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就聽來給爺爺匯報的人說,宋錦婳這個人在牢房中不哭不鬧,就只是閉著眼睛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一開始他還覺得對方一定是在做戲,想要引起他們的關注,但現(xiàn)在看來倒是真的。
“你是普通班的學生?”
師之染的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溫柔,但他眼神中的審視倒是不能騙得了宋錦婳。
“如果我沒記錯,你學的專業(yè)應該是美食?”
見宋錦婳不理自己,師之染也不生氣,自顧自地說完,眼睛盯著宋錦婳,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你做的鮮花餅很好吃?!?p> 什么?
宋錦婳在心中疑惑,她的鮮花餅不應該已經被他扔進垃圾桶了嗎?怎么還在這里說這種話?
真是虛假的偽君子。
師之染看著眼前的女人臉上有一瞬間的嫌棄,嗤笑一聲,繼續(xù)說道:“不過這些動物變得狂暴的原因也的確是因為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之染,你有了新的證據(jù)?”一旁的師風決聽到他說這種話可真是嚇了一跳,那份被檢驗的鮮花餅中有什么成分他們可都知道,師之染那種身體素質還吃了,難道不要命了嗎?
師之染笑笑。
“反正之前送去檢驗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先看結果吧?!?p> 說完,師風決命人把剩下的鮮花餅以及檢驗報告一起拿了上來。
在經過宋錦婳的時候,她抬頭看向那袋剩下的鮮花餅,只是掃了一眼,并沒有看清楚,但總覺得顏色與自己做出來的有些不一樣。
她用的芍藥都是用自己的精神力種出來的,與普通的鮮花不一樣,顏色更加鮮艷,而且不會很快褪色,即使做成了食物也會保留顏色至少三天。
可剛才瞥見的那個,顏色已經有點變黃,酥皮也有些干裂。
總而言之有點怪怪的。
“現(xiàn)在我們從這些剩下的鮮花餅當中檢測出了精神類藥物,含量早已經超過了國家規(guī)定。”師風決一雙敏銳的眼睛盯著宋錦婳,繼續(xù)說道:“我們同樣也在那些發(fā)瘋的動物和人的血液中檢測到了同樣的物質,也就是說他們是吃了這些鮮花餅之后才會出現(xiàn)變異?!?p> “為什么你做的鮮花餅里面會有大量的精神控制類藥物?”
宋錦婳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對于這個問題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因為她的確不知道。
“我不知道?!?p> 短短四個字,再無其他。
此話一出,倒是讓在場的人有些意外。
尤其是提心吊膽全程的韓長庚,原本他還指望宋錦婳有充足的理由為自己開脫,不然她怎么會表現(xiàn)得那么鎮(zhèn)定,結果到頭來她卻如此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不知道?
真是不擔心他們韓家的安危。
“那你就是承認自己是奸細了?”
師風決語氣冰冷,抬了抬手,讓一直守在門外的士兵進來將宋錦婳控制住,重新關進監(jiān)獄上報皇室,等候陛下定奪。
聽到這個審判結果,韓長庚更加坐不住了,甚至已經忘了自己當前的處境,竟然直接從地上站起來,伸出手怒氣沖沖地指著依舊保持之前動作的宋錦婳,說出的話都因為極度的憤怒而斷斷續(xù)續(xù)。
“你這個該死的丫頭,都到什么時候了,還想拉著整個韓家和你陪葬嗎?你快說!說你做的事情與韓家無關!”
韓家好不容易才有了現(xiàn)在的地位和財力,到他這一輩還沒有好好享受,居然就因為一個能力低微的丫頭葬送其手中?
這種事絕對不能發(fā)生!
“長庚啊,你不要激動。”
師風決輕咳一聲,語氣淡淡的,看向韓長庚的眼神沒有其他任何感情。
韓長庚瞬間回神,剛才他因為過于著急,完全忘了自己現(xiàn)在在師家的地盤,說話做事都在師風決的眼皮子底下,這人可是出了名的毫無耐心,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下一秒,他直接跪在地上,重新變成了那個只知道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的像只犯了錯等候主人差遣的小狗。
師風決對韓長庚態(tài)度的一百八十度轉變絲毫不關心,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師之染,說道:“既然你們拿不出證據(jù)證明自己的清白,就等著陛下的傳令吧,韓長庚你身為韓家家主,你們家族中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難逃其咎,等候發(fā)落吧?!?p> 整個帝國的人都知道,皇家的人大部分情況也會派人來詢問師家的決定,師風決都這樣說了,他們韓家也算是完了。
“慢著。”
師之染抬手阻止了士兵上前。
“爺爺先等等。”他看向師風決,擋在宋錦婳身前,繼續(xù)道:“宋錦婳自從入學以來就一直學習烹飪,每天的生活也十分簡單,三點一線,她的同學也從沒發(fā)現(xiàn)她的生活作息有任何異常?!?p> “那你說說,為什么她做的鮮花餅會出這么大的問題?”師風決被自家孫子公然唱反調,打了他的面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帶著埋怨的眼神看向師之染,想讓他說出足夠說服他的理由。
“我能證明宋小姐做的鮮花餅沒有任何問題?!睅熤菊Z氣淡然,“我把剩下的那些送到了檢測機構進行檢測,如果沒有記錯時間的話,現(xiàn)在也是時候送結果了。”
話音剛落,站在外面的士兵就拿著一份資料,在他身后還跟著一個人一并走了進來。
那人身穿一身白色長褂,帶著一個掛耳式金絲眼鏡,身形欣長,他不緊不慢地來到眾人面前,臉上神情冷傲,哪怕見了師風決也沒有半點變化。
“花家小子,你怎么過來了?”
花韻川是花家唯一的獨苗,本來是想讓他接替從他祖父手中傳下來的軍權,結果這小子偏偏喜歡上了醫(yī)學研究,不顧家中反對自己一個人去別的國家學了五六年才剛剛回國,現(xiàn)在正在負責師之染的病癥。
但師之染的病情是從出生就有的,一般的藥物根本就不起作用,這么長的時間也沒有任何效果。
“上將大人,之染昨天拜托我研究一樣東西,說有了結果要第一時間給您送過來,這不,我一晚上沒睡,出了結果第一時間就親自給您送了過來。”花韻川從小就和師之染一同長大,對師風決也不會和旁人一樣那般害怕,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更像是長輩與晚輩。
說完,師風決就讓人把那張結果單送到眼前,同時一并送上去的還有師之染的一份身體檢查報告,看到上面的數(shù)據(jù),他的眼睛也不由得瞪大了些許,有些不敢相信地看了看上面的數(shù)據(jù),生怕自己老了沒看清。
“這上面的可都是真的?”師風決可能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已經和之前有了很大不同,話語里面的欣喜再也藏不住。
看見花韻川點頭,他這才真正放心。
沒想到困擾了他很久的問題居然陰差陽錯主動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