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大腸桿菌和粑粑
從陳大柱家回來,陳飛燕就狂往廁所里跑。
拉稀拉稀再拉稀。陳飛燕剛從廁所里頭出來,肚子就咕咕咕的狂叫。她沒有辦法,只能捂著肚子,又進了自家才修好不久的新茅廁。
她拉到最后感覺自己都拉虛脫了,腿腳酸軟幾乎都要站不起來,她扶著墻,一臉艱難的用水沖洗了屁股,好不容易走回到屋里,她就趕緊的燉了一大鍋的石榴皮。
曬干了的石榴皮,用水煮,能止瀉的。
她以前就是聽說過。
現(xiàn)在,這個看上去微不足道的知識,也算是派上了用場。
她一臉慘白,渾身無力的躺在炕上。
躺著躺著,她就感覺自己下面熱流涌動,空氣當中還隱隱的散發(fā)著一股血腥味。
陳毅軒剛才也拉了幾次,但是,他身板的硬是強壯一些,拉的次數(shù)比她少一點。
一口氣喝了兩大碗的石榴皮的水,他跟幾個兒子就不怎么拉了。
眼看著自己的媳婦兒,像是累慘了一般,身上還散發(fā)著一股血腥味了,陳毅軒就一臉著急又關心的問了。
“媳婦兒,你覺得要不要緊?要不,我現(xiàn)在就帶你上縣城,請個大夫看一看?”
聽到這話,陳飛燕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
“不用不用,我們這么瘋狂拉肚子,應該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了。以后了,村里人辦這種酒席,我都不會去了。”
說完,陳飛燕就感覺自己下身的血氣更加濃。
意識到自己時隔半年多,總算是來了一次大姨媽了,陳飛燕就趕緊叫眼前的男人,幫自己在一個草編的小袋子里找到一塊長長的布。
“媳婦兒,這是干嘛的?”
陳飛燕有點不好意思,就小聲的說了。
“我大姨媽來了?!?p> 陳毅軒聽到她說她大姨媽來了,他趕緊的抬起頭,四處張望。
“媳婦兒,你大姨媽在哪呢?”
陳飛燕見他這樣,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于是,她就趕緊換了一種說法。
“不是,我是說我來例假了。每個月女人都有的那個例假?!?p> 聽到這話,陳毅軒當時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過,他把手里的那塊長長的布條遞給他了之后,他就忍不住的伸了手,摸了摸她的手心和腳心。
發(fā)現(xiàn)她的雙手雙腳冰涼,身上好像還冷的打起了哆嗦,陳毅軒就趕緊的給她熱炕。
等到炕都燒熱了,陳毅軒還拿出了被子,輕輕的蓋在了她的身上。
“媳婦兒,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應該沒有剛才那么冷的吧?”
陳飛燕一邊打著哆嗦,一邊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確實沒那么冷了。不過,我現(xiàn)在感覺有點渴。你能不能幫我端碗熱茶,里面再幫我放點鹽?!?p> 可能是剛才拉的太狠了,都拉虛脫了。身體里的鹽分大量流失。搞得她現(xiàn)在很想喝水。
陳毅軒端著一碗熱水,扶住她的后背,讓她半坐起來喝水。
一碗放了鹽的熱茶喂下去之后,陳飛燕就感覺舒服了一些。
這一次的經(jīng)驗教訓,不可謂不深刻。
稍稍有了一點力氣的陳飛燕,突然就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眼前的男人說了。
“我們家在陳大柱家吃飯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家的廚房,挨那個茅廁挨的特別的近。也不知道他們家是怎么想的,他家整的臭氣熏天的?!?p> “而且,我還跟了一位大嬸子進了他家的茅屋。里頭臟死了。到處黑乎乎的,好像幾十年的時間里,都沒有清掃過。就這樣,他們還喜歡給自己臉上貼金。說他家做的飯菜,干凈又衛(wèi)生。”
陳毅軒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他們家是邋里邋遢的。我們村子里絕大多數(shù)的人都是那樣!都不是講究的人?!?p> “他們飯前便后從來不洗手。晚上睡覺前,也不洗臉刷牙,更不會洗腳。不管男女老少,他們指甲也是黑乎乎的?!?p> 陳飛燕聽了,也跟著說道:“我當初竟然沒有意識到。就那樣的衛(wèi)生習慣,做出來的飯菜怎么可能會干凈?咱們拉肚子拉的這么嚴重,我估計那飯菜里面存有不少的大腸桿菌……”
陳毅軒聽到這話,就好奇的問道:“媳婦兒,什么是大腸桿菌?。俊?p> 陳飛燕深深的看著他,一臉認真的回答道:“大腸桿菌就是……存在大糞中的病菌。食物當中要是有這種東西,人吃了就會拉肚子?!?p> “總而言之,我們一旦吃了某些東西后就拉肚子,就證明這食物里面絕對含有大腸桿菌!”
