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新年快樂

　　等文悅出去的時候，客廳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文悅轉(zhuǎn)身去了廚房，en~什么也沒有；拉開冰箱，只剩幾個雞蛋，文悅狠狠將冰箱門砸上。拉開椅子坐下，拿出手機準備點外賣，在餐桌的對面上有一張卡，卡下壓著一張紙條；文悅伸長手臂一把撈過，將紙條展開：卡里的錢是你的新年紅包。

　　文悅面無表情的將紙條揉了扔進垃圾簍，把卡放進毛線開衫口袋里。

　　手機頁面上顯示著每家餐館的特色菜，文悅看了許久，還是沒有合自己胃口的。文悅滑著手機，窩坐在沙發(fā)的一個角落里，點開自己和陳嘉祁的聊天界面，將今天對方發(fā)過來的消息和圖片認真看過，都是在和自己分享新年的喜悅。

　　文悅劃到聯(lián)系人出，在第一個位置就翻出了陳嘉祁的號碼，電話響了十秒不到，對方就接通了；文悅沒有開口說話，還不知道自己要和他說些什么，就是突然想打電話給他，就打了。

　　陳嘉祁也沒有說話，但是文悅聽到上樓梯的聲音。

　　“悅悅，怎么，是想我想得不得了了嗎？”對方輕喘著氣，語氣十分愜意。

　　文悅實話實說：“嗯，很想你。”這次反倒是對面的人沉默了。

　　“陳嘉祁，新年了，你開心嗎？”

　　“到底怎么啦？怎么一點都不像你啊.......悅悅?！标惣纹钫Z氣認真了起來，察覺到文悅今天的情緒與以往不太樣，卻又不清楚是哪里不一樣，總覺得怪怪的。自己本來就不是一個細心的人，對待文悅的情緒也變得手足無措。

　　“你和你家里人一起過年嗎？”文悅?cè)套∵煅?，輕聲開口。

　　“嗯，家里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我爸媽也從國外回來了；回來陪我奶奶過年，家里老人喜歡熱鬧嗎?！?p>　　文悅輕笑，抬頭看著天花板，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慢慢溢出眼角，“陳嘉祁，我今年.........可能是一個人過年呢?！蔽膼偩従徳V說著自己的心事，她真的太需要傾訴了。

　　“悅悅........”“陳嘉祁你先別說話。“文悅的聲音帶著哭腔，制止住對方的說話聲，“我只是想跟你傾訴一下，我.......我實在沒辦法，我就覺得很難過。我也不需要你安慰我，你只需要靜靜聽著我說就好了?！?p>　　“好?！?p>　　文悅將這些天遇到的事，家里人的關系，統(tǒng)統(tǒng)向陳嘉祁說了一遍。陳嘉祁偶爾會應幾句，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靜靜聽著文悅說。

　　“..........”說了大概半個小時，文悅終于將這些天憋在心里的情緒統(tǒng)統(tǒng)傾訴完。

　　“陳嘉祁，我說完了，你可以掛電話了。”文悅抽出一張紙巾擦著鼻涕，一邊靜靜的等著對方掛電話，電話那邊傳來有人叫陳嘉祁的名字，好像是叫他去吃飯了。

　　文悅吸吸鼻子：“去吃飯吧，陳嘉祁?！?p>　　“悅悅，我很喜歡我今天女朋友，我希望她以后能一直這樣?？梢詥幔俊币坏罍厝岬穆曇敉高^聽筒，滑入文悅的耳朵里。

　　文悅想象著現(xiàn)在陳嘉祁臉上的情緒，眉眼彎彎：“要是我男朋友能這樣，她應該也能這樣吧?！?p>　　“知道啦，我去吃飯了，那你呢？”

　　文悅努著嘴，“隨便吃點吧。”

　　“那行，那你少吃點?！辈坏任膼偡磻^來，對方已經(jīng)將電話掛斷。

　　文悅看著手機愣了半晌，直到屏幕變暗，才起身。文悅?cè)シ块g加了一身衣服，圍上圍巾，一個人去了超市。

　　夜幕已臨近夜晚，超市里很是冷清，文悅一個人推著購物車，在零食區(qū)拿了一堆零食，接著又去拿了幾瓶啤酒，最后去水果區(qū)挑了幾樣自己喜歡吃的水果。文悅清點了一下購物車里的東西，該拿的都拿了，便就推著購物車去結(jié)賬。

　　出了超市，街道上也是冷清清的，文悅拿出耳機，連接上手機里的藍牙耳機，找到以前陳嘉祁要自己和他一起唱的《有點甜》。旋律在耳邊響起的時候，文悅心情也隨著變好了不少，文悅輕輕的哼唱的，回憶著那天兩人在一起時的情景。

