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郁晚晚喝酒喝到吐
“裴總來了,快請坐。”
“裴總傷好些了嗎?”
裴霆淵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只是面部線條看著柔和了一些:“多謝各位關(guān)心,已經(jīng)好多了,快落座吧?!?p> 幾人坐下,服務(wù)員拿來菜單和酒水。
剛才路上沒來得及提點,裴霆淵只能掏出手機給郁晚晚發(fā)消息。
【坐在你左手邊的是恒源科技的副總陳嘉樺,應(yīng)酬喜歡勸酒,你待會兒別亂來?!?p> 郁晚晚看完消息,仰頭對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看起來乖得不得了。
裴霆淵只當(dāng)她答應(yīng)了。
實際上,郁晚晚只覺得可笑。
這是對她有多不放心?
還特意發(fā)消息提醒。
讓她別亂來的意思,是說待會兒敬酒不能拒了是吧?
行唄,不就是喝酒嘛,有什么好怕的。
等上菜的過程中,對面的陳嘉樺果然對郁晚晚的身份表示了好奇。
四十多歲的男人臉上看不出多少歲月的痕跡,只是頭發(fā)有些稀疏,臉上掛著和藹的笑:“第一次見裴總出來應(yīng)酬沒帶鄭特助,這位小姑娘是?”
郁晚晚看了裴霆淵一眼。
見他沒有表態(tài),郁晚晚輕笑了聲。
她主動提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禮數(shù)周全地說:“我叫郁晚晚,不過是一個小人物,不足掛齒,初次見面,我先自提一杯。”
說著,郁晚晚一口悶了杯中的白酒。
辛辣的味道刺激著味蕾,她顯然沒控制住表情。
裴霆淵眉頭微蹙了一下。
勉強穩(wěn)住后,郁晚晚很快又補充了一句:“我們老板是帶著誠意來跟大家談合作的,不過各位今天也看見了,他手受了傷,今日就只能以茶代酒了,不過我也不是不懂規(guī)矩的人,大家有什么盡管往我這兒招呼便是?!?p> 陳嘉樺的女助手笑著調(diào)侃道:“郁小姐這話的意思是,今天裴總的酒你都擋了?”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裴總帶女人出來應(yīng)酬,而且還那么主動幫裴總擋酒,這兩人的關(guān)系還真是耐人尋味啊。
郁晚晚從容點頭:“沒錯?!?p> 陳嘉樺朗聲一笑,立刻舉杯說:“爽快!我敬你一杯?!?p> 郁晚晚自是來者不拒,笑著跟他碰杯。
兩人你來我往,菜還沒上齊,酒已經(jīng)喝了幾杯。
空腹喝酒,郁晚晚臉頰上很快浮現(xiàn)起淡淡的緋色,就連唇瓣都在透著一股誘人的光澤。
裴霆淵眼神黯了黯,握著茶杯的手微微用力,指尖泛白。
他突然開口說:“陳總,關(guān)于那個項目方案,我還有幾點不明白?!?p> 陳嘉樺雖然有些貪杯,卻也不會誤了正經(jīng)大事,很快跟裴霆淵商談了起來。
郁晚晚得了清凈,又覺得熱,接下來襯衣的第一顆紐扣,緩緩扇著風(fēng)。
菜上齊了。
吃飯時間,裴霆淵不好再拉著陳嘉樺聊工作。
郁晚晚倒是得心應(yīng)手,立刻又跟陳嘉樺喝了起來,兩人飯沒吃多少,倒是快喝成好兄弟了。
“小郁,好酒量,我年紀(jì)大了,都快有些撐不住了!”陳嘉樺打了個酒嗝,又倒了慢慢一大杯,這次卻沒自己喝,而是推到郁晚晚面前,“這一杯,小郁要是還能喝下,這次合作我們愿再讓一分利!”
兩人喝了這么半晌,也不會白喝的,郁晚晚已經(jīng)替裴氏集團爭取了不少好處,以后雙方合作,裴氏的話語權(quán)也會更高。
此刻,郁晚晚也有些上頭了。
其實不過區(qū)區(qū)一分利,對裴霆淵而言,不過是一點蠅頭小利,就算郁晚晚不喝也無傷大雅。
可裴霆淵始終沉默著,不置一詞。
好像在等著郁晚晚主動服軟,主動找他幫忙。
下一秒,郁晚晚緩緩抬起酒杯,笑容璀璨:“陳總可要說話算話啊,先干為敬!”
仰頭,又是一飲而盡。
陳嘉樺拍桌笑了起來,不住感慨道:“裴總帶小郁來真是帶對了,這一頓飯的工夫,替裴總省了不少事啊,這小郁是真能干?!?p> 裴霆淵涼涼地勾了勾嘴角,笑容轉(zhuǎn)瞬即逝。
陳嘉樺的女助手觀察著他,總覺得他好像不太高,象征性地攔了攔自家老板勸酒的動作。
可陳嘉樺哪是這么容易聽勸的?
他這人哪兒都挺好的,就是喜歡酒桌上勸酒,這回跟郁晚晚喝得有來有往,正是興頭上呢。
又是幾杯下肚,郁晚晚終于有些撐不住了,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p> “小郁,你可不能跑啊,這馬上就簽合同了?!?p> “不會,陳總放心?!庇敉硗砻銖娦α诵Γ橆a緋紅一片。
陳嘉樺這才擺擺手,讓她去了。
找到服務(wù)員問了衛(wèi)生間的位置,郁晚晚晃晃悠悠走了過去,剛打開隔間的門就吐了個昏天暗地。
雖然她酒量很好,不過許久沒這么放肆地喝過了,一時還真有些招架不住。
正吐著,郁晚晚感覺自己后背被人輕輕拍了拍。
她太難受了,顧不上回頭,又吐了一輪,擦了擦嘴角,這才回頭揚起笑臉:“謝……大叔?怎么是你啊?!?p> 這里可是女洗手間,雖然現(xiàn)在沒人,不過他怎么進(jìn)來了?
一尺之隔的裴霆淵清楚地在她臉上看見了什么叫:笑容瞬間消失。
他靜默地看了她半晌,面前的小丫頭額頭上覆著一層薄汗,臉色有些白,瞧著可憐兮兮的。
他于心不忍,薄唇輕啟:“喝不下為什么還要逞強,不難受嗎?”
明明已經(jīng)提醒過她不要亂來,不能喝酒可以拒絕,為什么還要……
郁晚晚冷聲說:“不是你讓我跟他喝的嗎?”
裴霆淵臉色一怔,下意識皺眉:“我什么時候讓你跟他喝了?”
要不要這么明目張膽地倒打一耙。
郁晚晚嗤笑了一聲,眼底閃過一抹譏誚,輕聲說:“大叔,你說讓我不要壞事,又說陳總喜歡勸酒,還讓我不要亂來,我完全沒有亂來啊,乖乖聽話跟陳總喝了酒,這不是給你爭取了不少好處?”
裴霆淵:“……”
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郁晚晚彎了彎眼睛,又說:“你也不用著急謝我,以后別再拿畫的事威脅我,我就謝謝你了?!?p> 她明明在笑,可裴霆淵卻覺得她的笑容十分刺眼。
他心底的不滿也漸漸浮現(xiàn)出來,沉聲道:“郁晚晚,你究竟什么時候能學(xué)會稍微示弱那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