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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福運嫡女靠演技帶飛全家

004 來年春闈

  周氏笑而不語,目光卻落在了殷婉身上。

  “這親兄弟打斷了骨頭,也還連著筋,婉兒和四姑娘也是骨血至親,這件事,就讓婉兒去和她姐姐說吧,親姐妹哪兒能有隔夜仇?。俊?p>  殷婉渾身一僵。

  她驚愕抬首,對上周氏那雙笑吟吟卻毫無暖意的眸子,后背一陣發(fā)涼。

  她在殷家這些年,一直都知道,掌家對牌雖給了蔣氏,但掌握闔府生殺大權(quán)的還是大夫人周氏。

  周氏只有一個女兒,幾年前就出閣了,于是殷婉就有事沒事,就來大房陪大夫人解悶兒。

  因著她親近大房,惹得蔣氏多有不滿。

  可她這么勤懇努力,換來的是什么?

  換來的是周氏隨隨便便就把她給賣了?!

  “大伯母……”

  殷婉還想掙扎一下,可蔣氏臉一沉,呵斥道:“你大伯母這些年多疼你啊,什么好東西都想著你,你這點事都辦不好,豈不辜負你大伯母厚愛?”

  此話一出,殷婉被堵得啞口無言。

  北風肆虐,長街堆雪。

  殷姝的屋里,昏黃燭光微晃,暖爐燒得很旺。

  櫸木長案旁,殷姝捧書夜讀,冬蕊穿著厚襖,沏了一壺決明子菊花茶。

  “姑娘,喝口茶潤潤嗓子吧!”

  殷姝捧著熱騰騰的茶,讓茶霧撲在眉眼間,舒緩了眼角的干澀。

  夜雪撲窗,燈花炸響,殷姝長長吐出一口白氣。

  冬蕊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四小姐,六太太真的會為了我們得罪三房嗎?”

  殷姝抿唇笑笑,放下了茶盞,“誰也說不準,畢竟這是賭?!?p>  “可我自愿入局,壓上了全部身家,如果輸了,三房把我拆皮剝骨我也無怨無悔,若是贏了……”

  剩下的話,她沒有說出口,冬蕊輕嘆一聲,也沉默了。

  遠遠傳來四更天的梆子聲時,殷婉蹬著被子,輾轉(zhuǎn)反側(cè)。

  丫鬟素娟值夜,聽著主子翻來覆去烙餅兒似得,也是心中忐忑。

  “小姐,您明兒真的要去六房嗎?”

  她沒說是去給殷姝道歉,而是問去不去六房。

  殷婉卻再明白不過,她吐出口濁氣,翻身坐了起來。

  “周氏和蔣氏把我當什么了?喜歡的時候捧著寵著,不喜歡了就一腳踢開?我是只貓兒狗兒不成?”

  她喘著粗氣,心中憤懣:“明明是她們的主意,現(xiàn)在踢到硬骨頭了,卻要我來墊腳?哪有那么容易!”

  翌日清晨,天光熹微,殷婉就去了蔣氏處。

  下了一整夜的雪,墻上院中,都堆著蓬松的厚雪。

  殷婉踩著雪,伴隨著嘎吱聲進了屋。

  屋里暖爐一烤,人才緩過勁兒來。

  蔣氏正在為梳的發(fā)髻不好看發(fā)脾氣,梳頭婆子跪在地上,蔣氏指了身邊剛撥過來的小丫鬟,“你來梳!”

  小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的接了東西。

  “茶水這么燙,想燙死誰!”

