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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月珠

第六十四章 刑罰

滄海月珠 禧四水 2915 2023-09-13 08:16:00

  譴神臺上沒有日光,終歲陰冷,處處金碧輝煌的神域,很難想象有這樣地獄一般的景象。顧頻頻的傷口開始因為潮濕而潰爛,有時傷口奇癢,她甚至懷疑肉里面已經(jīng)生了蛆。

  冷而潮濕,她的身子忍不住顫抖著。

  咬著牙,她用幾乎虛弱到不行的聲音,問向旁邊的守衛(wèi)大哥:“這位大哥,行行好,可不可以……給我一點火,將那……火盆放過來一些……我快要……冷死了?!?p>  守衛(wèi)大哥沒有說話,只是偷偷瞟了她一眼,然后身子稍微往后退了半步,使她可以看到那火盆——即使不能觸碰,不能靠近,但只要看到,便覺得還是有希望的。

  顧頻頻慘白的臉上滲出一絲微笑,道謝一聲。她又閉了眼,將頭向后仰去,緊抿著嘴唇,再不發(fā)一言。

  盧章每日都來,來了,便是想方設法地折磨她,卻又不將她折磨致死,僅是留一條命,讓她持續(xù)痛苦著。

  譴神臺不見陽光,顧頻頻也不知道此時是白天還是晚上,但見盧章來了三次,心下估量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她望向自己手臂上的玄龍紋,這些天以來,她不是沒試過催動心咒,可她的手被綁得根本無法動彈,別說能觸碰到手腕。

  迷夢之中,她想起那只玄鳥——它還會來自己夢里嗎?自從和蒼月在一起,那玄鳥再沒來過,而當她知道那便是嘯橫雪的另一個安排之后,除了本該有的甜蜜,她竟然有一些失望。

  失望這世界其實不會有專屬于她的玄鳥,有的,只是別人出于報恩或者幫忙的恩情。

  她的意識已經(jīng)漸漸模糊開來,這時她多希望,玄鳥能入夢來,可是入夢的沒有玄鳥,什么都沒有,只有天地一色的黑,無盡的黑夜。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睡著,隱約之中,她竟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

  “頻頻姑娘,頻頻姑娘?”

  她猛地驚醒,卻看見四下無人,再仔細聽了,分明有一個細小的聲音,在耳邊縈繞。

  “頻頻姑娘,我是匡然,你不要找我,我用了小蟲子給你傳遞聲音,這個蟲子非常小,你看不到?!?p>  顧頻頻用盡了力氣點了點頭,又聽那小蟲子道:“頻頻姑娘,我不知道你和那瘋子有過節(jié),我找了三天,才終于找到你,你告訴我,我們怎樣才能救你?”

  怎樣才能救我?顧頻頻望了一眼譴神臺,只有她身邊的一個侍衛(wèi)守著,想必盧章也知道她沒了神力,因此也沒必要花太多的人來看守,畢竟人更多,越不容易保守他這個秘密。

  她正猶豫間,聽得那小蟲子又說:“頻頻姑娘,我們深知朝聞是如何死去的,她就是……受盡了盧章的折磨,才……頻頻姑娘,你不在的這些日子,盧章派著阿哲,又來瘋狂壓榨和欺辱我們,他說你偷取了神君的東西,我們也不見得清白,便找著借口搜刮我們的東西,奪走了我們的至寶!”

  “頻頻姑娘,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南海鮫人全族可為守珠而死,我們也不要再做任人宰割的羔羊!我們一再忍讓,換來的只是更加過分、更加嚴苛的對待!”

  顧頻頻聽到鮫人,心中一顫,她的胸中此刻也仿佛燃氣火焰,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中蓄謀。

  她分泌了一些口水,潤了潤嗓子,道:“守衛(wèi)大哥,我好像有些不行了,能不能麻煩您去請閣主來,就說我有話……同他講?!?p>  守衛(wèi)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去。只有趁著他去找盧章的空檔,她才稍有歇息的機會,才有獨處的機會。

  待守衛(wèi)走遠了,她低聲道:

  “若有機會,你們?nèi)讉€海派的上神來,告訴他們,鮫人顧頻頻,在譴神臺上,命懸一線。你們再去叫自己的族人來,若是可以,告訴他們,你們在神域有了歸家的機會,叫他們來接你們回家?!?p>  又囑咐了幾件事,遠望見盧章已經(jīng)走了過來,顧頻頻慘淡一笑:今日,她便不用神力,也要絞殺你盧章!

  我要你知道,陰暗,終究戰(zhàn)勝不了光明,我要你知道,一己私欲,永不能為天下大道所容!

  耳邊的蟲子領了命令之后稱是,便飛走了。

  盧章一步步走上前來,先是步子急切,待走近了顧頻頻,便將腳步放緩,笑著上臺前來。

  “我的葉大小姐,怎么,你又有要獻上的寶貝嗎?難道這次要獻上的,是你的鮫珠?”

  說著,他越發(fā)笑得放肆,顧頻頻心中不免心痛,她惋惜那顆發(fā)著光亮的龍珠,但此刻,深深的恨意在她心中彌漫。

  她抽著嘴角,笑道:“閣主,盧章盧大人,我聽聞,您折磨我們這樣的罪人,很有一套?!?p>  盧章聞言放聲大笑,湊近了頻頻,擠眉弄眼道:“是啊,我最喜歡看你們齜牙咧嘴的表情,尤其是像你這樣嬌滴滴的女子,哎呀,折磨起來真的舒服,想我在人間的時候,你們這樣的看都不肯看我一眼,而到了上神閣,你們身體靈魂的每一處,都會是我的!”

