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三殿下來了
白淺依心中緊張,以為她知道了自己下毒的事情,但眾人看著她也只能咬牙應(yīng)聲:“當(dāng)然……當(dāng)然記得?!?p> 白淺兮怎能不明白她的想法,但并沒有要揭穿的想法,輕聲道,“那我倒想問問,姐姐剛走不久,這位梁大人就進(jìn)了我的屋子,姐姐都沒有遇見他嗎?”白淺兮勾唇道。
“我、我沒注意到,天色晚了……”白淺依吞吞吐吐,眼神閃爍地看向白嚴(yán)。
白嚴(yán)先前所說已經(jīng)站不住腳,此時也是心亂如麻顧不上她。
“那就奇怪了,被父親請來做客的梁大人,既避開下人,又避開府上的四小姐,獨(dú)獨(dú)闖進(jìn)了我的房間,要說他是無意的,誰信?”
當(dāng)事人的證詞自然更有力,原本在衙門外看熱鬧的百姓也議論紛紛。
“這位白五小姐便是此前作出‘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的那位才女吧?”
“沒想到梁大人私闖的竟是白五小姐的房間,這可真是……”
“是啊,白五小姐是真正有才學(xué)的人,梁大人那么大年紀(jì),還有那么個名聲,嘖嘖!”
“白五小姐說的沒錯!去旁人家做客,哪有任客人亂走的道理,避開所有人摸到女兒家的閨房,必定是心懷叵測!”
“就是啊,那白三公子倒是個急公好義之人,雖說沖動了些,但若是我家妹子險(xiǎn)些被這樣的登徒子欺負(fù),我也忍不住我的拳頭!”
“白三公子打的好!”
見門外百姓群情激奮,王大人喝了一聲:“不得喧嘩!”他也不知所措,梁大人他得罪不起,可白淺兮所說又的確有道理。
白嚴(yán)咬了咬牙,他此前已經(jīng)決定舍了這一個兒子,也不愿意得罪梁康,自然不愿意因?yàn)榘诇\兮幾句話就推翻此事。
“你三哥向來護(hù)著你,你自然偏袒他!王大人,這涉事之人一個是我的女兒一個是我的兒子,倘若不是事實(shí)如此,我又怎會任我兒白白受刑!”
白淺依也跟著道:“是啊,大人,三哥性子是沖動些,我們雖然是他的家人,也希望他受刑之后能改正一些?!?p> 白嚴(yán)義正言辭:“不錯,逆子無狀,請大人行刑,日后我定會嚴(yán)加管教?!?p> 王大人輕咳一聲,一個梁大人他都惹不起,更別說兩個,白予朗一介白身,白淺兮更是女子之身,只能暗道一聲:對不住了。
隨即命衙役將人壓下去。
“我看誰敢?”
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白嚴(yán)和白淺依也要顛倒黑白,不顧父子親情,王大人竟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白淺兮抬手?jǐn)r在白予朗面前。
“此事真相如何,眾位心知肚明!還要混淆是非、指鹿為馬,不覺得虧心嗎!”
“大膽!”王大人惱羞成怒,“阻礙公務(wù),還不拿下!”
衙役聽令,又要去捉拿白淺兮。
白予朗沒想到最后只有白淺兮站在自己這邊,瞧見衙役要對她動手,生怕她受傷,連忙上前阻止。
見白淺兮和白予朗竟敢對官差動手,王大人又急又氣,大聲呼喝。
白嚴(yán)擔(dān)心誤傷,帶著妻女躲在一邊。
門外的百姓也義憤填膺,只覺此案不公。
公堂前亂成一團(tuán)。
正在此時,一匹飛馬在公堂外停下。
馳騁千里的戰(zhàn)馬像是趕了許久的路,微微喘著粗氣,在凜冽的天氣里氤氳成一團(tuán)霧氣。
夜北翊利落的跳下馬,身后黑色的披風(fēng)翻飛著落下,鬢間還帶了些風(fēng)霜。
門前的百姓被其周身的氣勢驚住,自發(fā)讓出一條路來。
“王大人執(zhí)掌的秉公執(zhí)法的公堂,真熱鬧啊?!?p> 王大人正對著大門,聽見聲音,一眼便看見這位皇子龍孫走進(jìn)來,連忙叫停了衙役,起身迎接。
“見過三殿下。不知三殿下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起吧?!币贡瘪床痪o不慢地走近,看了一眼發(fā)絲凌亂、有些狼狽的少女,眸子深了一些,問道:“聽說本殿下親自挑選的手下來擊鼓鳴冤,自然要來看一看?!?p> “這,不知殿下所指?”王大人有些遲疑。
這位雖說是三皇子,但平日里并不得陛下的喜愛,又剛被奪了兵權(quán),他的同僚大多都早早站位二皇子,試圖謀一個從龍之功。
王大人沒有提前站隊(duì),但對這位也有些不以為然。
不過無論內(nèi)心是何想法,表面上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還得給人準(zhǔn)備座位上茶倒水。
再落魄的皇子,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更何況,這位可不同于尋常不受寵的皇子,他背后可是赫赫戰(zhàn)功,更是脾氣古怪暴虐,惹不得。
“當(dāng)然是百家三子,白予朗了!”夜北翊的聲音再次傳來。
眾人皆是瞪大了眼睛。
白嚴(yán)更是奇怪,他自己的兒子什么時候成了三皇子的手下了。
“殿下,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下官并未曾聽犬子提起過……”
“怎么?本殿下要找尋什么下屬,還需要告訴你不成!”夜北翊周身冷冽,屬于上位者的氣勢毫不掩飾,讓白嚴(yán)頓時一個腿軟,跪倒在了地上。
“下官不敢……殿下恕罪啊!”白嚴(yán)顫抖著身子,生怕這個羅剎鬼王一個不開心,自己就掉了腦袋。
夜北翊只是斜睨的看了他一眼,隨后禁直坐到了一旁,“父皇命本殿下組建一支金翎衛(wèi),白予朗便是本殿下看中的人,即日起便是金翎校尉?!?p> 金翎衛(wèi)?那可是直屬于皇上所管,不僅需要護(hù)衛(wèi)皇上安全,更是需要負(fù)責(zé)整個皇城的安全,并且不受任何約束!
三殿下向來不受寵,最近又被奪了權(quán),眾人都覺得他雖然平日威風(fēng)大,但始終是不得喜,更是與皇位無緣,沒想到如今竟會成了金翎衛(wèi)的首領(lǐng)!
皇上這無疑是將他自身安危都交給了這位皇子??!
“本殿下今日外出公干,剛回城便聽白校尉有冤屈要訴。特意過來看看!
王大人可以繼續(xù)審案了,不過一定要秉公執(zhí)法!可不要因?yàn)樗潜镜钕碌娜?,就包庇??!?p> 夜北翊將“本殿下的人”幾字咬的極重,威脅意味溢于言表,讓王大人都不有一個激靈,冷汗直冒!
“下官……下官定當(dāng)秉公執(zhí)法!“王大人說罷,擦了一把額間的汗水,這才重新走到座位上坐好。
“罪人白予朗……“
“罪人?”夜北翊抬頭,雖是疑問,但語氣中的威懾不言而喻。
王大人幾乎條件反射般的起身,連忙糾正,“口誤,是下官口誤!”
“那王大人可要想好了稱呼!”夜北翊說著,接過十三遞過來的茶,輕抿著,姿態(tài)從容,卻也如一尊大佛,讓人不敢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