早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退路,要趙媽媽去找的人,就是神醫(yī)谷的掌柜。
她現(xiàn)在無人可用,唯一能夠想到的,便是讓這掌柜的幫忙,把趙媽媽一家藏起來。
神醫(yī)谷因為懷璧其罪,這些年一直被各方勢力追殺屠戮,他們藏匿的手段絕對隱秘。
一輪玉盤掛在翹脊上,趙媽媽拐了彎回去收拾衣物,她得趁著這府里的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趕緊的離開行。
南弦走小路往自己的院子去。
突然,她的腳步停住,仰面望著明晃晃的圓月下,坐著一名身穿鴉青錦衣勁裝的人。
因為背著月光,南弦看不清那人的臉,她微微的晃了晃神,干脆裝作沒看見頂上的人,慢悠悠地依舊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今日這一出是你主導的?”
清泉擊石般的聲音響起,南弦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屋頂上的男人。
居然是五皇子時慎霆。
她在黑暗中茍延殘喘為人彘時,便練就了一雙分外靈敏的耳朵。
“可是五皇子殿下?”
時慎霆沒有回答,自屋頂上一躍而下,停在南弦的面前。
她往后退了兩步,朝著面前的男人行禮,“見過五皇子殿下!”
“你認得我?”
時慎霆身姿挺拔如松,臉龐剛毅,線條分明,輪廓清晰,一雙深邃的眼睛直視南弦,教南弦不敢直視。
他的眉就如同兩把出鞘的劍,透露出他的堅毅與果決。
習武之人自帶威懾,他朝著南弦靠近一步,南弦不由心中一慌,又不著痕跡地往后一退。
“剛才在廳上已經(jīng)見過五皇子殿下,不知五皇子殿下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侯府后院,有何指教?”
她何止認得時慎霆,上輩子差一點她就做了時慎霆的五皇子妃。
后來她被時衡捷足先登,搶先娶了回去,南雪兒為了坐上后位,讓丁香偽造證據(jù),證明南弦與人茍合,這個人便是五皇子時慎霆。
上輩子時衡得知后怒不可遏,將南弦交給南雪兒處置,幾十年間不再過問南弦的死活。
而五皇子時慎霆據(jù)說下場也不怎么好,被時衡下令處死。
但最后時慎霆母妃的娘家起了極大作用,讓時慎霆逃過死刑發(fā)配邊疆,最后時慎霆的結(jié)局是什么樣的,已為人彘的南弦便再無消息了。
如今這個人就站在南弦的面前,南弦心中涌起一陣的復雜。
她只管低著頭,不敢抬頭看面前的男人。
“只是好奇,想看一看今日讓時衡魂不守舍的人,究竟是誰?!?p> 時慎霆沒有再往前,就站在原地,披著一身的月光,看著臉色蒼白的南弦。
永定侯府里頭有個嫡出的小姐,從小被養(yǎng)在鄉(xiāng)下的事情,在帝都并不是新鮮事兒。
以往時慎霆也聽過永定侯府的這一則笑談,大家都將這鄉(xiāng)下來的丫頭,當成永定侯府的一個笑柄。
今日終于見著這個真人,時慎霆卻是覺得南弦的禮儀教養(yǎng),未必如帝都人所盛傳的那般不能見人。
至少方才她給他行的禮就很端莊大方。
“你太瘦了,侯府平時對你不好?”
時慎霆看著南弦這風一吹,就快要散架了的身子骨,皺著眉頭問。
南弦覺得莫名,時慎霆這話讓她覺得,她似乎正在被眼前的人關(guān)心一般,太不合時宜了。
南弦低頭垂目,小心謹慎道:“殿下,這里是侯府后院,您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您若是要尋侯夫人,她正在那里安慰她的女兒?!?p> “你不是她的女兒?”
時慎霆緊皺的眉頭沒有松開,微微弓腰,雙手背負身后,想要將南弦臉上的表情看得更深一些。
南弦自嘲,“我是侯府養(yǎng)的一條狗,隨時可供宰殺的狗。”
她行了個禮,帶著生人勿近的疏離感,“殿下,我就不多陪您了?!?p> 南弦匆匆的離開,并沒有發(fā)現(xiàn)時慎霆一直站在原地,皺著一雙劍眉看著她的背影。
一直到南弦從他的視野中消失,時慎霆還在想著,這位永定侯府的嫡小姐,瘦的簡直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