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他還要不要臉?
姜希被留下后,她簡直開心壞了,回到秘書臺,就忍不住轉了個圈。
容年和任經(jīng)理從辦公室里出來,就看見她在轉圈玩。
她不是普通的轉圈,而是芭蕾舞的起跳轉圈,特別有范兒。
任經(jīng)理輕咳一聲。
姜?;仡^看到容年和任經(jīng)理并肩而立,她嚇了一跳,趕緊站好。
結果膝蓋磕到桌子下面的柜角,疼得冷汗直冒。
“容總,任經(jīng)理,我平時不這樣的,就是太高興了?!苯H讨圳s緊解釋。
怕好不容易得到的工作,因為自己一時得意忘形又沒了。
容年抬手抵唇咳了一聲,“活潑點是好事,但也不要活潑過頭了。”
姜希尷尬的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去,她連連點頭稱是。
見她規(guī)規(guī)矩矩坐下,開始核對剩下的文件,容年才跟任經(jīng)理走了。
一時間,整個總裁辦都只有姜希一個人,安靜得只剩下她打字的聲音。
容年再回來,剛出電梯,就看到坐在秘書臺的姜希。
她今天穿得老氣橫秋,黑長直扎成了髻,垂在腦門后。
端看她這身打扮,還以為她三四十歲了,實在不像簡歷上寫的24歲。
鼻梁上架著黑框眼鏡,襯得小臉不足巴掌大,皮膚更為白皙剔透。
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他都能聞見她身上的花露水味道。
看來她來之前做過背景調查,知道天?集團的總裁是大色狼,才弄這么一身裝束提防著。
倒也不笨。
總裁辦公區(qū)占了一整層樓,之前那些不做事,就想躺著被寵幸的秘書被他開除后,整層樓只有寥寥幾人。
四周很安靜,只有姜希手指偶爾劃過紙頁的細小動靜。
容年抱臂而立,靜靜看著姜希。
第一次見面,姜希就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他確定他在那之前沒有見過她。
可是為什么會覺得熟悉?
就在容年盯著姜希陷入沉思的時候,姜希突然起身朝他走過來。
容年嚇了一跳,卻見姜希好似沒注意到他站在這里,兀自往綠植旁的飲水機走去。
她拿了個紙杯,彎腰接了杯水,就站在飲水機旁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
一回頭,才看見容年不聲不響站在那里,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容總?!?p> 容年淡淡頷首,平靜地走過來,“看了一早上的文件,還適應嗎?”
姜希笑了笑,“感覺又回到大學畢業(yè)前寫論文那段時間,雖然枯燥,但很有挑戰(zhàn)性。”
“遇到問題可以進來問我?!比菽暾f。
姜??戳艘辉缟系奈募?,還真有幾個不解的地方,她請容年稍等一下,要去把文件拿過來給他看。
她回到位置上,找到那份文件,回頭時,容年已經(jīng)站在她身后。
因為文件和電腦上的文檔對不上,姜希坐在椅子上,給容年調那份文檔。
文檔調出來,姜希輕輕往后一靠,“這里電腦存檔的金額與文件上的對不上?!?p> 其實很多公司都有陰陽合同,一份給公司看,一份給合作方看。
上面的人不仔細核對,一旦簽約,公司損失巨大。
容年一手按在她的椅背上,從后面越過姜希的肩頭去看她手指尖畫出來的那一處。
金額出入很大,看著不像是錄入時出了錯,容年蹙眉:“只有這份文件?”
“還有好幾份,都是金額對不上,我看了一下這幾個項目的負責人都是孫副總。”
姜希聲音壓得很低,她甚至不敢去看容年沉郁的臉色。
容年輕輕敲了一下椅背,“把文檔發(fā)我郵箱,一會兒把文件給我送進來?!?p> “好的?!?p> 姜希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闖禍了,她一來就接觸到孫家人的陰私,往后還怎么在公司混?
因為這個意外的插曲,姜希一整天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到下班時間,她已經(jīng)將所有文件都核對了一遍,除了那幾份文件,剩下的問題都不大。
她把文件抱回總裁辦公室,容年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市中心的風景。
姜希把文件放在寬大的辦公桌上,“容總,文件都已經(jīng)核對完了,您還有別的吩咐嗎?”
容年側了側身,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你下班吧,今天辛苦你了。”
姜希受寵若驚,忙擺手說:“不辛苦不辛苦,那容總明天見。”
容年沒說話,等姜希離開辦公室,他又在落地窗前站了一會兒,這才回到辦公桌旁,拿起內線電話撥出去。
“叫孫副總來我辦公室一趟?!?p> 姜希上了一天班累極了,離開公司,她從包里拿出平底鞋換上。
今天有保姆接姜豆豆放學,姜希就坐地鐵去醫(yī)院看羅女士。
她到重癥監(jiān)護室外面,透過玻璃窗往里看,結果發(fā)現(xiàn)重癥監(jiān)護室里躺著的不是她媽,她心里咯噔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她跳起來就往護士站跑去,“護士,護士,我媽呢?我媽怎么不見了?”
護士都嚇了一跳,看見是她,連忙說:“姜小姐,病人情況穩(wěn)定下來,已經(jīng)轉去加護病房了,沒人通知你嗎?”
姜希沒收到通知,差點被嚇出心臟病。
“加護病房在哪,我媽有情況你們怎么不通知我啊,我快嚇死了。”
護士特別不好意思,“可能是換班的時候沒交接清楚,對不起啊姜小姐,我這就帶你去加護病房?!?p> 病人轉到加護病房,說明情況好轉,姜希虛驚一場,腿軟得有些站不住。
“你們可真行!”
護士帶姜希去加護病房,門一開,姜希就看見顧必臣坐在病床前。
羅女士還帶著呼吸機,身上的管子拔了一些,臉色也比在重癥監(jiān)護室好了許多。
姜??觳阶哌M去,確認了羅女士的狀態(tài),她才看向顧必臣。
“你怎么在這里?”
顧必臣見她態(tài)度尖銳,他皺了皺眉,“我在這里很奇怪嗎?”
“當然奇怪!”姜希咬牙。
當初羅女士要做手術,他見死不救,還拿這件事要挾她。
現(xiàn)在眼見著羅女士要醒了,他就跑來裝孝順女婿,他還要不要臉?
“顧必臣,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勸你都歇一歇,就算我媽醒了,她也主宰不了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