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扶我青云志5
病美人毫發(fā)無損,卻還在劇烈的咳著,那臉色蒼白眼角微紅的模樣好似隨時都要去了。
沈忱掃了他一眼,強行拽出他的手,將指尖搭在他的腕處,冰涼的觸感好似上號的羊脂白玉。
脈象顯示,他要死了。
活不過明年秋天。
身負大氣運,卻是個早夭的命,怪不得黑氣纏繞,遮擋了他原本的氣運。
她還沒等說什么,他就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沈忱后退一步。
她可沒對他做些什么,這絕對是碰瓷。
沈忱無奈的把他抱了起來,少年雙眸緊閉,看上去少了幾分冷漠,多了幾分乖巧,他嘴角帶著血跡,唇色被染得殷紅。
藥石無醫(yī)。
她用這個時代的醫(yī)術(shù)也救不了,最多也就只能給他延幾年壽命。
秦玄醒來的時候,發(fā)覺自己躺在一堆茅草上,鼻間傳來難聞苦澀的藥味,容顏俊逸的男人百無聊賴的用破蒲扇扇風(fēng)熬著藥。
見他醒了,用豁口的破碗乘了一碗黑乎乎不知道什么東西的東西送到他面前:“喝吧?!?p> 秦玄緊閉著嘴,看著她沒有說話。
沈忱皺了皺眉:“很貴的,趕緊喝啊。”
她歪了歪頭,清冽的眸子盯著他:“不想喝嗎?”
沈忱看了看碗里的藥,這藥就要燙著喝效果才好,而且她早就熬好了,只是一直放在鍋上溫著而已,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很燙了。
她捏住少年的下巴,強行將藥灌了下去。
不喝藥,恐怕他連這個月都熬不過去。
少年被嗆的的趴在稻草上一陣咳嗽,華貴的衣裳也被扒了個精光,現(xiàn)在身上是和沈忱一樣的破舊單衣限量款。
這打著補丁的破衣服是沈忱剛買的,買一送三,沈忱留了兩件,給了他一件。
他身上原先那個云華錦的衣服被她扒下來賣了,那上面的金絲銀線賣了不少銀子,她又花錢買了一頭驢,就拴在破廟外。
這些錢給他抓藥就花去了大半。
她還要去京城,又要花費不少。
更何況,她救了他,就收一點如糞土的身外之物,不應(yīng)該嗎?
在她弄死京城那對渣男賤女前,小皇帝還不能死。
更何況,他要是就這樣就死了,這周身的氣運不就可惜了嗎。
小皇帝猛的抬起頭,眼睛通紅的看向沈忱,卻被她忽然靠近的俊臉嚇了一跳。
沈忱一臉高深莫測室外高人的模樣。
“我觀公子面相,本是大富大貴之象,奈何眉宇間黑氣纏繞,公子此時身體虛弱,五臟衰竭,此時已然藥石無醫(yī)?!?p> 可謹慎的少年完全不上她的當(dāng),只當(dāng)她在瘋言瘋語,直接閉上眸子坐在稻草上。
不知為何,被她灌下那碗藥沒多久。
秦玄就感覺一股暖流從腹部流向四肢,就連他總是隱隱作痛的胸口也輕松了不少。
他這才睜開眸子看向沈忱。
他早知道他已病入膏肓,不然也不會親自出來尋藥。
讓整個皇城的御醫(yī)都束手無措的病情,竟然從他這看到了轉(zhuǎn)機。
沈忱唇角勾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意:“怎么樣,后悔了嗎?”
少年的聲音喑啞冷冽:“你能治好我的???”
沈忱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須:“自然。”
少年盯著她的眸子,似是想在她眼中看出撒謊心虛的模樣。
可她的眼眸干凈的似琉璃一般,看不出絲毫雜質(zhì),倒是真的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模樣,
“只是這世間沒有白得的午餐?!鄙虺腊氩[著眼看著他。
少年思索片刻,聲音中的寒冰化了幾分,帶了幾分有求于人的溫和:“若先生能治好我的病,無論是金銀財寶,還是權(quán)勢美人,吾都能盡量滿足先生?!?p> 沈忱搖了搖頭,纖細的手指摩挲著手中的瓷碗。
“我不要這世間的俗物?!?p> 少年皺了皺眉:“那先生想要什么?!?p> 莫不是這個窮書生打扮的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份,所有圖謀更大。
若他要危害他大玄江山,他就算是死,也不會同意。
他猜對了,也沒猜對。
沈忱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個羊皮卷軸。
少年狐疑接過,越看眉頭越緊。
“你要我將靈魂賣給你?”
他看向沈忱的目光變了,自小生活在封建世界他自然是隨這世界眾人一樣,是信奉神靈的。
他目光再次凌厲起來,身體不自覺后仰,聲音中帶了幾分忌憚:“你是何人?”
沈忱很想哄騙他與她簽訂契約,這樣,等她幫他完成愿望,他的靈魂和這令人垂涎的氣運就是她的了。
卻不想他看到契約后,竟然警惕起來。
沈忱收起契約,笑了笑:“公子不愿就罷了?!?p> 迷信的古代人不好騙啊。
少年又不說話了。
她這人,從來不干賠本的買賣,卻也從來不強迫別人做買賣。
這儒雅清俊的書生看上去太過詭異。
他出現(xiàn)的時間太巧了,他不禁對她揣摩懷疑。
可這么長時間了,她卻并未傷害他分毫,只是扒了他的衣服搜羅走了他身上所有值錢之物,但看上去卻不像是個貪財?shù)摹?p> 她接近他,到底有何目的。
想要他的靈魂。
聽著倒像是什么邪魔妖怪,他再傻也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見秦玄沒有想要與她交流的意思了,沈忱熄了火將剩下的中藥和藥罐子收進新買的破包袱里,出門掛在了新驢身上。
這北城并不安全,他既能在這管轄范圍內(nèi)遇刺,證明他現(xiàn)在還處在危險中,因此,沈忱沒有直接把小皇帝扔給當(dāng)?shù)毓俑?p> 他的暗衛(wèi)和親信都死絕了。
現(xiàn)在把他送出去,不就是羊入虎口嗎?
“你叫什么,附近可有親戚,我送你?!彼辉竿嘎蹲约旱纳矸?,沈忱也沒有過多詢問。
她還要進京。
不想帶著這個累贅,更何況,身為一國之君,肯還有別的路子,他跟著自己只會拖累自己。
“京城,我的親信都在京城?!?p> ???
他不會想讓她送他去京城吧。
沈忱挑了挑眉:“我問你附近有沒有親戚。”
少年搖了搖頭:“沒有?!?p> 他的想法和沈忱一樣,城池之中定然還有埋伏,朝中惦記他這個位置的人太多了。
而他的護衛(wèi)和暗衛(wèi)早在一波一波中的刺殺中全都消耗殆盡了。
這個書生對他有所圖。
那就可以利用。
至少他未曾傷害他,而他看上去似乎真的有治好他的方法,目前跟著他才是最為安全的。
“你要我送你去京城?!鄙虺乐噶酥缸约旱哪?,一臉不悅。
“生意又做不成,我憑什么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