  說罷,他又放聲大笑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顧頻頻,搖了搖頭:“可惜我不喜歡女人,等我玩完你了,就讓下人享受吧!我的男侍衛(wèi)們,個個都對我感恩得不得了!對了,你說的那個朝聞,哈哈,那真是個尤物,連我都差點忍不住了!”

  顧頻頻一個厭惡的眼神遞過去,她從未見過如此鄙夷可惡變態(tài)之人,但她還是忍著,用盡自己最后一點耐心,勸誡道:

  “盧章,我知道你少負盛名,如今你身居高位,再也不會受到什么不公正待遇,你現(xiàn)在發(fā)揮才干,定會有更廣闊的天地!你既然知道世道不公,身居高位的時候,就應該讓世道公正,大道之行,天下再無寒士,再沒有埋沒、欺辱,不是嗎?”

  “即使把別人的燈吹滅,也不會換來自己的光明,不是嗎?”

  盧章聞言,先是表面平靜,站正了身子,將兩邊的守衛(wèi)屏退,使得整個譴神臺上只剩下他和顧頻頻兩個人,緊接著,他沉默良久,就在顧頻頻驚奇地以為自己說的話奏效了的時候,卻聽見他緩緩開口道:

  “曾幾何時,我也相信這世間有公平正義,我也像你一樣,因為自己的不公正,而去打抱不平,渴望有個身居高位的人,能為我主持公道,甚至不惜越級,接受懲罰而去告狀,也正因為此,才落下了我左腿的殘疾?!?p>  說著說著,他突然低下頭,笑了起來,肩膀止不住顫抖著,然而,等再抬起頭的時候,已是滿面淚光,他的聲音一下高昂而激動,他舉起雙手,向著天上無限云層,大喊道:

  “有位子才有公正!情才是理!錢才是優(yōu)先!我所要爭得,不過是他們吃剩下的!將吃剩下的給我分一點,分一點,就算我去要我應該得到的,也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喊畢,他回頭望向顧頻頻,沖上前去,揪著她的領子,面部猙獰而可悲:“你以為,憑你這么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幾句話,就能讓我怎么樣嗎?你懂什么?若是我像你說的那么高尚,我便會為世人所唾罵!我哪里會成為現(xiàn)在的閣主!你當真以為,我不想成為一個清風明月,高風亮節(jié)的人嗎?你憑什么指責我?你可曾受過一點點苦!”

  “舉世皆濁,我亮給誰看!”

  說著,他仿佛用盡了全部力氣一般的,然而,這樣有理智,神經(jīng)正常的階段不過是一時的,緊接著,他又猙獰著笑開來,挑了挑手指頭,將顧頻頻兩只手腕上的繩索解開。

  她哪還有什么力氣站著,軟作一團,跪倒在地,身體靠著石柱。

  盧章的笑意越發(fā)濃了:“我就喜歡看你們這些天生嬌貴的人受盡欺辱時的樣子?!?p>  他揮動手指,石柱頓時被炙烤得通紅,這是其中的火刑之一,顧頻頻瞬間被燙得一個激靈趴到地上,但即使如此,她背后的肉皮還是被燒到潰爛。

  “燙了呀?來點冰吧!”

  兩邊的繩索又自動將顧頻頻重新拴回柱子上,她明白,如果方才她被綁著,此刻定是一命嗚呼了,這冰將她火辣辣的后背頓時變得至冷,仿佛將火焰也能凍住一般的,她的身體瞬間再沒有了任何知覺。

  盧章拉過她的一只手:“這手真的好看,沒做過什么活兒吧!才刷了兩天木桶,一點都沒影響細嫩?!?p>  兩只神錐自袖口射出,釘上顧頻頻手心。她大叫一聲,十指連心,她的手再也動彈不得!

  “這下,你的鮫珠便是不想給我,我也來自己取了!”

  盧章得意萬分,將手,緩緩伸向顧頻頻腹部。

禧四水

寶子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能看到這里,這本書我本來是打算六十三章截稿的,沒想到哈哈,如今看來,又得多寫好多章啦,本來還擔心不夠字數(shù),現(xiàn)在看來我還是比我想象中的強一點點嘛哈哈。   寶子,首先非常感謝你能耐心地看到這里,最近我也有了自己的困頓,說實話,作為一個真正存在的人,文中的盧章是我——年少時也曾被冠以“才高八斗”的高帽子,但是隨著長大泯然眾人,哈哈,不是我沒有努力,我也讀了七年的文學,學了十年的文科,可縱使我讀書破萬卷,也總有些東西參不破,比不過,更何況時也運也。但我不會像盧章,哈哈,我想得開,我學文學,是為了自己喜歡,回也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   縱然,我的文,并不能得到太多認可,但人不知而不慍,對不對?哈哈,所以有人能看到這里,我已經(jīng)十分開心啦!   所以親愛的你,不知道你是處于什么身份,當我寫到這里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不能再主導我的人物,他們有了各自的性格……謝謝你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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