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妒忌的小婦人
栓子媳婦叫春兒,今年十六,當姑娘時在家就是個心思重的孩子,經(jīng)常欺負姐妹。
但她最討厭的還是姜守寧,明明是年歲差不多的姑娘,她吃不飽穿不暖,干不完的活兒,可是姜守寧什么都不用做,不用干活,也不用挨餓,憑什么。
姜守寧還長得好看,比她白皙的肌膚,有著水汪汪的大眼睛,長長的柔順的頭發(fā)風一吹,隨風飄動,襯的人更加靈動,而她的頭發(fā)卻和干枯的稻草一樣。
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嫉妒憎恨那個處處都比她好的人。
忙活了一天的栓子一回家就瞧見媳婦氣呼呼的坐在那兒。
“怎么啦,氣呼呼的?!?p> 如今正是新婚,春兒又貫會揣摩心思,所以夫妻兩人感情也很不錯。
春兒聞言有些委屈的說:“今日城主給每戶送烤魚,我去晚了些,城主便不給我了?!?p> 栓子覺得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們家人少,上有父母二人,大姐早早嫁了,他和春兒也還沒孩子,家里的食物節(jié)省些也能堅持堅持,更何況城主說了下月的小麥會增產(chǎn)。
“你下次早些去就好了,這有啥好氣的?!?p> 看著丈夫一幅無所謂的樣子,春兒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好不容易建造起來的夫妻情分,為了這件事而吵鬧也不值當。
春兒并不是沖動的人,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栓子家只有這么一個兒子,為人誠懇老實,她廢了好些心思才能夠嫁與他。
心中只能將氣咽下,溫溫柔柔的笑了笑,“相公說的對,我去煮飯了,今日從田里挖了幾個紅薯,正好做了紅薯粥吃。”
……
這邊阿牛家,所以的一切都是破破爛爛的,奄奄一息的女孩躺在土炕上,胸膛連起伏都看不見。
桂花嫂子趕到家,聽從姜守寧的話,用筷子將肉戳爛,把里面細細的刺挑了出來。
等挑出一碟子后,就急忙走到床邊,把女孩叫醒,“平安,快醒醒,娘帶了吃的回來了?!?p> 小女孩聽到吃的,手指動了動,半睜開眼睛,虛弱的說著:“娘,餓?!?p> 桂花嫂子把女孩扶著依靠在自己身上,將魚肉小塊的挑到女孩嘴邊。
女孩雖然意識模糊,但求生的本能促使她吞咽下魚肉。
桂花嫂子看著女兒小口小口的吃著魚肉,眼眶直發(fā)熱。
阿牛回來就看到妻子在給女兒喂吃的,白白的,看不出來是甚,“哪來的吃食?”
“城主給的烤魚?!惫鸹ㄉ┳右贿呂挂贿吇卮?。
“魚,之前不是給平安喂過,平安全都吐了。”阿牛好奇的看著,這次這么吃了。
“城主將魚鱗刮了,又把內(nèi)臟給掏了,放在火上烤熟,竟然沒有腥氣,所以平安就吃了?!?p> “當真這般神奇?”阿牛覺得城主真的是個很神奇的人,一直帶來福運。
“那我過幾日再去抓一條魚,請城主幫我們烤熟,這樣我們的平安就能堅持到收割麥子的時候了?!?p> “不用,我會烤,城主把方法教給我們了。”桂花嫂子眼里帶著笑意。
“城主真好?!卑⑴5谝淮胃袊@。
“對了,今日狗子他娘和栓子媳婦沒去,若知道我們得了魚,肯定不會甘心,定要去鬧?!惫鸹ㄉ┳佑行n心。
狗子他娘素來都是個老不羞,什么不要面皮的事都做的出來。
栓子媳婦年歲雖小,瞧著脾氣也不錯,但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歡喜她,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城主年歲小,周叔又年老,那倆人若想什么壞心思,恐怕她們抵擋不住。
“咱家離城主府近,咱們照看著些,平日沒事,你就領著平安去那兒玩,說不準我們平安能沾些城主的聰明伶俐?!?p> 阿牛覺得妻子的擔憂是有可能的,栓子媳婦還好說,栓子為人憨厚,他媳婦也不敢去惹城主。
倒是這狗子娘倆,老的不知羞,小的混不吝,要多多注意些。
“成?!?p> 平安將一碟子魚肉都吃了下去,又睡了過去,只不過呼吸變得稍微平穩(wěn)了些。
桂花嫂子愛憐的撫摸了下女兒的頭。
……
狗子向來游手好閑,還愛做些偷雞摸狗的事兒。
村里人良善,再加上他老娘也會哭爹賣慘,所以基本上不和他計較。
這不又在外面晃蕩了一天,回來看到冷冷的鍋灶,什么吃的都沒找到,不耐煩的大聲嚷嚷起來,“娘,怎么不做晚飯,你要餓死你兒子嗎?”
狗子他娘聽到兒子回來,立馬說了今天魚的事兒,又添油加醋的說:“本來今晚,能有烤魚吃的,都怪那個臭丫頭,明明還有一條,死活不給我。”
狗子一聽氣更大了,責怪的說:“娘,你真沒用,一條魚都搶不過來。”
“誰知道那死丫頭今天那么兇,拿著棍子就打我們?!?p> “行了,我去,正好報上次的仇?!惫纷討嵑薜恼f。
娘倆氣勢洶洶的往城主府過去。
……
而姜守寧正在院子跳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這具身體因為營養(yǎng)不良,所以有些氣息無力,但是經(jīng)過今天這件事,她覺得自己還是要強壯些。
“城主,城主。”
嗯?誰叫她?
姜守寧停下動作,喘著氣看過去。
兩張高度相似的賊眉鼠眼的臉出現(xiàn)在眼前。
真煩,她已經(jīng)喊了人來,自己不過來,現(xiàn)在又胡攪蠻纏。
狗子一過來就毫不客氣的說:“城主,給我們一條烤魚?!?p> 哦喲,這口氣,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城主呢。
姜守寧倒不氣,只是覺得這樣的人可真有意思。
“沒有?!苯貙幩吏~臉。
“不可能,你肯定是不愿意給我們?!惫纷拥难劬ε芍貙帯?p> 姜守寧木著的臉忽然笑了一下,是那種皮笑肉不笑,“就是不想給你,你能怎樣?!?p> 姜守寧是城主,如今大部分城民都很敬愛這個城主,如果狗子動姜守寧一下,那可不是他娘哭幾聲,就沒事兒的。
狗子年輕沖動,可他娘到底想的多些,立馬拉住了狗子,今日她真是昏了頭了,逞這個強做甚,要是狗子傷了這丫頭,那些人肯定不會放過狗子。
壓低聲音對狗子說:“走吧,狗子,我們再想辦法。”
倆人這才不情不愿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