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突然冒出個春風閣
得意樓,足足有四層高,一間極其奢華的天字號雅間,玄翊悠閑坐在椅子上。
他的面前已經(jīng)擺滿了得意樓最好的招牌菜,但玄翊就是不動筷,而是一直盯著坐在他對面的靳達。
靳達被他盯的面不改色,隨便扯了扯衣袖道:“我說王爺,飯菜都上齊了,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玄翊睨了他一眼,“本王要喝老爺子埋在地窖里的竹葉青?!?p> 靳達愣了一下,拒絕干脆,“沒有?!?p> 開什么玩笑,那酒已經(jīng)存放二十二年了,最是醇香好喝的時候,他自己來沒舍得喝呢?
“那你說,云沁檸為何讓你找人教訓君承瀚跟許錦玉?”
“我的王爺,我不知道呀!都說多少遍了?您老能別問了吧!小的給你拿竹葉青?!苯_一副討好的模樣。
靳達寧愿拿酒都不愿意提此事,玄翊眸子沉了沉,他們?nèi)齻€究竟有什么恩怨呢?
他派人查過了,云沁檸前些日子的確是第一次來上京。
她跟君承瀚還有許錦玉都相識不久,按理說沒有那么深的恩怨,但他總覺得,云沁檸對他們倆的怨恨極深。
她到底有多少秘密!
靳達拿了竹葉青過來,玄翊一蹙眉,“你拿的是什么酒?”
“這是十年的竹葉青,已經(jīng)不錯了,王爺就不要嫌棄了。”
“靳達,你這是破產(chǎn)了?一壇酒就舍不得給本王喝?別忘了,本王才是得意樓的東家?!?p> 靳達不以為意,“王爺,這竹葉青跟得意樓可一點關(guān)系沒有,你這桌子上的菜才屬于得意樓?!?p> 玄翊冷冷睨了他一眼,“本王還以為你吃不上飯了,如此小氣?!?p> “王爺大氣,也沒見多給我?guī)讉€錢放我養(yǎng)老?!?p> 玄翊白了他一眼,“你幾歲就想養(yǎng)老?”
“命苦呀!王爺?shù)降滓灰龋坎缓任曳藕昧?,這也有十年了!我還不舍得呢!”
眼看他似乎要放回去,玄翊指了指自己酒杯。
靳達打開壇子給他倒上酒,又給自己滿上。
玄翊端起,沖他舉了舉,抿了一口。
口感雖然不及二十年的,但也醇香綿延,韻味十足。
“本王出京那次,被人算計中了一種香,吸了之后極其難受,你可知是什么香?讓你派人去查,查的如何了?”
“王爺太看得起我了,老瑾都不知道的,我怎么可能知道什么香?彌一彌二已經(jīng)在查了,應該快有消息了?!?p> 玄翊不在意他的陰陽怪氣,“主要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何許人?”
“除了北倉就是上京想讓你死的人!”
玄翊冷哼一聲,又跟靳達碰了碰酒杯,“上京想要本王死的人太多了,不過,想要本王的性命,得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王爺,你看看對面,春風閣的東家冒的很快,這才幾天,已經(jīng)排上上京富豪榜前二十名了?!?p> “妓院?”
“人家叫春風閣歌舞坊,賣藝不賣身,主要是唱歌跳舞的地方,引的無數(shù)男人花重金去聽曲,天天賓客爆棚?!?p> “你去聽過了?”
“去聽過,從來沒聽過的曲子,有曲調(diào)悠揚,有傷感,有歡快,反正跟我們之前聽過的所有曲子不同,還有那舞蹈,大膽火辣,引得男人尖叫不已,的確是吸引人。”
玄翊聞言一蹙眉,“東家是誰?”
“東家叫蒼赫,只有二十多歲,卻整天戴了一銀色面具,誰也看不到他的臉,有關(guān)他的一切都查不到,也不能查。”
玄翊愣了一下,“不能查?”
