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世子之恨
馮蘊心口微窒,大腦有片刻的空白。
“世子就……為報復(fù)我?”
“不可胡說。”淳于焰把玩著她的衣帶,好像只是誠心想讓她感受那種煎熬,慢吞吞地,沒有拉動,又好似隨時就會扯開,讓她丟臉。
“是我救了卿卿。若非我及時出手,卿這身細(xì)皮嫩肉,一旦落到豺狼虎豹的手里,你猜他們會不會把你撕了?”
馮蘊沖他虛弱地一笑:“豺狼虎豹?世子是說何人?”
淳于焰揚了揚眉梢,“是說你不該招惹的人?!?p> 他云淡風(fēng)輕,那只手貼著馮蘊的腰線,一晃一晃地?fù)蹌右聨А?p> 馮蘊在他的目光下如芒刺在背,眼眶漸漸熱燙,緊張出一身虛汗。
她體會到了淳于焰那天所受的煎熬。
“所以,世子救我,是為了折辱一番?”
淳于焰看她慘兮兮的模樣,心情無端美妙起來,捏著衣帶一頭,在她的臉上若有似無地輕拂,像羽亂般滑來滑去,馮蘊受不得癢,難受地蹙起了眉頭,因為隱忍,身子有細(xì)微的顫抖。
“怕嗎?”
淳于焰興味地舔了舔唇,自問自答。
“卿無須害怕。世上好看的人多,有趣的人少,我不舍得卿卿死得太快……”
馮蘊不去看他的臉,不與其目光相視,盡量不給出對方任何反應(yīng),不想滿足他變態(tài)的趣味。
“世子這么惦記我,是我之幸?!?p> “是嗎?”
錚!
一道金鐵的聲音響在安靜的車廂里。
空氣仿佛被破開,馮蘊臉頰微微一涼,側(cè)目過去,便看見淳于焰手上那一把匕首。
“我也得了把吹毛可斷的好刀,卿猜一猜,它鋒不鋒利?”
他聲音陰涼,像沉在水里游動的魚,帶來沙沙的潮意,一雙鳳眸巡視般上下打量馮蘊,好像這是什么供他褻玩的玩意,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住刀柄,用刀背在馮蘊薄薄的衣裳上反復(fù)游戈,輕挑重按。
“癢嗎?卿放松些……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你。”
馮蘊身子繃緊,雞皮迅速爬上腰間,刀背觸到處只覺得火辣辣的難受,在劇烈的恐懼下,她情不自禁地顫栗,又難受那無奈的癢,細(xì)細(xì)密密的從脊背爬上來……
變態(tài)。
就想看她出丑看她求饒。
還不如給她一刀。
但淳于焰肯定不會這么做。
他存心報復(fù)回來,興趣正濃。
“不要怕。卿如此招人憐愛,我哪里舍得你死?”
淳于焰俯視她,輕聲笑,“我會控制好手上的刀子,不讓它劃破卿這身細(xì)皮嫩肉的……嘖……水豆腐似的,這樣好看,破了就可惜了。”
這瘋子將那天的話,又悉數(shù)還給了她。
馮蘊緊攥拳頭,渾身全被汗水打濕,整個人仿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般。
但她不愿讓淳于焰得意。
克制著,一動不動,臉如冰霜凝滯。
淳于焰看她這般,沒由來的,心像被溫泉水泡過,化開了。
他愉悅地問:“卿可悔了?”
馮蘊不輕不重地嗯一聲,“悔?!?p> “哦?是嗎?”
馮蘊冷笑,“后悔沒有下狠手。早知那日在花月澗,便該一刀結(jié)果了你。果然……古人誠不欺我……對畜生就不該抱有善意……”
畜生?淳于焰好看的眸子瞬間冷卻。
馮氏女對他的恨意,很沒有道理。
“若我沒有記錯,花月澗是你我初見。卿何故恨我至此?”
馮蘊動了動干澀的嘴,沒有吭聲。
要是沒有上輩子淳于焰對她的那些折辱,她當(dāng)然不會在花月澗那樣對他。
當(dāng)然,她不是沒有想過淳于焰會報復(fù),只是無懼罷了。
淳于焰以前對她做的,惡劣多了,眼前這一點實在無關(guān)痛癢。
她臉上不見羞惱,只有極力忍耐,這讓淳于焰心里的疑問不停地擴大,他并非色中惡鬼,更沒有見色起意,這女郎為何視他如洪水猛獸?
