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忘的城(10)
“嗷,不好意思,剛記起來?!闭f完,他唏噓道:“我怎么感覺你對這個游戲的了解程度比我還要高了?說不準(zhǔn)到時候你真能活著出去?!?p> 文禾微微一笑,“……借您吉言。”
余穎珊和馬彥已經(jīng)轉(zhuǎn)移陣地,朝著另外幾個玩家的地方去了,路舟和文禾也緊隨其后。
這時路舟才注意到文禾的打法和他們不同,“小呆瓜,你使的是什么招式?怎么我從來沒看過?”
他在進入游戲之前就專門學(xué)習(xí)過各類格斗術(shù),柔道、空手道、跆拳道之類的根本不在話下,后來經(jīng)歷過那么多次極限生存才練就現(xiàn)在一身本領(lǐng)。
但她使的這些招式他從來沒見過,反而是像極了他看過的修仙武俠小說里的招式,如果那些招式真的能具象化,大概也就像她使的這般了。
文禾撓了撓臉,剛才幾滴血濺到她的臉上,有些癢癢的,她露出一口大白牙,“哪是什么招式,就是隨便擋擋。”
路舟狐疑道:“隨便擋擋?”
文禾轉(zhuǎn)過身,清澈的眼睛看著他,眨巴眨巴眼,“對?!?p> 不對。
他叫她什么,小呆瓜?她記得她給自己定的人設(shè)是清純無害小白花啊,怎么變成了小呆瓜?
路舟挪開眼,文禾一整張臉都臟兮兮的,鮮血、泥巴、煙塵混合在臉上,唯獨一口白牙和眼神特別干凈,她不笑還有些小大人的肅穆模樣,一笑就看起來憨憨的,還睜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他……
咳咳。
“趕緊走吧,別耽誤時間了,萬一等會又死人了就不好辦了?!?p> 路舟快步走在文禾前面為她開辟道路,讓文禾緊隨其后。
文禾默默抿了抿唇,算了,現(xiàn)在人設(shè)已經(jīng)不重要了,還有更要緊的事情。
幾人見到董楊的那一刻就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衰敗的氣息,董楊的腹部似乎受了重傷,他一手捂著腹部的傷口,另一只手死死防守,頗有些強弩之末的意味。
董楊見到他們以后仿佛看到了救星,拖著負傷的身體跑了過來,氣息不穩(wěn)道:“馬彥,快給我一只治愈藥劑,我用道具跟你換!”
馬彥的雙眼迷茫,似疑惑似不解,聽不懂他說的什么意思。
可在董楊的眼里看起來就是他不愿意給,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他強忍著怒火心平氣和道:“你可以提,只要我有的,都可以交換?!?p> 馬彥還是無動于衷,文禾問路舟:“他為什么不找你和其他人要?這種東西在游戲里應(yīng)該是常備道具吧,你沒有嗎?”
路舟對她解釋道:“你是新人還不懂,這可是個生存游戲,要是有那么好的藥劑誰還怕闖副本?在這個游戲,最珍貴的就是能恢復(fù)生命的東西,而這個東西整個副本只有不超過十個人有。”
文禾驚訝道:“那么稀有?”
路舟一腳踹飛一個士兵,“這可是能救命的東西!”
在生死關(guān)頭,董楊都快要維持不住人設(shè),他的額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馬彥!你要什么條件盡管提,只要我做得到!”
馬彥沒再理會氣急敗壞的董楊,繼續(xù)和敵方的士兵打斗。
董楊終于繃不住了,怒吼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馬彥你——”
余穎珊抓住時機看了馬彥一眼,發(fā)現(xiàn)他堅定不移地在殺敵,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給董楊。
像是接受了什么似的,她的聲音都變得有氣無力,“他沒辦法再制造治愈藥劑了。”
董楊瞪大了雙眼,神情暴虐,“你說什么?!”
余穎珊苦笑:“他沒辦法再施展他的技能了,或者說他根本不知道有技能這一回事了?!?p> 董楊處在極其震驚的一個狀態(tài),突然,他背部一痛,他低下頭,發(fā)現(xiàn)一支箭矢穿至胸前。
又死了一個。
僅存的三個玩家屏息看著倒地的玩家,心口的跳動越來越快,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侵襲而來。
空氣都好像被壓縮了一般,氧氣變得稀薄,令他們的呼吸局促不已。
余穎珊咒罵道:“這操蛋的副本?!?p> 路舟吸了吸鼻子:“我不想死?!?p> 文禾默默道:“好可怕?!?p> 復(fù)活的董楊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朝幾人溫和一笑,“加油,為了和平而戰(zhàn)!”
說完,挑著長槍沖入戰(zhàn)場,轉(zhuǎn)眼就把幾個士兵挑飛。
這一次三人的接受能力顯著提升,看到這一幕已經(jīng)十分平淡了。尤其是文禾,她這次也清晰地看到了那雙無形的手將董楊的靈魂放回他的軀殼,靈魂回到身體后董楊馬上睜開了雙眼。
路舟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到底還是不是人???!”
文禾惡趣味上頭:“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人,進了這個副本,你身邊的是人是鬼你還分得清么?”
路舟被她說的寒毛根根豎起,一時之間看余穎珊和文禾的眼神都變了。是啊,這是個什么游戲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萬一他身邊這兩個也是鬼怪變化的,只等最后將他拆骨入腹……
文禾和余穎珊露出詭異的笑,猩紅的嘴唇大張,露出尖利的牙齒,用沒有瞳仁的眼睛注視著他。
路舟睜開眼,晃走腦海里的詭異畫面,默默地遠離了兩人。
這個游戲太恐怖了。
完了完了,感覺他們已經(jīng)走投無路了。路舟眺望四周,發(fā)現(xiàn)這里的士兵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了,除了少數(shù)還保持著人的面孔,其余的士兵全都看不清臉,屬于五官的地方已經(jīng)只有灰蒙蒙一片,身上冒著不詳?shù)暮跉?,看起來瘆人得很!
“靠,怎么還不休戰(zhàn)!”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文禾看了一眼城門上的戰(zhàn)鼓和號角,幾個小兵在不停地敲打著戰(zhàn)鼓吹響號角為戰(zhàn)士們加油打氣。她還記得前兩次的休戰(zhàn)都有戰(zhàn)鼓和號角的提示,但這次戰(zhàn)斗的時間太長,已經(jīng)完全超過了前兩次打仗的時間。
如果不休戰(zhàn),城門不會打開,醫(yī)療兵也不會過來,她們只能死守在這。
“你們誰有辦法能去城墻上?”
文禾說的話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思路,上城墻上發(fā)出休戰(zhàn)的信號。遲遲不休戰(zhàn)他們的力量會耗盡,還要防備這些無處不在的士兵,在這里的每一分鐘都非常危險。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打破陳規(guī),試試這個辦法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