“其實引起我懷疑的是蒼赫的身份,我派人查了查,但他有特別通行證,可直接進皇宮?!?p> 玄翊愣了愣,看樣子真的要好好查一查這個春風閣了。
“行了,此事交給本王了。”
靳達突然正色道:“王爺,小心一點?!?p> 這樣的靳達還讓他還有些不習慣,“放心吧!行了,本王走了?!?p> “不許欺負檸兒?!苯_淡淡來了一句。
玄翊頓了一下,“誰說本王欺負她了?她欺負本王還差不多?!?p> 靳達淡淡道:“那就讓她欺負,多少男人想方設(shè)法讓她欺負還欺負不到呢!”
玄翊的眸子危險縮了縮,臉黑了,“不少男人?包括你嗎?”
靳達竟然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咳咳!”
好半天,他止住咳嗽,無奈,“王爺,我都多大了?檸兒是我侄女!虧你想的出來?!?p> 玄翊眉頭一挑,“侄女?”
說起來,靳達就比他大了六歲,這個侄女?
靳達瞬間覺得自己比玄翊高出一個輩份,心情大好。
“我叫她父親一聲大哥,自然是我的侄女。”
玄翊冷哼一聲,心說,想當他玄翊的長輩,自然也需要代價。
“本王想知道,若真有一天本王跟她起了沖突,你站那邊?”
靳達笑了,“王爺,你是雇主,檸兒是我的侄女,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玄翊氣的臉一白,“本王就是你的雇主嗎?”
靳達失笑,“好好,你倆誰有本事誰使,我肯定不摻和?!?p> “一個一個白眼狼。”玄翊沒好氣道。
“王爺,還有誰?”靳達好奇。
玄翊一噎,還有誰?不就是他那個親妹妹嗎?
“不告訴你,本王走了?!?p> 說完,他走到靠墻的木柜邊,隨著木柜移動,一密道出現(xiàn)。
玄翊進去,木柜恢復原位,靳達的目光變得凝重。
他的目光看向?qū)γ娴拇猴L閣,那里窗簾低垂,安靜的很,他清楚,到了夜間才是他們的戰(zhàn)場。
春風樓一雅間,一男一女對面而坐,那女子壓低聲音,“主子,您是覺得得意樓有問題嗎?”
當時主子選地腳的時候,似乎是故意找了這樣一個地方。
“能有什么問題?背靠大樹好乘涼。”
那男子帶著銀色面具,端坐的身形挺拔,給人的感覺很年輕,舉手投足都透著一份矜貴,只是裸露在外的眼睛,眸色是藍色的。
“主子您的意思,他有靠山,不知道是哪尊大佛?”
“能在皇城站住腳,還在上京富豪榜排第二,眼紅嫉妒的能沒嗎?卻沒人敢動他一下,你覺得他能沒有根基嗎?”
“那主子認為,他會是誰的人呢?”
那帶面具的男子也就是蒼赫,輕輕抿了一口茶水,“背后究竟是哪位大佛還是得看的。”
那女子是春風閣的老鴇春娘,今年才三十出頭,艷麗迷人,風情萬種,她點頭,“主子,需要我們派人盯著嗎?”
蒼赫搖頭,“不用,本尊有主意?!?p> 春娘點頭,突然道:“主子,您的女人跟別人定親了,她快要不屬于你了,你就什么不去做嗎?”
蒼赫的眸子一沉,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半天才道:“本尊的女人,只要沒成親,她就屬于本尊,這段時間,她有沒有給本尊信件?”
“并沒有?!?p> 蒼赫眸子陰陰沉沉,上次他出現(xiàn),惹的她有些惱怒,似乎她的事情她一點不想跟他說,讓他很是無奈。
“主子,要不您主動點,都說烈女怕纏郎?!?p> 春娘是看著主子長大的,真希望他能如愿以償。
蒼赫微不可查低嘆了一聲,“她不喜,本尊怕她不高興?!?p> 主子一向不可一世,竟然還有如此卑微的一面,春娘心一疼。
“主子,您要這樣想,你不主動,她就不屬于你了!”
“我……”
春娘決定給他添一把火,“你口口聲聲她是你的女人,但從屬下這里看,您這是要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