陳毅軒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
很快,他就驚訝的說道:“媳婦兒,這么一說,那他們家這次弄的飯菜里頭,肯定混進了廁所里的粑粑,是不是?”
陳飛燕被他這一總結,也愣了。
很快,她有些激動的認同道:“孩兒爹,你總結的是對的,是這個邏輯,是這個道理??!”
自打意識到陳大柱家給全村人整的飯菜里頭有粑粑,陳毅軒就覺得他們家真是缺了大德了。
他暗自想著,這樣缺德的人家,沒什么交往的價值。更何況,他們那天還拿著二兩銀子,想買他們家價值四五兩銀子的一頭豬。
這不典型的拿他當蠢蛋嗎?
一想到這,陳毅軒也突然開了口。
“以后村里人請咱們家吃酒席啥的,我也不去了。沒什么意思?!?p> 陳飛燕深以為然。
……
今年的秋天秋高氣爽。哪怕到了農(nóng)歷的十月了,偶爾下幾天的大雨之外,其他時候都是大晴朗的天。
古代農(nóng)村人只要一有了閑錢,就開始講究上了。
辦酒席,收人情。
這也不外乎是一個掙錢的好辦法。
于是,在整個陳家村還有其他的村莊里,今天不是這家這戶給兒子娶媳婦兒辦酒席,就是那家那戶給自己的大孫子辦滿一歲的周禮。要么就是給自家的老人,整一個五十歲六十歲,甚至是七十歲的大壽。
這些人知道陳飛燕陳毅軒家有錢了,變得比以前闊些了,個個都叫人請他們家去吃酒。
然而,以前跟那些人沒什么交情的陳毅軒,通通都拒絕了。
整的陳家村的很多人都說,陳毅軒的性子獨,孤僻,不合群。自私自利,不是個好的。
再加上他家整天關著院門子,記恨他家沒以虧本的價格賣豬給他們的陳大柱家,就開始給陳毅軒家造謠了。
陳大柱的兩個兒子,對著那些狐朋狗友們繪聲繪色的說了。
栓子家應該是有人得了惡疾了。
那天栓子家在他家吃酒席,他兒子媳婦兒頻頻跑茅廁。各種拉稀。這時間長了,恐怕都得丟了命……
還說他們這種稍稍有了錢,身體就各種鬧毛病的人,都是福薄之人。擔不住財?shù)摹?p> 這話說多了,村里人就都知道了。
等到陳飛燕大姨媽走了,一家人花了三天時間就組建好第二臺織布機。
送到村長陳七兩家后,陳七兩就看似關懷的問道:“栓子啊,這幾天,咱們村的人都在說你們家呢,你知道不?”
陳毅軒點了點頭:“知道,我家里人都好好的,沒病。那些人造口業(yè),死后是要下阿鼻地獄,受拔舌之刑。影響不到我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