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斯言的司機(jī)車開得很慢,也很安靜,不會總是突然急急的剎車,比起坐孟懷青車好多了。
她坐孟懷青的車?yán)鲜窍胪隆?p> 戴琳這會倒是不忙了,才看向徐斯言,徐斯言卻眉頭緊鎖的看著手機(jī)。
“怎么了?”
出于關(guān)系的問候。
其實徐斯言對于她來說算是陌生,很少了解的人,在她看來,徐斯言偏內(nèi)斂,話少,又一副長輩的樣子,所以說到底算不上相熟。
徐斯言卻疲憊的嘆了口氣,戴琳才發(fā)覺他眼底下有淡淡的青色,顯然好幾天沒睡覺了,但是徐斯言只是說,“沒事。”
戴琳見他不想說,也只能點點頭。
“舅……”
“你還是喊我名字吧。”
不知道抽什么瘋。
“呃,徐斯言,我們現(xiàn)在回家吃飯嗎?”戴琳問道,“店里上新款了我想……”
“去恒隆?!?p> 徐斯言不懂這些,但是他也不是傻子,不知道牌子還能不知道在哪花錢嗎?
所以保鏢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在他們兩個身后時,戴琳才發(fā)覺剛才的徐斯言一直在不斷的刷卡。
戴琳想說些什么緩解氣氛,直到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長發(fā)男笑著和徐斯言打招呼,她想的話也沒說出去。
“斯言,老房子著火啦?”
“去你的?!?p> 戴琳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向徐斯言,他怎么還會說這個,也太好笑了吧。
“周越恒,你要是沒事,你就去看看眼科行不行,這是我外甥女?!毙焖寡詻]好氣的說道,臉上卻還是掛著得體的微笑。
“哦,原來是我們琳琳寶貝,這么久不見都這么大了,還記得我嗎?你小時候住在徐家一段時間,我還抱過你呢?!?p> 周越恒的臉和記憶中那張笑起來會有酒窩的漂亮臉蛋重疊了起來,但是身材卻有點對不上號。
比記憶中的高大威武不少。
“姐姐,你怎么變成哥哥了。”戴琳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戴琳想不明白,這張臉怎么能夠越看越眼熟,但是至今她還沒想到第二張這樣的臉。
不過周越恒倒是只和徐斯言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了。
徐斯言還在回味老房子著火這句話,真是莫名的尷尬。
“他說的你不要介意。”徐斯言斟酌了一下,還是說了,他怕戴琳聽著害怕。
“沒關(guān)系,我知道的?!贝髁照f道。
車開到徐家,戴琳滿心歡喜的跑進(jìn)去。
“爺爺奶奶?!?p> “哎呦,寶貝回來了?!苯鸾瓰懣匆姶髁眨吲d得不得了,走上前接過她的外套,吩咐家里的傭人,“小陳,去把燉好的燕窩加牛奶拿出來,琳琳,晚飯還沒做好,先墊墊肚子?!?p> 徐山海則是慢悠悠的走下樓梯,“誒呀,這不是我們大忙人琳琳公主嗎?”
戴琳撅嘴瞪他。
徐山海也不氣惱,和金江瀾一左一右的坐在戴琳的身邊,看見徐斯言提著戴琳的東西進(jìn)來,倒是哼了一聲。
“爸……”徐斯言有些為難的看著徐山海。
“臭小子,叫你去相親你也不去,都29了,還不想著結(jié)婚,還好意思回來。”
“那不是還沒到時候嘛。”徐斯言耐著性子哄著,“而且,我覺得不結(jié)婚也挺好的,這樣我就可以一直照顧琳琳?!?p> “斯言,我看你最近總和周家那個小崽子走得很近,你不會是……”金江瀾欲言又止。
“媽,我真不是……”徐斯言無奈的說。
餐桌上,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吃著晚飯,徐斯言有些沉默不語。
興許是老兩口催婚的原因吧。
戴琳幸災(zāi)樂禍的想著。
“琳琳,你方阿姨前段時間還來咱家呢,說你和懷青的事情?!苯鸾瓰懹霉杲o她夾了一塊魚臉肉,“這魚是你爺爺下午釣的,嘗一下。”
徐斯言聽到孟懷青這三個字,也抬起頭來。
“你怎么想的?!毙焐胶柕?。
戴琳停下咀嚼的動作,安靜了一瞬,“我和孟懷青分手了。”
“你們又復(fù)合過?”徐斯言像是抓到了什么重點,孟懷青在高三那年和戴琳鬧過一次分手,挺難看的,戴琳放話,以后的局子,有孟懷青就沒有她,大家都是明眼人,尤其是女孩子們,反正和孟懷青沒有可能,還不如不要得罪戴琳。
“我和他就這樣,分分合合的,沒完沒了?!贝髁諊@口氣。
“那你們還有機(jī)會復(fù)合嗎?我看懷青那個孩子言辭還挺懇切的?!苯鸾瓰懻f著想了一下,“算了,那孩子從小就不靠譜?!?p> “是,不靠譜。”徐山海跟著贊同。
孟懷青吊兒郎當(dāng)?shù)?,從前就很不著調(diào),只不過從小就跟在戴琳屁股后面跑,徐,方兩家是世交,所以倒也樂見其成。
戴琳還拒絕著剛夾進(jìn)嘴里的魚肉,手機(jī)上是顧臨均的消息。
顧臨均:好了說一聲。
顧臨均:接你回家。
戴琳剛想打字,卻咬到了魚刺,直接吐不是,吞下也不是。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伸出來,托著一方餐巾紙。
“吐這里?!?p> 聲音依舊是柔和而淡漠的。
戴琳聞言,便擋住嘴巴,吐在了紙巾上。
“謝謝你,徐斯言?!?p> 他們的一舉一動被金江瀾盡收眼底,她和徐山海對視了一眼開口道,“沒大沒小的,叫舅舅?!?p> 心里卻想著要盡快給徐斯言選定一位妻子了。再這樣下去可不行。
畢竟他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不是么?
戴琳已經(jīng)不是能被徐斯言抱著的年紀(j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