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捉妖師
“看??!是白煙痕!”。
“他們也來了?難道也是來拜青云天師為師嘛?”。
“他們真的是兄妹嘛?看著也不像啊,看白公子抱著煙姑娘,我這八卦之魂就瞬間翻騰了起來”。
白煙痕是我與白隱闖出來的江湖化名,至于他們議論的,只能說人潮擁擠,是是非非誰又能左右呢。
這一關很輕松,白隱抱著我不出一個時辰就到了。
規(guī)定只說一日內到山頂即可,也沒有限制一定要自己爬。
到了山頂,我與白隱果然是第一個到的,捉妖師協(xié)會是一個大的宗門,宗門前有一個大的廣場,那些考官早早的就等候在了那里。
見著這么快就有人來,也不由的驚訝。
等候的人中,有一人穿著正裝,快步向我們走來,走到跟前抱拳道:“白兄,煙姑娘,那日一別許久未見,想必今日也是為了老天師而來吧,等拜師大典后,我們去喝上一杯聚聚”。
原是一年前遇見的那個捉妖師啊。
我很欣喜能遇見熟人,這人間太大,有些人見過一面之后,這輩子也再遇不上了,相遇即是緣啊。
這時一個年長的捉妖師走到跟前,他端詳了白隱一番,瞪大了眼睛道:“你是妖?!”。
沒想到白隱做過偽裝后還能被他識破,老一輩的捉妖師。
捉妖師里傳來議論聲。
我不動聲色的擋在了白隱跟前,面色平靜道:“確是妖,不過家中長輩給安排的守衛(wèi)罷了”。
那老一輩的皺眉道:“可有契約?”。
“有的”,我把袖子拉上,露出手腕上一個銀色的兔子圖案。
這是早就契約好的,人間的妖怪人人喊打,除非是契約的妖怪,契約后就相當于那妖怪聽從人類的命令。
看見那兔印后,那年老捉妖師才松了口氣,他能感覺到白隱的強大,只是沒想到妖氣這般強的人也會甘愿被契約,看來這女子的家族應該是很強大了。
“好了,去測試吧”。
我們來到了一個臺子前,測試的人說:“叫什么名字?”
“歸煙”
那人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有點疑惑,“姓歸?”。
我有點茫然,有什么問題嘛?
那人輕咳一聲,“將手放在臺子上吧,它會檢測你的資質”。
聞言,我把手放在臺子上,等待幾秒后就是沖天而起的光柱。
嗯,好看極了。
可是別人不這么想,見到這抹光柱后有一個捉妖師大喊道:“天神的異象!是天神!”
我茫然的朝四周望去,眾人皆跪拜在下,唯有白隱還立在原地。
幾息后,那光柱漸漸淡去,我有點不知所措。
這時,捉妖師協(xié)會的大門開了,里邊走出一個風仙道骨的老人家,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我的跟前,他仔細端詳著我,眼里帶著一絲敬畏,“這位姑娘是那位大人的什么人?”。
我一臉懵,那位大人?誰?。?p> “在鎮(zhèn)妖山的那位”。
他說的是山神大人嘛?我是他的什么人?
是啊,我是他的什么人啊,養(yǎng)女?
我默不作聲,白隱瞧見我的模樣,眼里神色也暗淡了幾分。
他把我拉在身后,“她是大人的要保的人”。
那老人家又看了看白隱,瞪大眼睛,“你是?!”。
傳聞那守山神在一千年前養(yǎng)了只兔子,古書上還有記載,是一只銀月兔,應是眼前這只了,不然不可能會有這等妖力。
他立刻鞠躬,“您前來此處,可是那位大人有什么指示?”。
白隱淡淡開口:“不曾,只是帶著小孩經過此處,來湊湊熱鬧罷了”。
我皺眉,小孩子是指我嘛?我已經十八了。
我不安分的手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掐了他一下,白隱不動聲色的抓住了我的手。
“貧道喚青云,大人可以喚我小云子”。
噗,小云子?
我笑出了聲,那老人家又看向我,眼里帶著幾分尊敬道:“歸煙小姐,里邊請”。
后來,我在那老天師名下學習捉妖之法,第一個便學會了千里傳音之術,我欣喜的把思念寫在紙鶴上,讓它能帶回山神大人的身邊去。
白隱見我首先學千里傳音之術,便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沉默很久,終是開口道:“你若要學這些小把戲直接說與我聽便是,我也會的”。
啊,原來他會嘛,那他怎么不跟我講。
我不與他計較,只是暗自欣喜等待著山神大人的回復。
我在信里寫到了近兩年的遭遇,也寫了途中見過的人間風景,落日余暉。
既然山神大人不能出山,那我就替他去感受人間至美。
山高路遠,傳音紙鶴應當要飛很久吧,到底多久才能收到山神大人的回信呢?
我日日盼著,在第六天的時候終于等來了回信。
信里,我依舊能感受到來自山神大人的溫柔,他很欣慰我能有這樣的成長。
只是在信的末尾問道我是否找到了能度過此生的良人。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這兩年走過的路,好像真的是白走一遭了。
我的心好像被人抓著一樣,不得呼吸,眼淚也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為什么?
他就這般想我找個人嫁了?
他就這般不想見到我?
白隱將我擁入懷里,輕聲安慰:“他只是不放心你在外面罷了,你若找個好的夫婿也便能早點回家去了”。
我不信,女子嫁人,是很難再回家的,山神大人這般肯定是厭棄我了。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傾慕于他是我的事,他厭棄我是他的事,我也無可奈何。
原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也是自古以來的道理嗎?
我心如刀絞,卻還想著回山神大人的信,我內心掙扎許久,終是寫下:吾已得一人,愿此生相伴之,君可勿回矣。
此后就再也沒收到山神大人的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