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道鐵門,謝舟兒一字一句,懟得薄修啞口無言。
他難以置信的瞪著她,“你給我住口!”
“惱羞成怒了不是?”謝舟兒面色如常,聲音卻格外冷冽,“你連過來質(zhì)問我,都要借著酒勁兒。薄修,我以前是覺得你讓我寒心,現(xiàn)在,我覺得你令人惡心?!?p> 薄修:……
他沒想過,有一天居然會被這女人訓(xùn)斥!
尤其是,他罵他是媽寶男!
薄修越想越氣,“你說我媽寶,你也沒好到哪去!”
他指著謝舟兒怒罵:“分手才幾天,你就爬到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床上,你算什么?他是給你錢了,還是你使勁往上貼?”
“這你管不著?!?p> “呵,你以為我愿意?我覺得你才是天底下最膈應(yīng)的女人,你最臟!”
“都分手了,你還管那么寬?我自由身,愿意跟誰在一起都行。你管天管地管空氣?”
“你……”
薄修跳腳,“謝舟兒你瘋了!”
謝舟兒上前一步,掃了他一眼,“我看你才像個瘋子?!?p> “我,我要殺了你!”
薄修借著酒氣,什么話都敢說。
他邊說就沖過來,憤怒的砸著別墅大門。
警報聲高調(diào)的響起。
薄修不為所動,他連電話聲都沒聽見。
然而院子里的兩個人,更是平靜。
他們看薄修的眼神如出一轍。
仿佛在看一個傻子。
薄修這時才感到一陣尷尬。
最氣人的不是他們罵你,而是你使勁渾身解數(shù)想惹人家生氣,但人家就不被你影響。
他的一切舉動,落在他們眼里都無所謂。
這樣搞得薄修自己才像個挑梁小丑。
薄修鬧了一通,見無人搭理,他就停了下來。
這時手機(jī)再次響了起來。
薄修一臉陰沉的接聽。
“小薄總,不好了,咱們江東的倉庫出問題了!”
“怎么回事?”
“說是倉庫起火,新到的貨物全都被燒得干凈。馬上就要店慶了,這檔子事來的突然,倉庫怎么會起火?咱們的防火系統(tǒng)可是全世界最先進(jìn)的……”
沒等那頭的人講完,薄修就掛掉電話。
隨即他抬起頭,陰鷙的目光越過謝舟兒,落在她身后那男人身上。
“你干的!”
這三個字咬牙切齒吐出來的。
那邊的薄云川卻笑了笑,“什么?!?p> “你在裝!你揣著明白裝糊涂!”
薄修簡直快被氣瘋了。
這兩個人,在他面前一唱一和的,真是令人作嘔!
他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她謝舟兒還有這樣一張面孔呢?
怪不得母親總告誡他,在這世上,每個人都有很多副面孔。
否則,是無法生存下去的。
原先他還不信這話,今日在謝舟兒身上,他算是見識到了!
滴滴——
路過的車子按起了喇叭。
薄云川的住處月亮灣,本就是燕京的豪華別墅區(qū)。
門口就這一條路,還被薄修的車子徹底堵死。
過往的車輛自然都不服氣。
他們也不慣著,仗著自身身份高貴,瘋狂按喇叭催促。
薄修沖到那些車輛前頭,“吵什么吵!”
“都給我安靜!”
有車主不服,頭探出車窗來,“你誰啊你?你擋路了知道嗎?”
“閉嘴!”
薄修氣急敗壞,與那些車主爭吵起來。
期間,有人拿起手機(jī)拍照,錄下他怒罵的嘴臉,發(fā)到了網(wǎng)上。
“咱們讓網(wǎng)友評評理,你就等著被審判吧!”
聽到有人這樣說,薄修才恍然回過神來。
他甩甩腦袋,往后退開了些,回過身擋住半張臉。
這時,謝舟兒緩聲開口,“薄修,回家去吧,問問你那老母親,有沒有解決的辦法?!?p> 薄修大怒,“謝舟兒你真是夠了!”
現(xiàn)在,無論這女人是說什么,他都默認(rèn)為她在陰陽怪氣。
薄修哪里受過這樣的憋屈?
他正要發(fā)火,一通電話又打了進(jìn)來。
“說!”他語氣不善的接聽。
“少爺,店慶用的貨基本都被燒光了,要請示夫人那邊嗎?”
“滾!”
那頭的人一臉懵,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他。
薄修掛了電話,差點氣得給手機(jī)摔地上。
“謝舟兒,薄云川,你們兩個有本事就出來,當(dāng)面與我對質(zhì)!”
“你憑什么?”
這話,居然是出自薄云川之口。
謝舟兒頗有些詫異的回頭看向他。
只見,薄云川走到她面前,與她并肩站著,用帶著憐憫的目光,看著薄修。
“小修,雖然你母親一直被傳是小三出身的,但按照血緣,你還是得叫我一聲哥哥?!?p> “你……”
“而她,這位謝小姐,是你的嫂子?!?p> 薄云川說完,還不忘向他“介紹”身邊的女孩子。
“該死的?!?p> 薄修低罵了聲,猩紅的眼盯緊薄云川,“我知道,我的倉庫就是你搞的!”
除了薄云川,在燕京還有誰敢動薄家的倉庫?
上次,就因為有人在碼頭,攔截了薄家的船只,就被驅(qū)逐出市。
自那以后,凡事燕京的生意人,都會十分忌憚他們薄家。
如今,也只有自己人,才敢動他的貨!
薄修心如明鏡,卻無法真正將薄云川怎樣。
他不敢動,也擔(dān)心自己的倉庫。
可他的滿腔怒火還沒發(fā)泄完。
一時間,薄修有些兩難。
他想留在這里繼續(xù)發(fā)難他們,不能讓他一個人丟臉。
他又想趕緊到倉庫,看看什么情況。
旁邊的車子還在鳴笛催促,薄修無法奈何院子里的兩人,便將怒火撒到那些車主頭上。
很快,幾個豪車車主與他扭打在一起。
謝舟兒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很平靜。
她已經(jīng)不愛這個男人了。
她徹底釋懷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謝舟兒下意識的側(cè)頭去看薄云川。
此刻的他,輪廓分明,細(xì)長的眼睛,眸光深邃,看不見底。
這個男人長得真是完美。
何況,他情緒穩(wěn)定。
謝舟兒都沒意識到在她心里,默默把這同父異母的兄弟兩個,做了比較。
門外。
薄修一打四,竟然也沒吃虧。
只是他動手打人的視頻也被全程錄了下來。
半小時后,一輛賓利沖撞著開了過來。
“少爺!”
車上下來的,正是明茹身邊的王管家。
王管家?guī)еgS,將薄修從混戰(zhàn)的人堆里撈了出來。
“少爺,你受傷了!快,送少爺去醫(yī)院!”
“我不去?!北⌒拮鲃葸€要下車,“我跟他們沒完。”
“少爺,倉庫都火燒眉毛了,您還要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