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太子是渣男
阮卿這邊剛出府,家里就有人得到了消息。
阮家一間書房外頭,一個人影急匆匆走到窗戶旁,躬身稟報:“公子,三姑娘出府了?!?p> 阮弘愣住,“你說什么?”
那人又重復(fù)了一遍。
愣了好一會,他才吩咐:“去看看姑娘去了那里,保護(hù)好她?!?p> “是,公子放心。”
阮弘握著筆,許久沒動作,直到一滴墨落在紙上,他才驚醒,搖頭失笑,“家里小姑娘長大了,有自己的小心思了?!?p> 可沒一會,他就笑不出來了,沉著臉盯住來回話的人,“你確定看清楚了?她們進(jìn)了太子府邸?”
來人下意識將頭壓的更低,“確實,太子府常年有衛(wèi)兵把守,還有京察衛(wèi)的人在附近,咱們的人不敢上前,怕被發(fā)現(xiàn)?!?p> 阮弘站在窗前,周身氣壓越來越低,“想盡一切辦法進(jìn)府,保證她的安全。告訴下頭人,阮家會照顧好他們的家人。”
“屬下誓死保護(hù)姑娘?!?p> “去吧?!?p> 阮弘看向墻外,太子府位于盛京最繁華的內(nèi)圍。
“阮三姑娘,小心臺階?!?p> 阮卿覺得鄭建安笑得像一只黃鼠狼,她是一只小白兔。
閻王果然與眾不同,原本以為會看到一個躺在床上動不了的半死之人,沒想到人家身上纏滿繃帶,還在悠閑喝茶。
他蹙眉,擺手:“過來?!?p> 阮卿有點害怕,下意識向后看,發(fā)現(xiàn)鄭建安早不見了,還帶走了核桃。
她抿唇,心突突跳,站在門口不肯進(jìn)屋,“殿下,您有什么吩咐?男女授受不親,小女就不進(jìn)屋了。不然讓家里人知道,我得剪了頭發(fā)去當(dāng)尼姑。”
謝宴皺眉,仔細(xì)打量小姑娘,漫不經(jīng)心戳穿她的謊言,“你家人待你如珠如寶,那怕你嫁不出去,也不會送你去做尼姑。你當(dāng)我監(jiān)察司是吃閑飯的,這點事也查不出來?”
阮卿用帕子捂臉,“我暈血?!?p> 這倒是。
謝宴都被氣笑了,回想那日墳地第一次見面,那怕瞧起來羸弱又可憐,起碼有點膽子。
如今看,真沒用!
“墳地里看棺材的,不是你?”
阮卿委屈,“還請?zhí)幽胰藗蹋鞘俏矣H生父親!”
還是他的錯了。
謝宴懶得與她扯皮,“監(jiān)察司有人上報,養(yǎng)在池子里的那對龍鳳呈祥錦魚死了。”
阮卿倒吸一口涼氣,這事她知道一些,監(jiān)察司分上、中、下三司,加上監(jiān)正與副監(jiān)一共九人。
監(jiān)察司內(nèi)每人都為朝廷養(yǎng)了一樣吉祥物,這些東西有的都養(yǎng)了百年傳下來的。比如父親養(yǎng)的那對龍鳳呈祥錦魚,還是上一代黃金錦魚生養(yǎng)的。
父親自殺后,錦魚就死了?
她狠狠打了個寒顫,清醒過來,怪不得這人給她的紙條上寫著:過來,否則死全家。
怪不得,上一世大伯死在牢獄,家里被抄家流放,親人一個個慘死。這種情況下,誰背后再用點什么手段,都能像捏死螞蟻一般將他們捏死!
“殿下,您想聊什么?”
謝宴見她終于有點樣子,總算沒那么嫌棄了,將茶杯放在桌子對面,“過來,坐。”
阮卿端端正正坐,沒動茶杯。
“你送的那盆花,有點意思?!?p> 阮卿眨眼,“您喜歡就好?!?p> “呵,你點了一根香,我差點沒命?!敝x宴視線落在一圈圈帶血繃帶上,“你送了一盆花,我夜夜發(fā)燒,做怪夢,傷勢越來越重。阮家,果真好手段!”
