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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她說的都是真的

番外:吳沅

快穿:她說的都是真的 圓括號 2120 2024-07-01 21:52:11

  我是鎮(zhèn)北將軍的孫女。

  聽著是這個身份給我了尊貴體面,但其實是我被這個身份捆在了懸崖邊。

  我和兄長沒有母親,父親又是京城出了名的浪子,祖父也常被職務絆住。

  于是偌大的將軍府居然只有一眾下人陪著我和兄長長大。

  我兒時祈盼著父親的關(guān)心,所以總是學點什么都要找機會去找他賣弄一番。

  那天我寫了一首詩,迫不及待地拿給父親看。他眼中毫不掩飾的驚喜后便浮現(xiàn)那時我看不懂的落寞。

  父親蹲下抱起我,“沅沅答應父親,在外人面前笨一些,好嗎?”

  我只覺得他在難過,學著奶娘的動作,輕輕拍他的背,應了下來“好?!?p>  其實我已經(jīng)隱隱約約想明白了什么,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

  直至我學到“功高蓋主”這個詞,看清了吳家的位置,也明白了父親那時眼中難掩的落寞是他守拙的無奈。

  我也學著收住鋒芒,做一個寬和到有些愚鈍的女子,在熱鬧的京城中不甚打眼。

  那時我雖懂道理,但還是太小,不能賣弄自己的聰明,我還是不太高興,于是我只能捉弄兄長。

  兄長只比我大兩歲,對于我的捉弄卻從不會生氣,看到我笑,他就跟著我笑。

  我以為日子就會這么稀里糊涂地過下去,大家都平安無事地裝傻。

  但這樣的平靜只是假象,像是潭水一樣,一陣細雨都能泛起漣漪,更別說扔下一塊不小的石子了。

  陛下年邁,突然病倒。朝堂亂作一團,理應太子監(jiān)國,但三皇子的恩師于大人卻極力反對。

  三個世家也從中攪和,只能說京城里風雨欲來。

  之后的花宴上,李世家的小姐主動來和我搭話,“我聽說,你祖父和三皇子關(guān)系甚好,是真的嗎?”

  我呼吸輕微一滯,聲音唯諾,“我不知道?!?p>  李小姐翻了一個白眼,翩然離開了我的身邊。

  我坐在位置上,心中越發(fā)不安。我拿蒲扇遮住臉,閉上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要冷靜,這個宴會全是眼睛,一定不要慌亂。

  宴會結(jié)束,我匆匆回家枯坐一夜,才等回來了一身酒氣的父親。

  我知曉父親一定沒醉,和他說了這件事。父親一改平日里的懶散,他坐了很久,“去把你哥哥叫來?!?p>  我們談了一晚上,準確的說,是父親給我們做了一晚上的思想工作。

  次日朝堂上,父親為了保住我們?nèi)说男悦鲃印敖野l(fā)”了祖父。遠在北疆的祖父也欣然接旨赴死。

  我該為祖父和父親的犧牲感動,但我沒有,我甚至有些憤怒。

  我看到那群陪我長大的人被下獄,他們在市場被斬首,無人收尸,被扔在了亂葬崗。

  里面最小的是我的丫鬟,是奶娘的孩子,她常笑嘻嘻地說,“小姐那么聰明,以后肯定當大官,那時候多給我發(fā)些工錢!”

  我會很神氣地回她,“好啊,等我長大了,一定是最聰明的官。到時候給你發(fā)好多好多工錢,我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才不要像現(xiàn)在一樣!”

  她在刑場上,死死躲在奶娘的懷里,慘白著一張小臉,不敢哭出聲。

  她聰明的小姐只能看著,什么都做不了。

  我們奉旨離京去南蠻。一路上,我一直在生病,總是夢到我的小丫鬟哭著說恨死我了。

  父親把我扔在了路邊,他對同行的人說,“這丫頭真是太嬌弱了,帶上真是太麻煩了。”

  于是,“吳沅”就這么病逝在路途上。

  我在迷迷糊糊中,知道有人又來把我?guī)ё?,他說讓我管他叫伍伯,又遞給我父親留下的信。

  父親信上說江南伍家是他留下的空殼商家,讓我過去接管。

  我對伍伯說,“現(xiàn)在就啟程?!?p>  我拖著病趕路,居然真的把身體整垮了,留下了病根。

  父親留下的伍家已經(jīng)有分崩離析之勢,我大刀闊斧地整改伍家。有些膽大的惡奴想要吞下伍家,也被我一舉拿下。

  我的野心和才能也終于不用再掩藏在愚笨的面具之下。

  在外人看就是伍家在外養(yǎng)病的大小姐終于是回家了,沒人知道其中的刀光劍影。

  我把伍家牢牢攥在手里,憑著自己的能力讓伍家不斷往上爬。我就是想要報仇的,為了所有人,為了祖父。

  我冷靜而焦躁地蟄伏在江南,等著父親的消息,我等來了兩個字“上京”。

  沒有一點計劃嗎?

  我心中雖然疑惑,但還是上京了,想著可以安排好先路,沒成想這是我的葬路。

  伍家產(chǎn)業(yè)太多,伍伯留下打理,我先行一步到京。卻被柏合峰找到,明言要我進柏家的門。

  我心中憋屈,但又不得不應下。我還沒有和他叫板的權(quán)利。

  在新婚夜里,我坐在哪里開始思索起來:為什么柏合峰會找上自己?

  柏家,柏家!不就是支持三皇子的那個世家之首嗎?

  一個荒唐的想法突然從我的腦海蹦出。

  我的父親和三皇子聯(lián)手,而我是被推出去的誠意。柏家在中間只會以為自己娶了一個被三皇子推薦的商賈之女。

  是這樣嗎?一陣寒意從我的頭頂炸開,手開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

  冬雪看過來,一臉擔心,“小姐,你沒事吧?”

  我還沒開口,門外一陣敲門聲,“夫人,鶴公子讓奴婢給你送一些糕點填填肚子?!?p>  我還有些恍惚,在那下人的注視中吃了一塊小小的糕點。

  很快體內(nèi)劇痛傳來,我第一想的是,這不會是父親的局吧?

  自導自演死了一個女兒,以謀取這場合作的主動權(quán)嗎?

  不,這并不劃算。

  那就只可能是沖著柏家來的,所以又是那個老皇帝嗎?!

  我一口一口嘔血,全身痛得想哭,但眼睛偏偏又干澀得流不出一滴淚。

  冬雪和夏蟬早慌做一團,白著臉扶住我。我眼睜睜看著那個下人從身后抽出短刀慢慢逼近。

  我想叫她們回頭,但血塊堵住我的喉嚨,我也只能發(fā)出“嗬嗬”的聲音。

  我不甘,甚至是怨恨。

  我一生的命運被裹挾在各種陰謀中,而明明我有能力去破局的!

  只是因為我將后背托付出去,就落得如此下場。

  天底下,或許只有一個人能完全掌握自己的命運,甚至能掌握別人的命運。

  我想:那為什么不能是我呢?

  直到意識消失的前一刻,我感受到有溫熱的液體濺到了我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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