  蔣氏伸手去端茶,剛端起來就一把丟了出去,正好殷婉撩簾進屋,天青色茶盞堪堪擦過她的裙角,茶水灑了大半在繡鞋上。

  她卻不敢聲張,側(cè)身讓婆子收拾了滿地狼藉,這才走上前給蔣氏行禮。

  蔣氏心氣兒不順,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小丫鬟給梳了個墮馬髻,正在為蔣氏選頭面,殷婉上前接過她的差事兒,小丫鬟如蒙大赦,忙退到一旁。

  “母親,丫鬟若是服侍不好,換了便是,可別生氣傷了身子骨?!?p>  她看著滿匣子珠光寶氣的首飾頭面,心中一陣泛酸。

  出身高門就是好,有戴不完的漂亮首飾和穿不完的錦衣華服。

  蔣氏冷笑兩聲,“打發(fā)丫鬟容易,調(diào)教卻難,這人放在屋里幾年都教不好,我還能指望一個新來的能用順手?”

  又開始指桑罵槐了,殷婉笑笑,并不接茬兒,而是拿了支瑪瑙石榴簪出來,在蔣氏鬢邊試戴了一下。

  蔣氏卻一把奪過,重重放在了妝臺上,“你大伯母不是吩咐你去六房嗎?這會兒就去吧,別在我這兒浪費功夫了?!?p>  “母親?!币笸裣ドw一軟,跪在了地上,眼底已然蒙了一層霧氣。

  “大伯母到底不是生養(yǎng)了婉兒的人,婉兒一切都聽母親的,母親對婉兒恩重如山,婉兒自當一切以母親為重?!?p>  這話一出,蔣氏面色稍霽,只是很快,又重新浮上冷色。

  殷婉忙趁熱打鐵,解釋道:“母親,六房這樣針對您,婉兒若是去了六房,豈不是打了母親的臉?”

  “母親貴為侯府嫡女,下嫁殷府,本就是委屈了,大伯母卻被六太太這一嚇,要三房向六房低頭,將母親置于何地?!”

  她的據(jù)理力爭,讓蔣氏窩囊了一整天的氣散了大半。

  雖說她不喜殷婉的勢利眼,可這話卻沒錯。

  “那依你所見,這事兒如何處置是好?”

  蔣氏咂摸此事來龍去脈,眼神一厲。

  “我從未說過,不讓那姝丫頭穿衣服,是你讓丫鬟婆子剝了她們的外衣吧!”

  殷婉心一顫,眼珠子骨碌直轉(zhuǎn)。

  “她敢沖撞母親,女兒心中氣不過,吩咐下人好好收拾收拾她,沒曾想這些人會錯意,竟然險些鬧出人命……”

  這話糊弄鬼呢,蔣氏好笑地看著殷婉,這人雖然不算太聰明,可骨子里的歹毒卻一點不輸自己,到底是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

  幾人去給周氏請安,蔣氏身邊跟著殷婉,盧氏帶著殷姝,雖說昨天兩邊劍拔弩張險些吵起來,可今兒見了面,還得維持明面上的和睦。

  見殷婉杵在那里一動不動,殷姝上前給周氏行了禮,又給蔣氏行了禮。

  殷婉輩分最小,做姐姐的都已經(jīng)把禮數(shù)盡到了,她再裝傻就顯得不懂事了,她只好起身不情不愿的給盧氏和殷姝行禮。

  “妧妧身子骨可好些了?”

  周氏讓人上了茶點,笑容和藹地問起了殷姝。

  殷姝沒有描妝,面色蒼白,看起來十分羸弱,卻笑著說自己好多了,讓周氏不要擔心。

  她這幅故作堅強的懂事模樣,讓周氏有些動容,心下不由可惜,若是投生在好一點的母親肚中,也不必吃這么多苦頭了。

  幾人在周氏這里用過早膳,周氏說起家里子弟們即將春闈的事兒。

  “今年二哥兒和三哥兒都要下場,你們兩個做母親的,要多上些心,兩人年紀都不小了,今年若能金榜題名,翻年說親也多幾分體面不是?”

  蔣氏揚了揚下巴,笑著應(yīng)是,“貞瀚這兩年刻苦用功,一門兒心思都撲在舉業(yè)上,定能考個好名次的!”

  盧氏只是抿唇而笑,并未提及兒子貞晏的課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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