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刺殺
傍晚,沈鈺回到御水灣。
她的眼睛已經(jīng)沒那么腫了,但還是能看出來哭過,人也憔悴不堪。
傅寒洲坐在沙發(fā)上,見她回來,不悅的蹙起眉。
“去哪了?一直都聯(lián)系不上你?!?p> 沈鈺莞爾一笑,“不好意思啊師哥,一個親戚來找我,這兩天我都跟她在一起?!?p> “親戚?什么親戚?”
“我姑媽,很多年沒聯(lián)系了,突然過來找我,很煩,說讓我?guī)兔φ夜ぷ?,我不同意,她就一直鬧,還把我手機(jī)藏起來了,我就沒接到你的電話,后來我答應(yīng)了幫她,她才肯放過我。”
傅寒洲細(xì)細(xì)的打量著她,“哭過了?”
沈鈺忙低下頭,“嗯,就突然覺得很絕望,明明自己沒什么能力,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姑媽居然還以為我混的很好,要來投奔我。”
“怎么不找我?”傅寒洲問。
“你幫了我這么多,我不想再麻煩你了,反正她也不挑工作,我已經(jīng)幫她找了個保潔的崗位,過幾天去干活,對不起師哥,讓你擔(dān)心了。”
“以后有什么困難不要自己扛。”
說完,傅寒洲起身,回房間了。
沈鈺盯著他的背影,神色漸冷。
傅寒洲最近睡覺前都要喝一杯熱牛奶,9:45分,傭人準(zhǔn)時把牛奶送到了他的房間。
幾分鐘之后,又將空杯子拿出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沈鈺來到傅寒洲房間門口,敲門。
“師哥,你睡了嗎?”
她敲了好一會,里面都沒有聲音。
沈鈺這才輸入了房門的密碼。
咔嚓——
門開了。
她走了進(jìn)去,看到傅寒洲半躺在床上睡著了,床頭燈還開著。
“師哥?”
沈鈺一邊叫他一邊走近,但是傅寒洲完全睡死過去,半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她在床邊坐下,盯著那張過分精致的臉,眸子里升起濃重的恨意。
“傅寒洲,你把他害的好慘,你幾乎毀了他的一生,像你這樣狠毒的人,就該被千刀萬剮!”
“他要活不下去了,是你再一次害了他,但是我不會讓他白死的,還要拉上你去給他陪葬!”
說著,一把匕首從沈鈺的袖口掉落出來,她握著手柄,毫不猶疑的朝傅寒洲的胸口刺了過去。
她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
就在刀尖馬上刺入皮膚的時候,一只有力的手擒住了沈鈺的手腕,稍稍用力,沈鈺便難以招架,匕首掉在了被子上。
傅寒洲用另一只手奪走,扔到床邊的地上。
沈鈺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傅寒洲。
“你怎么會……”
他不是喝了那杯牛奶嗎?為什么沒有睡著?
沈鈺知道他離婚后,睡前有喝牛奶的習(xí)慣,有助于睡眠,她剛才往牛奶里加了打量的安眠藥,而且也反復(fù)敲門確定他已經(jīng)睡了,才進(jìn)來的。
怎么會這樣?
傅寒洲面若寒霜,眸子里仿佛淬了冰。
“沈鈺,你還是太嫩?!?p> 這時,門突然開了,進(jìn)來兩個黑衣保鏢,將沈鈺控制住。
她仍處于震驚之中,沒想到傅寒洲對她早有戒心。
男人掀開被子起身,坐在床邊,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跟霍修什么時候搞到一起的?”
沈鈺偏過頭不看他,也沒說話。
“演技不錯,我真信了你無依無靠,不知道霍修還活著,所以,我?guī)煾笡]有死,對么?”
已經(jīng)到了這地步,沈鈺也無所謂了,以傅寒洲的心狠手辣,是不會留自己活路的。
“沒錯,我爸還活著,我撒謊說自己無依無靠,只是想接近你,為霍修報仇,我早就喜歡他了,因?yàn)槟?,他變成那個樣子,你知道那些年他是怎么過來的嗎?我一直在他身邊,照顧陪伴他,卻無法分擔(dān)他的一絲一毫痛苦,傅寒洲,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你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幾年前你差點(diǎn)害死他,這次又來,你一點(diǎn)人性都沒有嗎?!”
“人性?”
傅寒洲冷笑一聲。
“他殺了大師兄的時候,你怎么不問他,他的人性呢?”
“他沒有殺大師兄,那次的事是個意外!”沈鈺十分篤定。
傅寒洲搖頭苦笑,“看來霍修把你騙的不輕,如果我沒有證據(jù),又怎么會為了給大師兄報仇對他趕盡殺絕?沈鈺,你太天真了,被霍修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把自己繞進(jìn)來了都不知道?!?p> 他的說辭,沈鈺一個字都不信,她只信霍修的。
“你不要想著挑撥我們的關(guān)系,沒用的。”
傅寒洲沉吟片刻。
“所以,他喜歡上秦南星,也在你們的計劃之中?”
“當(dāng)然,他真正喜歡的人只有我?!?p> “好,我很欣賞你的自信?!?p> 傅寒洲翻了幾下手機(jī),找到一段視頻,播放,給沈鈺看。
視頻中,正是秦南星去醫(yī)院看望宋澤希的畫面。
他在艱難的表白。
“這也是假的?”傅寒洲挑眉問道。
沈鈺緊緊盯著手機(jī)屏幕,臉色越發(fā)難看。
宋澤希呼吸困難,必須帶氧氣罩才能維持生命,可是他竟然會冒著生命危險摘掉,只為跟秦南星說,他喜歡她。
她很想說服自己,這是假象,宋澤希只是在做戲罷了。
可她沒有辦法相信。
回想起來,這個么多年,自己跟著他,照顧他,把他從瀕死狀態(tài)救了回來,幾年的時間,終于能正常的生活。
期間,他們也發(fā)生過一些曖昧的瞬間,可是,宋澤希從來沒說過喜歡她。
見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傅寒洲勾唇一笑。
“你確定他是真的喜歡你嗎?確定自己不是一顆棋子?說不定,他只是利用你來復(fù)仇,只是你太傻太天真?!?p> 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沈鈺突然覺得全身癱軟,跌坐在地上。
她只是一顆棋子嗎?他從來沒愛過自己嗎?
這兩天她流了太多眼淚,眼睛疼的受不了,仰頭看著天花板,強(qiáng)忍住情緒。
“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從你給奶奶下毒開始?!?p> 沈鈺苦笑,“沒能殺了那個老家伙,是我的失誤,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毒藥失效了,大概是那個中醫(yī)老頭子真的有兩下子?!?p> “譚老很厲害,我們也按照他說的,從服藥起就沒再讓奶奶吃你做的飯,這才保住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