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對峙
“你個死丫頭,小孽障,拿著刀發(fā)什么瘋,你娘都是怎么教你的?快把刀收起來,看我以后不好好管教你,以后省得再發(fā)瘋丟了我們宋家的臉。”宋陳氏被嚇了一跳,穩(wěn)住心神更生氣了。
老五家的幾個孩子一直住在鎮(zhèn)上,一年見不了幾面,和她們自然也不親,在她心里這個家除了她五兒子,也只有文揚這個讀書爭氣的大孫子才是他們宋家人。
“爹爹不在了,我們家還有我們姐妹在,還有我小弟在。我們都會守著家業(yè)等弟弟長大,就不用奶奶和叔伯們操心了。”宋蘭清瞪著宋奶奶身后的四伯和六叔。“我爹當年可是入贅的,奶奶你可沒有權(quán)利休我娘!至于宋家我們就先不回了。放心,就算爹爹不在了,等哪天奶奶老了不能動彈,我們也會替爹爹給奶奶盡孝的。”
“你,你還敢咒我,你個死丫頭,家里有我和你們叔伯在哪有你這個臭丫頭說話的份!還想出去拋頭露面,丟人現(xiàn)眼?我們老宋家還丟不起這個人!”宋陳氏看這幾個丫頭居然敢一個個的跳出來跟她對著干,心里的火氣蹭蹭地往上冒。
“既然這樣,我們直接改姓韓好了,這樣就不會丟你們老宋家的臉了?!彼翁m清這會兒心緒已經(jīng)漸漸地平復下來,以她這么多年的經(jīng)歷,對付一個宋家還是輕輕松松地。只是她現(xiàn)在還小沒有震懾作用,就怕他們來強的。只要今天能逼退他們,不被強行帶回宋家老宅,她絕對有辦法保護家人不再被宋家人傷害。
“蘭丫頭說的什么話,什么改不改姓的?誰又說要搶奪你們的家產(chǎn)了?只是現(xiàn)在你爹沒了,你們一家都是一些老弱婦孺,楨哥兒還是個奶娃娃。沒有一個頂門立戶的,這生意誰來打理?”宋廣通看自家老娘已經(jīng)壓不住了,連忙端起一臉偽善的笑容走向前,用長輩的語氣假意訓斥:“改姓這個話可不能再說了,老五現(xiàn)在沒了,就留下你們幾個血脈,你們改了姓豈不是要讓他連個哭靈、燒香的都沒有?他怎么能走得安生?你放心,這生意四伯只是幫你們打理著,等楨哥兒長大了自然會還給他的?!?p> “四伯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既然是我家的生意,怎么打理自然有我們自己安排,就不勞四伯操心了?!彼翁m清寸步不讓,她絕對不會讓家人們再上一次當。“爹爹的死訊才剛剛傳來,我家連個靈堂都沒有來得及設,四伯和六叔怎么就這樣匆匆忙忙上門呢?對我爹爹的后事一句也不說,上來就是要鋪子,我爹知道了才真的不安心,四伯就不怕我爹晚上去找你?”
“你個死丫頭,狼心狗肺不知感恩的玩意。你四伯好心幫你們的忙,是你們家的福氣。有我們這些長輩大人在,哪有你一個丫頭插嘴的地方?!彼渭夷棠趟梧嵤峡此翁m清一個死丫頭居然敢跟她和兒子嗆聲,當家做主慣了的她火氣又上來了,就想上去拉著她教訓一頓,看她還敢不敢反抗。
“你敢過來試試!我手里的刀可不長眼。大不了拼個魚死網(wǎng)破,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宋蘭清掄起菜刀對著宋鄭氏伸過來的胳膊就砍了過去,當然她把握著距離,力道看著非常的兇狠,但是并沒有真砍在宋鄭氏的胳膊上。畢竟宋蘭清的目的是今天嚇退他們保護家人,而不是真的讓他們有借口把自己送進牢里,那樣一家人肯定會再次落進宋家人的手里,任人宰割。
宋雨萱雖然驚訝以前每天只想著吃什么,玩什么的二姐怎么會突然變化這么大,會不會是林晨說的復仇大女主的王霸之氣。但看到二姐可能會吃虧,連忙抱著大掃把沖過去幫忙,用掃把直戳宋鄭氏的臉。
宋芙瑤在二妹和奶奶他們理論的時候,也早就爬了起來,拿過二妹手里的搟面杖站在了另一邊。她也看出來了,奶奶和叔伯們這次是來者不善,對爹爹不聞不問,一上來就是要搶奪她們的家產(chǎn),她不允許自己看著兩個年幼的妹妹沖在前面保護她們,自己懦弱的躲在后面。
現(xiàn)在看到宋陳氏張牙舞爪的上前,也揮起搟面杖敲在奶奶抓過來的胳膊上。
“瘋丫頭、死丫頭、真是反了天了你們!都瘋了,瘋了!”宋鄭氏胳膊一疼,連忙收回雙手捂住臉連連后退,氣了半死,嘴里大罵宋雨萱姐妹身體卻沒敢再上前,蘭清這個死丫頭的狠勁她是知道的,上次回村過年都能打得村里的小子不能還手,現(xiàn)在這個拼命的架勢,宋鄭氏可惜命的很,她還等小兒子做官為她掙個誥命當當呢。另外兩個小丫頭打起人來也不管不顧的,一時還真不好收拾。
宋鄭氏連連后退幾步就開始打量這小院的周圍,想找個趁手的工具好奪了這死丫頭手里的刀,收拾這三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
“沒有教養(yǎng),不知孝悌的東西!你們這幾個丫頭也太無法無天了,居然敢拿著刀對著長輩,還不快快放下。我們都是一家人,看著你們家現(xiàn)在困難幫襯一下,你們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到老娘和四個沒有一個有用的,宋廣勝終于坐不住了,也端起叔叔的派頭訓斥。“讓你們回村也是為了給你們爹爹和文楊設靈堂,選墓地設立衣冠冢讓他們能安息?!?p> “我和你四伯都有養(yǎng)家的營生,怎么會惦記你家這點產(chǎn)業(yè)?”宋廣勝上過私塾,又考上了秀才,一直自詡是他老宋家最有出息的人,平時也喜歡拿腔拿調(diào),看不起其他的哥哥,侄子侄女這些小輩就更不被他放在眼里。
“既然不惦記,那就不用叔伯們費心了。畢竟這是我外公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和咱們老宋家可沒有半點關(guān)系,它只能是我弟弟的?!彼翁m清可是很清楚這個六叔才是宋家心最黑、手段最狠辣的,為了更進一步考上舉人去做官,上輩子就是踩著他們?nèi)胰说拿吓馈?p> 說什么給爹爹設靈堂,上一世可完全沒有這回事,宋家一家人就像把爹爹和大哥忘了一樣,別說靈堂衣冠冢了,連提都不讓她們提起。“爹爹和哥哥的喪事我們這些子女自會安排,設好靈堂再給叔伯和奶奶送信來吊唁?!?p> “如果兩位叔伯還要相逼,我們就要去敲鼓鳴冤,讓縣令大人斷斷咱們家這案子。”宋蘭清看三人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就看著老六宋廣勝說。宋蘭清知道六叔對當官的渴望,對自己名聲更加的重視,而且他也是三個人中最能做主的那一個。“我要問問縣太爺,不知道是不是當了秀才就能隨意欺凌婦孺,霸占侄子家產(ch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