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除余孽
轉(zhuǎn)眼已經(jīng)過了半年，戰(zhàn)事上的消息也日漸喜人，顧莫染把收到的信紙細(xì)細(xì)疊放在一個隱秘的角落，每收到一封新的時，就會放進(jìn)去，還不放心地數(shù)了一下總計(jì)的數(shù)量。
三十四封……
“公主！顧七回來了！”冬蘩帶著一瘸一拐的顧七上來，顧莫染立馬跑過去扶住他：“你終于回來了，擔(dān)心死我了?！?p> “這要感謝彭將軍，我流落在外，碰上了大周的隊(duì)伍，是彭將軍認(rèn)出的我，派人把我給送回來的。”
“難為他費(fèi)心……”顧莫染念叨著。
海莞好奇地從門外探出頭來，“這不是跟著使臣隊(duì)伍走的那個手下嗎？”
“是啊?！鳖櫮究戳怂谎?，“回來了，回來了就好。你手里拿著的是什么？豆子嗎？”
海莞嘿嘿一笑，把一把紅豆藏在身后，“秘密！”
顧十一靠在門檻，看著海莞：“你問我哥干嘛？怎么，你看上我哥了？”
“才沒有！”海莞臉變得通紅，“我就是好奇，他是你哥？”
“他是顧七，我是顧十一，為啥不能是我哥？”
海莞知道和他再多說也沒用，自從那天傍晚在河邊互訴衷腸后，顧十一就像個口香糖，粘在身上怎么都甩不掉。
“就是可憐了老九，這一去，就沒回來了。剛還在說，紅豆最相思，思的何止有愛人，還有親人……”顧十一的眼神變得悵惘，海莞默不作聲，她又想到麗珀了。
“顧十一！”顧莫染看到了在門口的顧十一，“你來的正好，把顧五叫來，咱們一起去發(fā)糧食去?！?p> “得嘞?！?p> 顧十一剛要走，又被海莞拉住了衣角。
“怎么，舍不得我？”
“你們家有幾個兄弟都在公主這啊？”海莞好奇地問，“你不是孤兒嗎？”
“顧十一！”
“誒誒誒！”顧十一聽見公主的呼喚，連忙追過去：“以后再解釋！”
現(xiàn)在的收成已經(jīng)比開春好了不少，顧莫染站在最高處，看著一切都逐漸欣欣向榮，“公主殿下！”
一個穿衣破舊的少年跑過來，“聽說殿下要恢復(fù)科舉，可是真的？”
這一問周圍便議論紛紛。
“是！恢復(fù)科舉，且本宮創(chuàng)立殿試，將由本宮親自監(jiān)考，如今局勢好轉(zhuǎn)，我大周不能光有沖鋒陷陣的將士，更要有飽讀詩書的才子！”
顧莫染看了看旁邊震驚的顧五顧七顧十一，“你們的機(jī)會也來了，若能取得好功名，謀得好官位，也不用在這公主府里陪我了?！?p> 三人聽完立馬跪地：“臣的命是公主給的，從一而終！絕不離開！”
遠(yuǎn)處的海莞看著顧十一對著顧莫染效忠，“絕不離開嗎……”
恢復(fù)科舉的消息立馬傳遍京城，大家奔走相告，是這幾年難得的歡樂時刻，由公主親自監(jiān)考殿試的消息也傳出，竇富祿聽到后眉頭一皺，剛覺不妙，宅子便被圍困。
“竇宰相好就不見。”顧莫染笑著帶著顧十六和顧三十三，竇富祿慌忙行禮，“免了，”顧莫染擺了擺手，“竇宰相為本宮行禮，本宮可受不起?！备]富祿剛想說話，看見旁邊的顧十六和顧三十三后，臉色鐵青，青筋爆出，又注意到他們已經(jīng)穿上了統(tǒng)一的制服，是公主身邊的人，便默不作聲。
“聽宰相說，天下人才已被收盡朝中，所以那年科舉才無人上榜？”
“這，這，是———”
“可是本宮看過四十余篇卷稿，篇篇佳作，一語中的，文筆頗好，到了宰相這里卻是天下人才已盡？無人上榜？”
竇富祿沒有說話。
“是不是還擔(dān)心本宮親自監(jiān)考殿試，會搶了你的權(quán)利和位置？”
“不會不會…….”
“那便好，在此之外，宰相可否告訴我，你家中那萬兩黃金，從何而來？”
竇富祿聽完立馬抬頭，死死瞪著顧十六，后者一臉淡定，早已不是膽小如鼠、認(rèn)人差遣的一個奴才。
“還有這個。”顧莫染從手里抓來一只烏鴉，烏鴉的腿上綁著一封信。竇富祿臉色蒼白，想伸手去搶，被顧三十三拿棍子打了回去。
“信的內(nèi)容我告訴你，多契認(rèn)為你的計(jì)劃很冒險，不打算給你添援軍——去圍城。”
“好你個竇富祿，貪財謀私，還企圖聯(lián)合回紇來造反！把他給我抓起來！”
“公主真以為我只有回紇王子那一手？”竇富祿陰森地笑了笑，“老朽大概是出不去了，你也別想出去！”
他往后一退，不知從哪來的士兵沖上來，圍住顧莫染一行人。
顧莫染早就料到有這一幕，沒有任何舉動，宰相府外已經(jīng)廝殺一片，有竇富祿的家丁、士兵，還有顧莫染直統(tǒng)的軍隊(duì)，其中他們的穿著，讓竇富祿大驚失色，“李——”
話還沒說完，便被顧三十三抹了脖子。
竇富祿的死，牽連出余黨數(shù)百人，皇帝這才意識到有大患未除。
顧莫染剛回府，海莞便迎上來，“公主去了哪？怎么一股血腥味？”
“殺了一個早就該殺的人?！?p> 海莞聽著臉色煞白?！肮骺墒莻搅?？”
“那倒沒有，”顧莫染直接地說，“我臉上的血都是那個人的，和我沒什么關(guān)系。”
“殺的是誰?。俊焙］盖由貑?。
“你很快就知道了?！鳖櫮拘χ呷ハ茨槨?p> “大患已除，科舉恢復(fù)，望你安好?！惬h”顧莫染拍了拍大雁，目送它遠(yuǎn)去，又過來欣喜地數(shù)著自己收到的信，三十三封……
直到半夜，顧莫染才睡下，竇富祿的余黨太多，這一時半會除不盡，還不知有多少藏在暗處……
“公主！不好了！”冬蘩跑過來，“顧七遇刺了！”
等顧莫染跑去的時候，顧七捂著肩膀上的傷口不語，只知道沒刺上要害，那賊人還跑了。
“公主，都怪我不好，沒回去休息，我想著大半夜來走一走，才讓那賊人有可趁之機(jī)?！?p> “那賊人殺你做甚？”夏蔌不解地問：“你這回來才幾天啊，再說了公主府都是侍衛(wèi)，這賊人冒這么大險就為了殺你一個仆從？”
顧十一默默看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其他人都默不作聲，顧莫染只得派太醫(yī)來醫(yī)治，無關(guān)人員全部撤離。
“這么快就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