他忽地變臉,冷聲呵斥:“敢將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用在我身上,阮家當(dāng)真不怕抄家滅族?”
阮卿嚇呆了,一雙大眼驚慌失措,眼圈發(fā)紅,話都哆嗦了,“你……冤枉人!別以為你是太子,就可以胡說!明明是你去挖我父親墳,遇到了刺客,有災(zāi)禍這事我提醒過你的!”
阮家其他人是不知道挖墳這事,不然拼死也得向陛下告他一狀!
謝宴定定看她,楚楚可憐小模樣瞧著也不像撒謊,挖墳這事他已經(jīng)被父皇訓(xùn)斥過了,提起來就煩,“花的事,怎么說?”
“那怕我不送花,纏上您的東西也不會自己走?!比钋渑つ槪瑲夂艉舨豢此?。
“少廢話!”謝宴不耐煩了,“能治就治,不能就走?!?p> 這人,什么狗脾氣!
要不是看他是太子,要不是他能救阮家,她才懶得理他!
阮卿順了好幾口氣才緩和,“欽天監(jiān)里有那么多能人異士,您干嘛肯定我能治?就您這身份,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也能請來吧?!?p> 謝宴毫無征兆的翻臉,摔了茶杯,“出去!”
阮卿嚇了一大跳,太子就能不講理啦?她捂著撲通直跳的小心臟,起身扭頭沖向門口,卻不想一頭撞在了一堵肉墻上。
她氣哭了,“你竟在門外偷聽,太欺負(fù)人了!”
太子是渣男,這人也混蛋!
壞了,眼淚流出來,過敏反應(yīng)鼻涕嘩嘩流,呼吸也不順暢了。
她哭花妝的丑模樣,都被人瞧去了。
鄭建安都傻了,手忙腳亂,喊:“快來人,傳太醫(yī)!”
哎呀,幸好為了給謝宴看病,太醫(yī)一直住在府上。
他抹一把冷汗,跟謝宴吐槽,“長見識了,怪不得都說阮家三姑娘是遠(yuǎn)近聞名的嬌美人?!?p> 謝宴嘴角上揚,很快又拉下,“沒出息!”
鄭建安知道老大最看不上這種見風(fēng)倒的嬌小姐,趕緊閉嘴,“我去哄哄,哦不,去瞅瞅?!?p> “呵呵,阮三姑娘感覺怎么樣?沒事吧?”鄭建安站在阮卿面前賠笑臉,忽視掉核桃怒氣沖沖的臉色,只哄阮卿,“老大夜里總夢到一些不太干凈的東西,吃不好睡不好的,脾氣有點大,您別見怪。欽天監(jiān)與我們京察司歷來不對付,我們不想驚動那邊?!?p> 其實,還不是他家老大每次見欽天監(jiān)的人不是冷臉就是不理會,人家就覺得太子瞧不上欽天監(jiān),然后就莫名其妙針對。
請人家來做法,也不放心啊,說不定越瞧越嚴(yán)重。
阮卿軟軟嗯一聲,靠在軟塌上發(fā)呆。
鄭建安笑的更暖心,“三姑娘,您瞧咱們也算共患難過,這次也是彼此幫忙的事。”
“他能左右陛下的想法?”阮卿定定看他。
“能?!编嵔ò埠茏孕?,“我老大可是太子,陛下最寵愛的兒子?!?p> 阮卿蔫蔫的,是太子不假,可皇后去世的早,如今最受寵的可是貴妃和榮王。
不過,她也沒得選擇,“準(zhǔn)備東西吧?!?p> 鄭建安大喜,“好嘞。”
一張桌子,一方香案,其他東西阮卿隨身帶了,點香位置就設(shè)在謝宴房間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