　　回到家，文悅將手里的東西放在茶幾上，找到電視遙控打開電視，在電視開機時，又拎著水果進了廚房。

　　出來時將洗好的水果放到零食旁，文悅抽了張紙巾揩干手上的水，將電視節(jié)目調(diào)到春晚，又將聲音調(diào)到最大。

　　文悅盤腿坐在地毯上，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看著春晚。

　　沙發(fā)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文悅伸手去摸到，拿過來劃開，是于耀發(fā)來的消息：【文悅，祝你新年快樂，以后的每個期末能夠穩(wěn)二超一?！?p>　　【謝謝，你也新年快樂?！?p>　　文悅放下手機繼續(xù)看春晚，中途手機里一直有消息提示音，文悅以為是陳嘉祁發(fā)來的，拿來看，原來是司琳拉了一個四人群。群里另外兩個人分別是陳嘉祁和于耀，前者一聲不吭，大概是忙著過年；后者唧唧喳喳個不停，大概是閑得慌。

　　群里就于耀和司琳在說，文悅皺眉，手指不斷畫著他們的消息。最后，文悅的目光停留在群名處：沒得群名沒得存在。文悅唇角微勾，都是些啥玩意啊。

　　返回點開和陳嘉祁的聊天記錄，自那通電話之后陳嘉祁就沒再發(fā)過消息給自己，文悅眼底難掩失落。將手機鎖上屏，輕輕放過在一旁。

　　11：45.

　　文悅窩在沙發(fā)上睡著了，手機鈴聲響了許久，文悅皺著眉拿起來，是陳嘉祁的：“喂?！币驗槭莿倓偹训木壒剩藭r文悅嗓子啞得厲害。

　　“下樓，我在你小區(qū)門口?！?p>　　文悅反應好久，才傻愣愣開口：“我家小區(qū)，你來L市了.......你等一下，我馬上就來了?！蔽膼偰蒙弦路?，就急匆匆地出了門，十分鐘不到，文悅在自家小區(qū)不遠處看見了路邊陳嘉祁，文悅跑近對方時，陳嘉祁遠遠的就張開了雙手。

　　文悅撞進陳嘉祁懷里：“怎么不提前說?。俊?p>　　“提前說就沒驚喜了?！?p>　　文悅抬頭，雙眼盯著陳嘉祁，踮腳，在陳嘉祁唇上留下一個吻。文悅將這些天對陳嘉祁的想念，統(tǒng)統(tǒng)揉在這一個吻里，連綿而持久。

　　陳嘉祁就這樣站在那里，垂眼看著懷里的人，任由文悅親吻著，也不回應。文悅有些惱，退后一步看著對方：“你怎么一點熱情都沒有?。俊?p>　　陳嘉祁一把將文悅扯進懷里，下巴輕輕蹭著她的脖頸側(cè)，低聲笑著：“這不怕我熱情起來你招架不住嗎。”

　　“喔?！?p>　　“上車?！甭勓裕膼偝惣纹钌砗笕タ?，“你開車來的?！?p>　　陳嘉祁點頭，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文悅彎腰坐了進去；等到陳嘉祁上車時，文悅開口詢問，“要去哪兒?。俊?p>　　“去陪你吃年夜飯?！?p>　　“可是我現(xiàn)在吃不下?！?p>　　“過程還是要有。”

　　車子啟動，陳嘉祁拿起手機連著藍牙，放了一首很歡快的歌；

　　我輕輕地嘗一口

　　你說的愛我

　　還在回味你給過的溫柔

　　我輕輕地嘗一口

　　這香濃的誘惑

　　我喜歡的樣子你都有

　　.......

　　文悅靜靜聽著歌，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陳嘉祁。對方也不害羞了，竟然還跟著歌搖頭晃腦；文悅收回視線，看向窗外，車子越過一路謎虹，到達目的地。

　　陳嘉祁牽著文悅進了電梯，按下頂樓的樓層，一進門，陳嘉祁就在服務員的帶領下，牽著文悅進了早就預定好的包間。緊接著服務員就一個接著一個將菜端了上來，整個過程一點也不拖沓。

　　看著一大桌的食物，文悅有些咂舌。陳嘉祁不以為意，拆開文悅面前的碗筷，在轉(zhuǎn)動著大圓桌上的飯菜，慢條斯理地給身側(cè)的姑娘夾菜。

　　文悅唇線輕抿：“陳嘉祁，點這么多菜，吃不完怎么辦？”

　　陳嘉祁挑著眉，沒料想到小姑娘這么心疼浪費食物，便信口胡諏：“我也沒吃飯，所以我倆一起吃，應該能吃完；要吃不完，就剩著吧。”末了再補一句，“我下一次少點一點，盡量做到吃到少點都少，你看著行嗎？”

　　“行。”

　　兩人吃著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文悅整個人暈乎乎的，就像是做夢一般，明明早上還在家里難過，明明剛剛還在家看著春晚，明明已經(jīng)準備好一個人度過這一個除夕.........

