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實世界:就這?
心理咨詢室。
明媚的陽光穿過玻璃窗照耀到地上,雪白的瓷磚透出人影,淡綠的盆景蘭花被修剪得極為優(yōu)雅舒展,辦公桌干凈整潔,后書架上擺放一排排紙質書籍,使得空氣里有輕微的墨香味。
夏菱歌坐在柔軟的轉椅上,面前放著一盞冒出熱氣的茶,她沒有喝,只是看著眼前這三十出頭的俊秀男人,一身整潔的白大褂襯得他很高挑,眉梢含笑,整個人看上去很溫和舒緩。
“夏菱歌夏小姐,很高興認識你,你本人可比照片上還要好看。”俊秀醫(yī)生伸出手“請允許我先自我介紹一下,Alger,一個不算有名的心理咨詢師,希望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我們能好好相處,共同對抗病魔?!?p> 夏菱歌眨眨眼,還是忍不住問道:“Alger?你沒有中文名?”
Alger笑了笑:“我國籍屬美?!?p> 美麗卡的人?怪不得見到他有點手癢。
夏菱歌為保嚴謹,探身看過去,發(fā)現(xiàn)他的瞳孔并非純正的黑或棕色,而是散發(fā)一種淡淡的藍。
“我是混血?!盇lger道“小時候在中國生活過一段時間,后來移居美國,上完大學后總覺得那邊沒什么意思,就又跑回來了。”
夏菱歌想了想:“原來如此,但你的名字實在太難記了,我以后就叫你A先生可以嗎?”
A先生含笑點頭:“可以,你怎么喜歡怎么來,同樣,我可以叫你菱歌嗎?”
夏菱歌點點頭。
A先生翻開面前的資料,指尖交叉緩緩道:“你的情況秦總已經都和我說了,情感冷漠癥這不是什么太大的心理疾病,相比情感障礙、反社會、人格分裂、幻想癥等等,這就是微不足道的小癥狀?!?p> “你只要乖乖配合治療,一切都會迎刃而解?!?p> 夏菱歌很贊同地點點頭:“所以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嗎?”
A先生一愣,隨即搖搖頭:“但因為你是要進入游戲的玩家,哪怕再小的癥狀我也要謹慎處理,我們再深入了解下好嗎?”他從抽屜里取出個懷表,“來玩?zhèn)€小游戲,讓我們放下對彼此的戒備?!?p> 夏菱歌對小游戲什么的沒興趣,但面前的心理醫(yī)生一幅運籌帷幄的模樣她心里還是挺煩氣,搖晃下手里的茶杯,點點頭:“好?!?p> 她要瞧瞧他能玩出什么花樣。
坐著的軟椅被調整到一舒適的,半躺狀態(tài)的弧度,A先生拿著懷表,放到夏菱歌眼前輕輕搖晃:“放松,你現(xiàn)在的感覺很放松,沒有緊張,沒有顧慮,身體慢慢松軟下來,思維也逐漸停歇,你現(xiàn)在很困,很困,你想閉上眼睛,閉上眼睛……”
夏菱歌隨著他的聲音漸漸放松下身體,雙手舒展往后傾仰只感覺‘噗通——’一聲似沉沒進水里,她倏地睜開眼睛,竟發(fā)現(xiàn)身處一片汪洋里,周身全是無邊無際的水,而下方則有一扇雕琢精致的大門。
“菱歌,打開那扇門?!?p> A先生的聲音仿佛無處不在,夏菱歌游下去站到精致門前,伸出手撫摸上去,沒有用力,那扇大門便自動打開了。
刺眼的白光襲來,她不自覺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發(fā)現(xiàn)身處在一間小教室里,十幾個四五歲的孩子圍在一起,抹著眼淚低低似有哭聲,而旁邊的老師正眼神溫柔和善地解勸他們:“不要哭了,你們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小白兔知道也會為你們感到驕傲的?!?p> 夏菱歌感覺這段話有點耳熟。
“你看左邊?!?p> A先生的話再次傳來,她順著方向瞧去,一個頭戴閃亮發(fā)箍,身穿白粉漸變柔紗蓬蓬裙的小女孩正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她沒有像其他小朋友那樣圍著兔籠子問老師小兔子能不能回來,她只是淡漠地瞟一眼,隨后端起書無聊地看起來。
她想起來了,這是她上幼兒園中班時的情景,小兔子是老師帶來的說要培養(yǎng)他們的愛心和耐心,但沒交給他們照顧兩天,兔子就不知道因為什么死了,現(xiàn)在正是全班痛心,老師安慰的時候。
“沒想到……你小時候的病狀就挺嚴重的,你為什么沒哭?那時你在想什么?”
“什么都沒想?!?p> 夏菱歌道:“沒什么好想的,也沒什么好哭的,誰知道自己死的時候有沒有人哭,白費氣力干什么?”
“嗯……”
眼前的場景不斷變換,從她幼兒園開始,一直到小學、初中、高中直至現(xiàn)在的大學,基本上她所看見的、聽到的,經歷的都再次呈現(xiàn)一遍。
畫面一直飛速旋轉最后定格到‘她’抱著個玫瑰色的生日禮盒回家的場景——那是她戴上玫瑰手表的第一天。
家門打開,‘夏菱歌’走進去把禮物放下,換衣服點外賣收拾屋子,一直到所有事情都做完,‘她’才坐到沙發(fā)上拆禮物,瞧見玫瑰手表的時候眼里沒有喜悅驚訝或嫌棄無奈,只是慢悠悠戴到手腕上,然后走向衛(wèi)生間。
“你就……這么隨意地把手表戴上了?”
“不然呢?還要插炷香拜三拜嗎?”
衛(wèi)生間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夏菱歌走過去,‘她’早已洗完手用毛巾擦拭干凈再拿起護手霜抹了抹,她看著,突然抬眸瞧向鏡子。
“怎么了?”
“你沒看見嗎?”
那股人形黑影來得快消失得也快,但夏菱歌還是敏感捕捉到了,不但如此,她還覺得那黑影的身形異常熟悉。
“沒有,你看見什么了?”
她沒有回Alger的話,只是看著‘夏菱歌’吃過宮保雞丁蓋飯回到床上午休,不知為什么‘她’睡得很快,但及不安穩(wěn)。
這是要進入游戲里吧?
如果這樣……
夏菱歌也閉上眼睛,她只感覺周圍的環(huán)境開始搖晃和崩塌,那種海水上升的感覺再次襲來,不過這次有明顯的窒息感。
“我現(xiàn)在倒數五個數,等你聽見‘一’的時候會馬上清醒過來。五、四、三、二、一!”
夏菱歌猛睜開眼睛喘著氣,陽光撒到她身上透著金色,周圍沒有海水、沒有精致大門,只有A先生復雜的目光牢牢盯著她。
雨別小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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