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嫵暗自下了決心,下次要感謝還是直接送禮物,不要請吃飯了。尷尬不說,還浪費對方的時間和錢。
回到包間,歡歡已經(jīng)趴在桌上睡著了,司尋一臉從容的坐在對面看手機。
聽到包間門打開的聲音,司尋第一時間看了過來。
“我一會兒把錢轉(zhuǎn)給你,請務(wù)必收下。對于你來說不算什么,但是我的執(zhí)念?!币髬秤霉鹿k的鄭重語氣說道。雖然她聲音不大,還是溫溫柔柔的語調(diào),但司尋是多聰明的商人,還是聽出她生氣了。
“我吃飯不習慣女生買單,你們的心意我領(lǐng)了。你們還是學生,于情于理應(yīng)該我付。”
“一碼歸一碼,那你喜歡什么,我能送的起的,當回禮?!币髬尺€是堅持著,自己那可憐兮兮的自尊心。她可以不顧同學的眼光,一下課就去做兼職,什么站全天的飲料銷售、大夏天扮成熊貓玩偶發(fā)傳單、餐廳服務(wù)員、少兒英語助教、餐廳鋼琴師……到??飘厴I(yè)的時候,她終于還清了學費,也養(yǎng)活了自己。
沒想到曾經(jīng)每個月零花錢五位數(shù)、衣服首飾全是高奢的大小姐,居然從那場黑色陰霾中走了出來,站了起來。
是啊,房產(chǎn)大佬被心腹財務(wù)背刺,財務(wù)攜款潛逃出境,法人爸爸被判無期,也不讓探視,別墅和其他房子被收回,媽媽當了十多年闊太太,轉(zhuǎn)頭就嫁給了比她大十歲的老男人。她永遠記得媽媽當時臨走時的眼神,她說她已經(jīng)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沒辦法從低處再起來了,卻不曾想過當時的殷嫵才18歲就要被迫接受人生的暴風雨。
“需要計較得這么清楚嗎?”司尋是不喜形于色的商人,只是慢條斯理的聲音出來,卻有種上位者的壓迫感。
“是?!币髬彻P直地站在對面,眼睛定定地看著司尋回答道。
自小學舞的人身姿自是優(yōu)美。司尋移開了眼,看向窗外,玻璃窗中倒映出來的對面那個女孩瘦削的肩膀,自小學舞的身姿隨時都是優(yōu)美的。篤定的眼神,挺直的肩背,不茍言笑的神情,再也不是那個不諳世事不知疾苦的少女,越來越像一只受過傷卻又依然頑強、保留高傲姿態(tài)的天鵝。
“一副我的自畫像,扯平。我公司有急事,一會兒阿強來送你們?!闭Z音剛落,他瀟灑地站起來,打開包廂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殷嫵松了一口氣,好像打了一個勝仗卻沒什么可開心的點。她暗暗發(fā)誓,等畫畫完工,一定要離司尋遠點。他不是她可以把控住的人。
殷嫵剛扶著歡歡出餐廳,阿強已經(jīng)開著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在門口等著了。
離學校還有兩百米,殷嫵就讓阿強停車了。她這些年小心謹慎慣了,不想被人說閑話,許是幾年前所謂的好朋友說的那句話“怕被你影響了名聲”,成為了她心中永遠的刺。
歡歡第二天一早醒后,看了看坐在書桌上學習的殷嫵,笑嘻嘻地八卦道,“我昨天就喝了一杯,居然就倒了,司校草后面沒有趁機對你做什么吧?”
“歡歡,我不喜歡他,你不用這樣撮合我們。這樣我會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