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她是不是殺人了
可是天地茫茫,手下盡是冰雪,許知知的手幾乎要凍木了。
巨大的槍聲,放在空曠的山野,也如一只鳥叫。
許知知眼睜睜看著,遠處盤旋而上的公路,一輛輛車子疾馳而過,也喚不到他們停下來。
又是一道呼嘯,擦著許知知耳朵而過,踏雪的聲音越來越近,許知知幾乎能聽到他們的喘氣聲。
陡然她被一個人撲倒,一個身材矮小,面色黝黑,典型東南亞風(fēng)的男人拽住她,罵罵咧咧著就往她臉上甩一耳光。
“死女人,我讓你跑,讓我抓住,非得回去打斷你的腿。”
他后面男人傳來哄笑,似乎覺得勝券在握,“老李你別急啊,這女人還要留著拿來換錢的,江司辰那邊已經(jīng)松口,兩個小時后就籌來錢,等我們拿到比特幣秘鑰,那還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p> “不過這個女人實在太不乖了,把她的手腳都給綁了,居然還能給我們逃出來,這是不把我們給放走眼里?知不知道在我們緬北,敢逃跑的人的后果?”
又是一只手,搭在許知知肩上,許知知顫抖了下。
她早對那邊人間地獄有所耳聞,聽說那些逃跑被抓的,幾乎都會受到各種折磨,挨打電擊都是輕的。
要是沒有利用價值,可能還會剝奪器官,赤裸裸的成為“商品”。
或許在他們眼里,她也只是一個“豬仔”。
她緊緊握著懷里的刀,猶豫著要不要給他們一擊。
無疑這次逃跑是失敗的,再讓他們見了血,恐怕會徹底激怒他們。
那個身材矮小的人惡狠狠道。
“你逃出來是不是用刀割了繩子,你的刀呢?”
許知知深呼吸一口氣,果斷放棄。
哭哭啼啼裝作一副嚇傻了的樣子。
“你們不要殺我,我只是太害怕了,你們還拿著槍,我根本動不了你們……”
她委委屈屈獻上刀。
“你們能不能別打我啊,打我真的很痛的……”
那個身材矮小的人,露出狐疑的神色,他被許知知搞得煩。
高原山地上本就缺氧,他追擊許知知,也耗費了一番體力,現(xiàn)在許知知還讓他們放過她?
不過看她楚楚可憐,還老老實實地獻上刀,也不是不能通融下。
他兇神惡煞地,劈手去奪許知知的刀。
“臭娘們,你早點這么老實不好么?還想從我們手里逃脫,你要是乖一點,接下來一兩個小時,我們說不定,還能讓你少受點苦。”
“要是再給我們找麻煩……”他哼哼兩聲,淫邪的目光,掃過許知知全身,“那我們就來快活快活?!?p> 后面領(lǐng)頭的看許知知放下刀,也舒了一口氣。
現(xiàn)在許知知絕不能出事。
能給他賺十億的豬仔可遇不可求,能抵得上他們在緬北混十幾年了,他還真感謝安云熙把他們給弄進來。
要不是她搞定了他們的身份,他們還真不敢往Z國這個禁區(qū)跑。
不過現(xiàn)在他們有槍,普通人就是給他們送菜的。
干上這一票,他們就往國外跑。
他陰惻惻地道:“趕緊把她給我抓回來……”
正在這時,一聲槍響打破寂靜,領(lǐng)頭的命令戛然而止,換做一聲痛苦的哀嚎。
一束血花從他的肩膀炸開,啪嗒一聲他手里的槍落地。
又是幾聲砰砰槍響,無一例外地落到,那群雇傭兵的地方,壓得他們一時不敢冒頭。
一道急促的聲音道。
“少夫人,你趕快逃跑,我們給你壓后,我們身上都有少爺安的定位,你只要再跑一段距離,就能脫離屏蔽區(qū)域?!?p> 許知知愣了一下神,竟然是有人來救她了。
而且聽聲音,好像還是大叔派的保鏢,也不知他們剛才藏在哪。
拽住許知知的那人,也瞬間明了形勢,竟然是他們綁起來的幾人,也掙脫了繩索。
而且他們原本手里沒槍,現(xiàn)在手里竟然也有槍了,說不定是從他兄弟手上搶的。
他臉上橫肉一抖,反手想抓許知知做人質(zhì)。
“干他娘的,敢偷襲我兄弟,你們要是再不住手,就給我小心這娘們的命……”
話音未落,他的胳膊就被一擊。
砰砰的子彈落在他身上,飛濺的鮮血也灑在許知知臉上。
遠處山石掩映下,一個保鏢拖著腿,目光冷靜地瞄準一個人。
他們也曾做過雇傭兵,還隨江司辰闖蕩過,與他們這些軍閥混戰(zhàn),不擇手段的不同,他們更加偏向正規(guī)。
基本上是退伍下來,跟著保護國內(nèi)企業(yè)在外利益。
緬北那群嘎腰子,販毒詐騙無所不包的,幾乎最為他們不恥。
要不是為了符合國家規(guī)定,他們哪里能讓猴子稱大王。
“啊”地一聲慘嚎,抓著許知知的那人捂著手腕。
不過他也算槍林來彈雨去,還沒那么容易被擊倒,反手想拔出槍回擊。
許知知的手顫抖了幾下,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血,他們就在她眼前殺起來了。
兩邊人都互相找掩體,砰砰地開起槍來,打一次換一個位置,不聲不響地互相接近。
但到底是他們這邊弱勢,本來派來保護她的就沒多少。
況且他們前面還受了傷,這次她一定要逃出去。
一咬牙她反手握住刀,狠狠地往那個矮小的人身上扎去。
又是一聲慘叫,那人目眥欲裂,這個臭娘們,竟然敢扎他的背!
臉上浮現(xiàn)出猙獰之色,他道:“臭娘們,你找死!”
許知知不再猶豫,不趁著病要他命,那她就是傻到家了。
肩膀上的疼痛,根本不足以抵消他的戰(zhàn)斗力,如果她敢此時跑,這個人一定會朝她開槍!
她猛地撲上去,狠狠咬住他的手,揮起小刀又往他身上扎幾刀。
那人眼神渙散,“臭娘們……”
似乎是高原稀薄的氧氣,也逐漸影響到他,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
密集的槍響聲從耳邊劃過,許知知畏懼地后退幾步,她現(xiàn)在腦海里已經(jīng)一片空白。
她是不是已經(jīng)殺人了?
即使這個人惡貫滿盈,說不定手里還沾著血,可是這是她第一次殺人。
她不想如此的,可為什么要把她逼到這份上?
她哆哆嗦嗦地往下滑了幾下,忽然又轉(zhuǎn)過身,抱住那人懷里的槍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