　　可現(xiàn)在，陳嘉祁就坐在自己身旁，陪自己吃飯。文悅整個人都不好受，慢慢的將頭放低，腦子里所有情緒匯聚在一起，像一根極脆弱的弦，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崩盤。

　　陳嘉祁用手抬起文悅的下巴：“你吃飯是要把臉埋在碗里吃嗎？”只見女孩眼眶紅紅的，整個人委屈極了，陳嘉祁無奈，伸出雙手將文悅拉進自己的懷里：“又怎么啦？”

　　文悅在陳嘉祁懷里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雙手環(huán)住對方的腰：“你太好了?！?p>　　所有的一切，都朝著自己完全沒有預想的軌道發(fā)展；而陳嘉祁，也正在一點一點突破著自己內(nèi)心的防線。

　　有些東西，得到的越多，反而還就覺得不真實了；對于文悅這樣沒有安全感的人來說，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

　　文悅纖細的手指間輕輕捏著陳嘉祁的衛(wèi)衣：“陳嘉祁，是因為我打電話給你了，所以你才來陪我吃飯的嗎？”

　　“不是，這是我老早的打算了。”陳嘉祁一手摟著文悅后背，另一只手夾菜喂飯：“張嘴?！?p>　　文悅乖乖張嘴，嘴里的菜才剛咽下，陳嘉祁又夾了一筷子。文悅撅著嘴：“我真吃不下了?！标惣纹钷D(zhuǎn)頭就把菜塞進自己嘴里，繼續(xù)問道：“喝湯?！?p>　　“行?！?p>　　陳嘉祁嗤笑：“悅悅，我這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你怎么還一副委屈傷的樣子呢。”

　　“因為我會得寸進尺啊?！?p>　　房間的門被推開，文悅聽著動靜抬眼，一名服務員正端著一大個盤子進來。文悅沒看清，整個人害羞的不行，想掙扎著站起來時，不料陳嘉祁雙手死死圈在自己的腰處；文悅只得轉(zhuǎn)身將臉埋進對方的懷里。

　　服務員笑笑，在陳嘉祁的眼神示意識趣的放下東西離開了：“悅悅，松手，人已經(jīng)走了。”

　　聞言，文悅立馬從陳嘉祁身上跳了下來，陳嘉祁起身，牽過文悅的手來到偌大的落地窗前。陳嘉祁從身后環(huán)住文悅，兩人一起看著腳底下的車水馬龍，彷佛將整個世界踩在了腳底下一般，夜幕籠罩下的色彩斑斕，在遠處大熒幕的倒數(shù)中，迎來了倒計時。

　　十

　　九

　　.........

　　五

　　..........

　　三

　　二

　　一

　　遠處的禮炮有力的轟響，宣告著新的一年的到來；在眼前絢爛的煙火中，我們說著：

　　“悅悅，新年快樂?！?p>　　“陳嘉祁，新年快樂?！?p>　　文悅眼睛定定地看著眼前盛大的煙火盛宴，看著落地窗隱隱約約倒映著的兩個人影，輕聲開口：“陳嘉祁，我們接吻吧。”

　　沒有綿綿細雨的鋪墊，如同夏季的暴雨，在給出一點點訊號之后，就來的迅不可擋，傾盆而至。

　　外面的世界是熱鬧的，但那都與我們無關，陳嘉祁，和我一起沉淪在這場戀愛里吧。

　　..........

　　陳嘉祁將下巴靠在文悅的肩處，兩人互相借力靠著，微喘著氣。禮炮聲漸小，轉(zhuǎn)瞬即逝的煙火果真也就只能維持短暫的美好。

　　“要走了嗎？”

　　“禮物還沒拆呢?！标惣纹顮恐膼倎淼讲妥琅?，是剛剛服務員抬進來的，文悅茫茫然地看著陳嘉祁，在陳嘉祁的示意下拆開了禮物。文悅掃了一眼，拿起里面的一個小盒子，是一條項鏈：“這是我姐送給你的。”

　　陳嘉祁接過手鏈，作勢要給文悅戴上，文悅沒拒絕：“你姐知道我倆在談戀愛?。俊?p>　　“嗯，可能是我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臉上沒藏住?！表楁湸骱煤螅膼傓D(zhuǎn)身，用眼神無聲詢問‘怎么樣’？陳嘉祁認真點頭說好，讓她繼續(xù)拆禮物。

　　文悅又拿了一個盒子，打開里面是一個索尼的CD機，還有一副耳機。文悅仔細摸索，在CD機的底部果然有字：陳嘉祁。

　　文悅晃了晃手里的CD機：“情侶版的嗎？”

　　“還挺聰明。”陳嘉祁幫她把盒子收好放進去，打算蓋上盒子，“其他的是紅包嗎？”

　　“嗯，我姐給的........我也給了一份?！标惣纹顚|西收好，伸手牽著文悅離開，“悅悅，這個新年開心嘛?”

　　“開心，陳嘉祁......我很開心的。“文悅眉眼帶笑，看著倆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

　　陳嘉祁，即便只是轉(zhuǎn)瞬即逝的美好，我也會印象深刻，自此不會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