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求婚了
許知知噙著淚點頭,她想應該堅信大叔沒事,不管是真還是假,她都不該在這時說喪氣話。
江洪濤卻撇撇嘴,按他的想法,江司辰怎么不被撞死呢?
現(xiàn)場那個貨車司機都死了,江司辰卻還留著生命特征,還真是狗日的幸運。
要是他不躲的話,那被壓在大車下,豈不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江行洲卻蹙了蹙眉,他爸還真是嘴賤,這時候去招惹嫂子干什么?
人家本來就夠傷心了,還一直提寡婦、遺腹子,也不怕他堂哥醒來,逮著他又揍一頓。
他屈了屈脖子,努力往里面看,想瞧瞧江司辰有沒有動靜。
這一看他瞪大眼睛,“嫂子,我哥醒了!”
許知知的哭聲立時卡在喉嚨,她恍惚道:“醒了?”
江行洲興奮地搓搓手,“真的,我沒有騙你,你快看我哥是不是醒了!”
他剛想沖進去,問江司辰出車禍感受如何,就被白衣大褂撞成陀螺,醫(yī)生喊道:“讓一下,讓一下,先讓我們做個檢查?!?p> 連醫(yī)生都來了,看來大叔是真醒了,許知知忙擦擦淚,也跟在醫(yī)生后面。
江司辰眼睛直勾勾的,似乎沒什么反應,醫(yī)生又是看心律又是量體溫,伸出兩根指頭在他面前道:“你能認出這是幾嗎?”
江司辰丟給他個看傻瓜的表情,扶著額頭緩慢坐起道:“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許知知心里倏地一緊。
這臺詞怎么那么熟悉,這不是狗血車禍里的常用句式。
“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
“老公,你還認識我嗎,我是你的老婆啊~”
“你說你是我的老婆?怎么我一點映像都沒有,保鏢把她給我丟出去?!?p> 許知知:“……”
難道還真讓江洪濤給說中了?
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開口,“大叔,你還記得我嗎?”
江司辰看著她,半晌沒有說話。
許知知心底一沉,難道大叔是真忘記她了?倒霉也沒有這么倒霉的吧。
她艱難道:“大叔……你忘記了我也沒事,以后我會陪著你,讓你把事都想起來的?!?p> “知知……”江司辰的聲音低沉而喑啞,或許是剛剛醒來,還夾雜著幾分干澀,他困惑道,“我為什么會忘記你?”
他似乎想起什么,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節(jié)目播完沒有?我躺了多久了?”
沒想到大叔第一反應,居然是問節(jié)目播完沒有,許知知呆呆道:“大叔,你說的是我們的綜藝嗎?”
江司辰點頭,“是啊,我們不是說好,節(jié)目播出后,我們就官宣嗎?”
在和安云熙比賽的時候,他一直就在想著這件事,可是最后的記憶,卻停留在大貨車沖來的剎那。
他看了看窗外,濃重的黑幕,看不出星子,黑的讓人發(fā)慌。
他濃眉緊皺道:“難道是我起晚了?”
江行洲都被梗了下,他哥為什么戀愛腦,這可是出了車禍誒,還記得那輛大貨車嗎?
兩截十三米,拖滿了礦泉水桶,一壓下來十幾二十幾噸,連鋼板都能給你壓折。
然而遇到這么恐怖的事,他哥就想著官宣沒官宣?
秦芳菲也是甚為無語,她算是明白了,她兒子沒被撞傻,就是腦子缺了根弦。
難道這時候,不該抱著媳婦痛哭,說一番擔驚受怕,心驚肉跳嗎?
然后再撒個嬌,兩個就可以甜甜蜜蜜。
她都被氣樂了,一推許知知道:“對啊,你是起晚了?!?p> “你看看現(xiàn)在什么時間,本來節(jié)目是七點半開始,我和爸他們都商量著,要大家一起看綜藝。結果就因為你出了車禍,我們的綜藝沒看成,你和知知的官宣也沒完成,你就說怎么補償吧?”
“在這里嗎?”江司辰泛起絲苦笑,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滿壁皆是白色,他明顯還在醫(yī)院里。
被他言令在家的許知知,不知什么時候,也跟他來到了雪區(qū)。
巴掌大的小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一雙眼烏油油,閃爍著似憂愁似欣喜的光。
他心里柔了一下,這本是他欠她的。
這一次出車禍,那他更是欠她的。
他深深望了眼許知知,握著她的手道。
“知知,本來我還準備,比賽我就飛回去,向你求婚的,可是沒想到出了車禍,耽誤了我們的時間?!?p> 他從懷里摸索一番,掏出一個裝幀精美的小盒子。
打開里面,掏出個鉆戒。
粉色的,碩大的,切割成心形,周圍一圈,再被碎鉆所包圍,在燈光下熠熠發(fā)光,璀璨得似與這里格格不入。
他彎腰跪下道:“知知,本來我們的婚姻,就與眾不同,當時你說我們要在一起,我們就扯了證?!?p> “到底流程和別人不同,那時我比較倉促,沒有準備求婚戒指,也就沒有敢跟你說。現(xiàn)在我讓李??疲业侥阆矚g的粉鉆了,你愿意嫁給我嗎?”
許知知呆愣住了。
她恍然想起,她第一次去江司辰辦公室,和大叔談論起博物館的珠寶展,難道那時候大叔就記下了?
忽然“嘭”地聲巨響,許知知眼前一花,繽紛的彩條飄飄落下。
傳來李??频谋г?,“我說江司辰你也真敢想,居然就在醫(yī)院里求婚,還能再寒酸一點嗎?說好的椰林海島,說好的四萬萬朵玫瑰,老子給你準備好,居然全白費,還要我累死累活的趕來,給你當個氣氛組!”
話音一落,李睿科戴著墨鏡囂張進入。
他手里拿著禮花,一邊走一邊放,后面的保鏢都抱著束玫瑰。
有股子中二精神的味。
江司辰臉僵了一下,“你怎么來了?”
李睿科傲然取下墨鏡,“你跪著的時候,怎么能少的了我?”
他得意一指后面,“知道你出車禍了,趕不上原來布置的地,就趕緊讓人去買玫瑰,來給你撐場子,兄弟我夠意思吧?”
醫(yī)院里眾人刷地下看向這里。
求個婚帶保鏢是有點中二,可他們懷里抱著的那束花,每一從幾乎都有九百九十九,都把他們的臉蓋住了。
還有跪在地上的男人英俊無比,手上的那顆粉鉆十分碩大,估摸著起碼有幾十克拉。
這里來來往往有很多游客,一個打著吊瓶,吸著氧氣瓶的姑娘,忽然道:“媽耶,好像是江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