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嬌氣包又哭了
林丹紅瞥了眼她的神色,撕開拉鏈,從包里掏出條手絹。
“你快擦擦臉吧,都流汗了?!?p> 許知知望了望四周,那道令人恐懼的注視,似乎是消失不見了。
難道是她太過敏感,被人一嚇就疑神疑鬼,許知知迷惑不解,但還是接過手帕道,“謝謝你。”
林丹紅咯咯笑,“就一條手帕謝什么謝,我剛剛?cè)タ措娪?,遠遠得看著像你,這么晚了你還在街上走,難道你大伯母就住在這附近嗎?”
幾十步開外就是江城壹號。
然而林丹紅知道她家情況,大伯母家的筒子樓都有幾十年了,絕不可能是眼前這進進出出都是豪車的小區(qū)。
她含糊道:“我只是出來逛逛?!?p> 林丹紅挽住她的胳膊,“那你意思就是很遠嘍?你一個人走不安全,就讓我送你回去吧。”
許知知不知道她突如其來的熱情是為什么,她能夠借她手帕就夠讓她驚訝的了。
換做以往,她對她一向都視而不見,連說句話都嫌費勁。
她推脫道,“不用了,你送我回家,那你不也要一個人走嗎?那豈不是更不安全?!?p> 她把手帕折了折,“不過謝謝你的手帕,等我洗干凈后還給你?!?p> 林丹紅遺憾,“那好吧?!?p> 兩人友好道別,為了不讓林丹紅懷疑,許知知繞了一圈才回到江城壹號。
不過也算歪打正著,她今天的鍛煉量是夠了。
樹影婆娑,露出陰影下一只腳。
燈光明明滅滅,將林丹紅的臉照得似扭非扭。
她咬牙切齒道,“許知知,原來你就是江少那個情人啊。”
手機慘白的屏幕上顯出一段話。
“氣死我了,那個人的刀怎么不對準點,我看到心機婊就惡心,還有臉去江氏耀武揚威,宣示主權(quán),換我是江氏員工都要嘔死。”
這個山丹丹為什么那樣紅的賬號下,還發(fā)表了很多諸如此類的辱罵。
其實她剛才一直沒走,也不如她所聲稱的是看電影回家,而是看到安云熙和許知知一起,震驚之余才偷偷靠近偷聽的。
因為她爸爸是大學教授,也曾在安家企業(yè)供職,自然知道安云熙身份的高貴。
而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竟和她一向看不起的許知知平起平坐?
正在她憤慨時,艾特她的滴滴聲響起,“不好啦,山丹丹為什么那樣紅,你的名字上江氏法務部的名錄啦!他們要以誹謗造謠,損壞名譽告你了!”
林丹紅忙低頭一看,只見剛才還在群里口吐芬芳,肆意噴灑毒墨的人,全都哀嚎聲一片。
“怎么辦,我就是吃個瓜,怎么吃到自己頭上,不會真上法庭吧?!?p> “我就罵了他的小情人幾句,江少就要告我,要不要這么小氣?!?p> “嗚嗚嗚,我才15歲啊,還沒有成年,要是告了我要賠多少錢,能不能放過我啊?!?p> 林丹紅眼前一黑,忙順著艾特看過去,只見江氏法務部一條微博新鮮出爐。
“針對近日謠言,與我江少同行的某小姐,我司現(xiàn)作出如下澄清,某小姐屬小三插足并非實話,逼宮上位更是無稽之談,更有‘心機婊’‘綠茶女’等詞毀人名譽,對于此種造謠侮辱,我司深感氣憤,絕不姑息。”
成百上千的名字拉到底,江氏法務部的大章蓋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林丹紅又要頭暈。
怎么會,江司辰不是一向?qū)ε患俎o色嗎,怎么會因為一個女人公器私用,這么大張旗鼓地網(wǎng)友宣戰(zhàn)?
下面吃瓜群眾歡聲笑語。
“牛啊牛啊,今天將是法務部,屬于雙線作戰(zhàn)了吧?差點出人命事件,還不忘給小情人澄清?!?p> “哈哈哈,那些堅持罵心機婊綠茶女的,今天被啪啪打臉了吧?人家是郎情妾意,你情我愿,哪里來的妖魔鬼怪反對?”
“直接把公司賬號炸出來了,這跟官宣有何區(qū)別?偷偷告訴大家一聲,我哥哥就是江氏的,聽說為了這個小情人,法務部已經(jīng)好幾十小時不睡了,所有辱罵造謠的都被截圖了,注銷賬號也躲不過追究哦?!?p> 林丹紅剛要點注銷按鈕的手一頓。
她氣急敗壞,“該死!”
許知知還不知道背后林丹紅如何糾結(jié)。
為了不讓宋姨看出異常,她裝作無事,但一躺在床上,就似煎魚似的翻來覆去。
就今日所見,安云熙絕對不是好相與的。
看她一副來勢洶洶,盛氣凌人的模樣,既然說能做江家夫人,想必手里有所依仗。
難道以后她的寶寶,就要在這樣的繼母手下討生活嗎?
可是她一點也不想寶寶受委屈,不想寶寶一出生就背著別人的鄙視。
她想著想著,眼圈又紅了。
她委屈地趴在床上。
深夜。
江司辰披星戴月回來,一開門就見宋姨候客廳。
他脫下衣服皺眉道:“她怎么樣了?”
宋姨搖頭,“好像從外面出去一趟回來,一直就興致不高,我剛悄悄聽了聽門腳,似乎還有哭聲?!?p> 這是誰又惹她了,江司辰一頭霧水,沉思片刻還是讓宋姨去睡,自己去她臥室看看。
握住金屬制成的門把手時,他遲疑地頓了一下,還是輕手輕腳地擰開。
今夜的月色很美,飄飄紗簾被風一吹,拂過半臥在床上的許知知的發(fā)角。滴下的淚水還沒有干涸,在月光下折射出晶瑩的光,微紅的小嘴上翹著,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
江司辰失笑,“真是嬌氣包,天天哭也不怕把眼睛哭瞎了?!?p> 許知知聽到動靜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哪個賊人闖進來了,甫一睜眼就望見江司辰高大的身影,頓時噓出一口氣。
她受驚地拍拍胸脯道:“大叔,你怎么進來不叫醒我,我還以為是遇上小偷了。”
“不過,想想也是不可能?!彼謴袜洁洁爨欤耙M這里除了業(yè)主,都要查三道,小偷也沒那么容易進來啦。”
江司辰彎下腰,粗糙的手指拭過臉上的淚痕。
他嚴肅問道:“知知,能告訴我,你為什么哭嗎?”
許知知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開門見山,她問道:“大叔,你知道安云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