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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反派的她竟然是主角?!

第二十一章,新人舊恨十九

如此反派的她竟然是主角?! 久仰. 2111 2025-02-03 23:27:17

  息壤在祁鶴掌心泛著血光,席雁的指尖剛觸及那抹溫熱,整座客棧突然被冰霜覆蓋。檐角風鈴凝成冰棱,她看見九歲的自己蜷縮在冷宮角落,母親褪色的舞衣蓋在身上像片將熄的蝶翅。

  “涪兒。“記憶里的母親掰開她凍僵的手指,把一枚玉玨塞進掌心時的溫度,與此刻息壤的灼熱驚人相似,那是母親最后值錢的物什。席雁突然劇烈干嘔,吐出大塊帶冰碴的血——那不是今早的茶水,是昀和十五年咽下的雪。

  郝秋的指尖點在她的手腕:“想起來了嗎?你母親咽氣前,往你嘴里塞了顆鮫人淚。當然很明顯,她根本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東西。只以為是個普通的靈藥?!爱吘够蕦m中也不乏煉藥師,而妃子們最是喜歡這些漂亮的東西,這些丹藥自然也不能例外。黑霧順著經(jīng)脈游走,撕開識海里塵封的封印。冰層碎裂聲震耳欲聾,席雁看見“外公“枯槁的手按在自己天靈蓋,本該清除記憶的洗髓術,卻在觸碰到虎符時扭曲成篡改術式。

  當時只揭開一角的記憶,此刻徹底沒了掩飾,赤裸裸的展示在席雁眼前。

  祁鶴的沙粒在窗欞結(jié)成星圖:“寅時三刻,奎宿犯沖——難怪這些年總找不到孚澤國的龍脈。“他指尖彈在息壤表面,血紋竟與席雁掌紋重疊,“原來不是染血,是認主?!?p>  記憶如附骨之疽啃噬神經(jīng)。席雁看見承露殿的琉璃瓦在雪地里泛著青光,玉貴儀的金護甲掀翻炭盆,火星濺在母親背上烙出梅花印?!安贿^是個暖床的玩意兒。“女人的冷笑與蛟吟重合,“真當生下子嗣就能飛上枝頭?“

  某個雪夜,呼嘯的風幾乎要將人吞沒。

  那天一個太監(jiān)將母親踹翻在地,惡心的東西也并不直接打人,而是掐母子二人渾身是青紫色的印子。

  母親蜷縮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猛然坐起,突然掐住她肩膀,指甲陷進皮肉:“憑什么我們活得甚至不如螻蟻?!“曾經(jīng)溫婉的眉眼被怨恨侵蝕,“去找你外公,他欠我們母女一條命!“

  客棧地面浮現(xiàn)出霜花圖騰。郝秋突然拽著席雁后撤,她們方才站立處鉆出冰錐——竟是記憶實體化的殺機。祁鶴瞇起眼:“洗憶術里摻了離魂咒,你外公不是要保護你,是要把這份怨恨煉成兵器?!?p>  看著席雁身上涌出的劇烈情感,郝秋半瞇著眸子露出一絲饜足。

  深海方向傳來鐘鳴,席雁腰間的令牌突然浮空。黛璋的傳訊符在冰霧中燃燒:“首席,我們長老們在虺蛟顱骨發(fā)現(xiàn)前朝地宮遺址,祭壇上......有與你很相似的畫像。“

  孚澤在虎符失竊以后,就重新選址,建立了新的宮殿,皇上也退位,成為了太上皇。

  畫像中穿舞袍的少女手握玉玨,額間朱砂卻比現(xiàn)在多出三瓣,正是一個起舞的姿勢。

  郝秋突然輕笑:“原來如此,你母親不是普通舞姬?!八讣馓糸_席雁衣領,鎖骨下的鱗狀胎記正在滲血,“三百年前被斬的涇河龍女,左肩也有這樣的逆鱗?!?p>  “你的母親,甚至是你的外祖母,本也可以擁有與常人大相徑庭的一生,可惜,命運弄人,偏偏什么都不知道,如此寥寥一生。”郝秋擺出一副似乎是很嘆息的樣子。

  記憶如洪流沖破最后屏障。

  席雁看見“外公“站在冷宮枯井邊,井底傳來鎖鏈碰撞聲。他往顫抖的宮女手中下咒時,腰間露出的不是宗門玉牌,而是刻著蛟紋的玄鐵令。

  “他們要的不是鎖龍脈,是養(yǎng)龍煞?!捌铤Q的沙粒吞掉最后一塊息壤,瞳仁泛起鎏金色,“白塔用善魂織網(wǎng),你外公用至親骨血為餌——好一出雙龍奪珠的戲碼?!?p>  孚澤國龍脈與虺蛟同源,席雁母親實為龍女轉(zhuǎn)世,胎記即是未覺醒的逆鱗。

  席雁腦海中不斷整合著記憶:我的外祖母,本來身體很好,在于我所謂的外公澄清后,身體每況愈下,就在這樣的情形下,外公依然強求外祖母誕下了母親。中間不知是何變故,他不得不離去,留下了傳音符,他本以為事情可能會變得麻煩,甚至一波三折,哪里知道母親受了如此大的,苦難主動,主動喚了他前來,母親,龍女血脈早就已經(jīng)到了我的身上,所以他便帶走了我。呵,我早知他不是什么好人,可原是如此,原是如此啊!

  他真實身份是涇河蛟族叛徒,篡改記憶是為掩蓋席雁真正的龍嗣身份,以便更好的利用這一身血脈,為他自己籌謀。

  客棧突然坍塌,卻不是被妖力所毀。無數(shù)冰棱托著眾人升至云端,下方海域浮現(xiàn)綿延百里的冰宮。席雁的虎符自動飛向冰宮穹頂,母親的聲音突然響徹天地:“涪兒,是時候討回我們的東西了。“

  郝秋將手上的佛珠過到了席雁手上:“現(xiàn)在暈過去就前功盡棄了?!?p>  那雙銀灰色的眼睛泛起一縷光芒,直直地盯著席雁,深不見底又浮于表面,語氣中帶著循循善誘:“仔細看,你母親當年被投井時,手里攥著什么?“

  記憶回溯到最黑暗的時刻。十歲的席雁偷偷躲進運泔水的馬車前,最后回望冷宮的那眼——井口仿佛伸出了母親的手,卻與那雙溫暖的手不同,而是布滿青鱗的利爪,爪心握著的半塊息壤,正與她手中這枚嚴絲合縫。

  海浪凝成冰階,席雁每走一步,腳下就綻開血蓮。祁鶴在身后按住她肩頭:“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八鷫嫴恢螘r變成冰藍色,“你母親魂魄早與虺蛟同化,前面等著的是三百年的怨煞,她根本不是你的母親?!?p>  “那正好?!跋隳笏榛⒎?,玉屑割破掌心,血滴在冰階上竟燃起幽火,“新仇舊賬,該燒個干凈了?!?p>  祁鶴眼睛又彎起來就像是懸掛在天空的月牙。郝秋有些不解,卻見祁鶴,無聲的開口:“這就當做我送你的一份禮物。”

  冰宮深處傳來鎖鏈斷裂聲,母親的哼唱忽遠忽近。郝秋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想起阿姐被煉成妖傀前說的最后一句話:“執(zhí)念太深的人,最后都成了燈油。“

  看來整個曲晃事件背后,有更大勢力在收集執(zhí)念者魂魄作某種祭祀。

  

久仰.

我盡量把第一卷趕快寫完,估計再有十余章左右,真正的重點在第二卷,第二卷就主要是寫郝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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