淳于焰冷笑一聲,突然收手,慢慢俯身下來,手掌堪堪捏住馮蘊纖細(xì)的脖子,微微用力,越來越緊。
馮蘊閉上眼睛。
淳于焰:“你盼著我掐死你?”
馮蘊微微揚起脖子,即便呼吸不暢也沒有改變她高傲的姿態(tài),只用一雙眼睛盯住淳于焰,冷漠的,不見半分情緒,但眼里、臉頰卻又蒙上了一層緋紅,很不對勁。
淳于焰突地瞇眼,“你被人下藥了?”
馮蘊側(cè)開頭去,不給他半點反應(yīng)。
淳于焰若有所悟地冷笑一聲:“你懷疑是我下的藥?所以如此痛恨我?”
深吸一口氣,他猛地收回卡在馮蘊脖子上的手,冷冰冰地哼聲,“本世子要收拾一個婦人,何須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馮蘊喉頭火辣辣的,內(nèi)心翻江倒海,整個心智都要用來對付那已然變得激烈和兇猛的情浪,她沒有辦法去聽淳于焰說了什么。只闔著眼,閉著嘴,皺著眉,在煎熬中沉浮,有些渾渾噩噩,僵硬得如同一個死人……
她在對抗。
和藥物、和自己。
那嬌嫩的膚色染上胭脂,緊貼刀背的頸脈,好像有生命在跳動。
淳于焰看過無數(shù)姿容嬌艷的美姬,從不覺得出奇,但馮蘊不同,她不僅僅是美,而是昳麗勾人,像清晨沾在花瓣上的露水,顫歪歪的,引人采擷。
“馮氏阿蘊?你可清醒?”
看到大汗淋漓中克制冷靜的馮蘊,淳于焰的呼吸好似也跟著他顫了起來,身子發(fā)緊,喉頭發(fā)硬。
“你說我畜生,那我便做點畜生做的事吧……”
淳于焰手上的匕首就像長著眼睛,馮蘊哪里癢,它便往哪里游,雖有衣物阻擋,可對此刻的馮蘊而言,無異于火上澆油,肌膚染出大片的紅,蜷縮著煎熬著一動不動,卻難耐嬌聲氣喘。
“卿這樣的美,裴妄之可曾見過?”
淳于焰低著頭審視她,身子貼得很近。
浮汗溫香,這樣極致的美!
淳于焰蓄積二十年的邪念在這一刻瘋狂孳長……
從未有過的火熱,讓他發(fā)狂,他想將這女郎占為己有。
腦子里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淳于焰很是吃驚。
他不允許自己被人如此左右,稍稍平復(fù)一下,輕輕地對著她笑,那呼吸落在她臉上,像有暖風(fēng)拂過去。
“卿這般誘人可口,不吃可惜了……可吃下去吧,會不會卡著喉嚨?”
這話說得,就像要將她拆骨吃肉一般……
馮蘊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興奮,略微一窒。
生怕刺激到大變態(tài),她繼續(xù)保持著“死人”狀態(tài),可呼吸起伏,額頭細(xì)汗,一身殊色又如何掩飾得住?
淳于焰心口劇烈跳動起來。
他的匕首滑到了馮蘊嫣紅的耳尖,指腹摩擦在稚嫩的肌膚上,不免頭皮酥麻……
“卿是在引誘我嗎?”
曖昧的聲音仿佛情郎的絮語,淳于焰音色極暖,聽上去毫無惡意。
瞧!這便是衣冠禽獸的樣子。
馮蘊喘笑著將長發(fā)從大汗淋漓的頸后撥出來,散亂地鋪在毯子上,晦暗的雙眼困獸一般。
“淳于世子,幫個小忙……”
淳于焰眉梢微微一揚,“要以身相許?求我?guī)湍憬舛???p> 馮蘊嘴唇囁嚅一下,“世子要是方便……”
淳于焰冷笑,“妄想!”
馮蘊看他拒絕得這么快,心下略略一松。這種調(diào)情般的親昵并不適合她和淳于焰,互相憎恨那便就事論事吧。
“既然世子不方便,那可否讓我去……方便一下?”
淳于焰眼尾一斜:“又想玩花樣?憋著!”
馮蘊喘急得緊,那雙勾魂的杏眼里幾乎要溢出水霧來,很是楚楚可憐,“若世子不怕我弄臟你的馬車,那我……”
馬車?yán)锢湎闼囊纾瑯O是怡人。
淳于世子是一個講究風(fēng)雅的人,豈能任由她亂來?
果然,他滿臉嫌棄,“停車?!?
姒錦
姐妹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