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
“這小娘們長得還挺不錯,活埋了給個死人陪葬實在可惜,要不然咱們哥倆兒跟她做一回皮肉夫妻,也讓她死前爽快一回?!?p> “她畢竟是老爺買回來給少爺配冥婚的,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老爺會打死我們的?!?p> “嗨!瞧你那點出息,你我不說,誰會知道?別磨磨唧唧的!”
頭疼……
身邊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男人的對話聲,嘰嘰喳喳,吵得人不得安寧。
宋妗初腦子嗡嗡響,想起自己死前被喪尸圍攻啃食撕成碎片。
昏死過去后又被痛醒,反反復復受盡折磨。
她睜開眼,卻不是想象中的喪尸成群血淋淋啃食人體的畫面。
荒山密林里,兩個男人正在急不可耐地在解她的衣服。
而且,兩人竟然穿的是古裝?
粗糙的大手想往她衣服里面伸,宋妗初心頭一陣惡心,捏緊拳頭砸那人臉上。
“啊!”
沖擊力太大,男人猝不及防,一屁股摔地上。
“這娘們醒了!趕緊給她弄死!”另一個人瞪著眼怒吼。
兩個人齊心協(xié)力,撲上來要直接捂死她。
宋妗初眼神一冷,順勢從地上摸了塊大石頭就往最近那人腦袋上招呼。
“哎喲!”那人腦袋登時就見了血,齜牙咧嘴,更加兇狠,“臭娘們!還敢動手,看老子怎么教訓你!”
宋妗初來不及去想眼前到底是什么情況,抓一把塵土撒向二人。
滾了一圈爬起來,拔腿就跑。
“快追!”
宋妗初回頭看一眼,那兩個男人嗆咳幾聲,揮開塵土,已經(jīng)追上來。
腦子一陣眩暈,她不敢停,狠狠掐自己一把,強迫自己清醒。
與此同時,大量信息也浮現(xiàn)在了腦海中。
她快速整理著腦子里的記憶,終于明白過來,自己穿越了。
這里是大圣朝,原主與她同名同姓,除了性格不同,連長相都一樣。
之所以會發(fā)生剛剛那一幕,是因為從小就體弱多病的雙胞胎妹妹又突然犯病了,吐血昏迷高燒不退,為了給小女兒治病,原主父母就決定把原主賣了給人沖喜。
結果遇到黑心買主,那家兒子早就在半個月前就死了,買人不是為了沖喜,而是要把原主直接弄死給自己兒子配冥婚。
兩棍子下去,原主香消玉殞。
那家人慌慌張張,趁著半夜讓兩個家丁把人抬上山跟那個死鬼少爺埋一塊兒,結果兩個家丁見色起意,見原主長得漂亮就想侮辱。
一窩子畜生!
宋妗初想罵人。
眼看著那兩個人高體壯的家丁窮追不舍,她卻是已經(jīng)沒多少力氣了。
畢竟原主這些年為了妹妹的病沒少挨餓受凍在外面攢錢,累垮了身體,她現(xiàn)在是全憑毅力撐著。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宋妗初目光快速掃過周圍地形,發(fā)現(xiàn)這里位于半山腰,再往下一些,就是官道。
不遠處隱隱能看見一個人騎著一頭馬正晃晃悠悠提著一盞燈籠往這邊走。
只不過那馬有些過于瘦小了些。
宋妗初抓住機會,悶頭不管不顧往官道上撒丫子跑。
待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頭驢,上面坐個個身姿挺拔欣長的少年,一身白衣,皎皎如月。
宋妗初一咬牙,身子像個小炮仗似的沖出去。
一把抓住那人的腿,順勢翻身上驢,雙手環(huán)住那人的腰握住韁繩,兩腿一夾驢腹。
“駕!”
動作一氣呵成。
正好兩個家丁也追過來了,攔在官道上,耀武揚威嚷嚷著。
“小娘們,那驢可載不動你們兩個人,識相的,乖乖留下伺候哥倆個,還能讓你少受些罪!”
宋妗初心頭一震,暗暗咬牙。
坐在前面的少年微微瞇起眼,眸中閃過一抹暗色。
暗中拍了拍驢兒的腦袋。
下一瞬,那驢就像是上了發(fā)條,竟跑得比馬還快,撒開蹄子就往前沖。
勢如破竹,卷起一陣疾風。
兩個男人嚇一跳,趕緊跳開。
離得遠了,還能聽到他們的怒罵聲。
等跑出去二里地,終于徹底把那兩個人甩開,宋妗初才輕輕吐出口氣,慢慢降下速度。
她從驢身上跳下來,學著那些江湖上的規(guī)矩,對著上面的少年握拳作揖,面無表情念電影臺詞:
“今日多謝少俠相救,他日定涌泉相報,有需要之處,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反正不會相見了,畫個餅先。
坐在馬上的少年眼皮子一跳,瞇眼仔細打量眼前的姑娘,目光深沉。
總覺得這姑娘哪兒不太一樣了。
他沉默一瞬,淡定應承道:“即是如此,那我不客氣了,若是他日有相求之事,還請宋姑娘莫要拒絕?!?p> “嗯……唉?”
這怎么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電影里的大俠不都很謙虛,應該推讓一番,她再順水推舟把這個人情抹過去么。
宋妗初詫異抬頭,又倒吸一口涼氣。
這少年長得也太好看了些。
眉眼清秀,鼻梁挺拔,五官深邃,似出鞘的劍,盡顯鋒芒。
尤其那雙眸子,深沉得不像是少年人,犀利鋒銳。
“宋姑娘?”
她回神,尷尬輕咳一聲,收回目光道:“我雖為女子,卻也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決不食言?!?p> 反正都不會再見,餅畫了,兌不兌現(xiàn)還兩說。
少年眉梢微挑,看出她眼底狡黠,眸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突然指著不遠處,“你家就在那邊,你我男女孤身兩人共處一處,難免惹人非議,我就不送你過去了。”
說罷,少年又看她一眼,兩腿輕輕踢了踢驢腹,慢悠悠進了村子。
唉?竟然一個村的?
宋妗初總覺得那少年最后一眼有些意味深長。
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中快速閃過什么,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淦!
這少年不就是她們村的教書先生蘇曄輕嘛。
別看人家年紀輕輕,卻是塊讀書的好料子,從小就識文斷字,六歲就能成文,還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原本他的養(yǎng)父蘇老秀才一心想把少年培養(yǎng)出來,走科舉仕途之路,天不遂人愿,前兩年考上秀才放榜那日,蘇曄輕路遇歹人,被打折了右手,從此再也不能提筆,沒了前程。
蘇老秀才也因此事郁積于心,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蘇曄輕自然而然接了老秀才的衣缽,留在村里教孩子們讀書,靠收束脩維持生活。
不過今日的蘇曄輕,有些不一樣。
平日里他沉默寡言,除了教書就是在家看書,鮮少與村里人往來,是個書呆子。
與今日之氣質截然不同。
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點是他們是一個村的。
想起自己畫的餅,宋妗初忍不住牙疼。
嗐!草率了!
……
剛回老宋家,就聽見一道尖銳的怒罵聲。
“天殺的畜生!為了給小閨女看病,把大閨女賣給死人配冥婚,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遭報應吶!你怎么不把你自己活埋了給人那鬼配婚呢你!”
宋妗初腳步一頓,透過籬笆小院往里看。
只見她奶奶宋老婆子抓著她娘沈慧的頭發(fā)“啪啪”就是兩耳光,只抽得沈慧兩眼發(fā)暈,慘叫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