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殿下,您能撐十天嗎?
“哎呦,阮箏,你是來打球還是打人來了?看清楚再打!”
“我的頭!”
“阮箏,你再這樣我們不玩了?!?p> “你怎么連自己隊友也打?”
阮箏哈哈笑,“不好意思,沒看見,失誤失誤?!?p> 張狂樣,氣的一眾閨秀直咬牙。
阮卿笑彎了眉眼。
“卿妹妹,終于等到你出門了。”忽然不知從那里竄出來一道身影,湊在阮卿面前,一口白牙晃得人眼暈。
阮卿有些恍惚。
“卿妹妹?!?p> 一雙手在她眼前晃動,拉回了她的思緒,“榮~成林?”
是了,榮候府嫡次子榮成林,她小時候被他用石頭打哭,還暈了過去,自那以后他總找機會到她面前鬧騰。
以前,她煩得不行。
隔了一世再見,竟有點親切。
“榮公子好?!比钋淦鹕?,后退兩步,行禮。
榮成林卻被嚇到了,“卿妹妹,你以前都不搭理我的,怎地一段時日不見反倒生分了?”他小心翼翼問:“是不是伯父去世對你刺激太大?”
阮卿:“生分?”
“嗯,以前你要么躲我,要么罵我登徒子,要么紅著眼圈跑開。那時候,我們每一次相見都別有風趣?!?p> 阮卿發(fā)誓,那時候她是真討厭他,想躲他,還想罵他。
她露出個羞澀笑容,低頭不語。
算了,與不愿睜眼的人爭辯,說不清的。
“這就對了?!睒s成林擊掌,眼睛都亮了,“卿妹妹還是這樣最美。”
阮卿想吐,她匆忙行禮告辭,拉著核桃跑了。
“這個榮公子怎么陰魂不散的,全盛京就他最嚇人。”核桃扶著阮卿急匆匆走在小石子路上,“姑娘,真要找人去太子府送信???”
提到這個,阮卿更氣。
原以為謝宴那邊肯定會派人盯著她,知道她出府就能找來。好吧,人家壓根不來,正如他紙條上所寫,不著急。
她急啊,誰也不知道懸在阮家頭頂上的拿把刀什么時候落下,等那時就一切晚了。
誰沉不住氣,誰先輸一截。她不敢拿家人賭,只能認輸。
阮卿忍痛從隨身荷包里掏出一把小金豬、小金兔、小金魚等,一個個都有大拇指頭那么大,是她最最喜愛的物件了。
她自小是個小財迷,又特偏愛各種嬌小玲瓏之物,因此家中長輩逢年過節(jié)都送各種小金飾。
核桃也心疼,只挑了最小的幾粒金魚,“姑娘,這些就夠了?!?p> 阮卿松口氣,板臉,“去吧?!?p> 怕再遇見腦子不太好的榮公子,阮卿找了附近的涼亭坐下,讓櫻果擺了小桃煎、白香果茶吃。
她正吃的兩眼彎彎,就聽見一深一淺腳步聲,這才嘆口氣戀戀不舍放下吃食,起身行禮,“太子殿下,萬安?!?p> “少假笑。”謝宴冷斥。
阮卿氣,強行忍下,只當沒聽見。
鄭建安強行將櫻果和核桃拉走了,只留下兩人。
謝宴嘗了杯果茶,嫌棄丟開,這都喜歡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吃食。
阮卿軟糯糯的道:“殿下最近睡的怎么樣?”
“尚可?!?p> “不可能!”她都看見他眼底濃重的黑眼圈了。
謝宴斜眼,“你夜里與我一起睡了?”
阮卿瞠目結(jié)舌,臉蛋紅紅,扭動腰肢離他遠一些,“沒有!”
謝宴冷笑,“沒那膽子,少耍小聰明。”
阮卿氣得想哭,可她忍著,才不在他面前哭,“那個。”
“我不喜歡魚。”
“?。俊?p> 謝宴捏出一粒小金魚,“孤喜歡小白兔?!?p> 無恥,渣男,沒品!
阮卿心里一通罵,面上可憐兮兮,嬌嬌的道:“殿下找到那兩人的墓地了嗎?”
“兩人?”謝宴眸光漸冷,“提醒你,孤說過不喜歡耍小聰明的人,再有一次,就不是受傷那么簡單了?!?p> 阮卿霍然起身,大伯在獄中被打,果真是他的手筆!
“想撓我?”
阮卿驚,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她只敢想想,沒敢行動啊。
謝宴鄙夷,“你們女子,不就只會這些個招數(shù)?敢傷孤,你們?nèi)罴易锛右坏?,怕不只是抄家流放那么簡單了?!?p> 阮卿心慌,“我只想想,沒敢動手啊。”
“想也不行!”
欺人太甚!
阮卿這次真掉眼淚了,氣得,這人就是讓人恨的咬牙,卻沒法怎么樣他!她白皙臉蛋紅紅如暈了一層胭脂,“不對,你剛才說抄家流放?”
阮家,果真要走向如同前世一般的路了嗎?
不,她絕不允許!
巨大危機感襲來,阮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逼回眼淚,她定定看向男人,“殿下,臣女愿意幫您除去陰穢。”
“臣女?”謝宴瞧她臉蛋上掛著的淚珠,盈盈欲墜的顫抖身子,這種裝可憐的世家女他自小不知見過多少,她還真不是手段最高明的,“你父親一死,阮家在欽天監(jiān)的位置斷了,你,自此只是民女?!?p> 阮卿漠然,“是,殿下。民女只求您能出手幫阮家一次?!?p> 謝宴:“你自小只會插花、品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除了吃就是睡,平日里走幾步路都氣喘,還動不動就暈,更沒學過阮家那些本事。一無是處,孤怎么相信你能驅(qū)邪?”
都說太子一張嘴能把活人氣死,見識了。
阮卿咬唇,對上謝宴越發(fā)冷冽的眸光,反而更冷靜了,她語氣嬌軟,“殿下,那盆花枯了吧?”
不然,這么著急逼她出門干嘛?
謝宴眸光忽地鎖定住她,直看的阮卿雙腿發(fā)軟,只強撐著沒敢退縮,她身后是親人的命運,不敢也不能退,“殿下,有時候外人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民女種出來的花,不差父親分豪,它能隨您身體狀況而花開花落花枯?!?p> “你確定這盆花不是你父親生前種的?”
呵,瞧不起誰呢?
阮卿是咬著牙說的:“殿下,父親死后,他種的花全跟著枯了,一起葬了,您不會沒查到這件事吧?”
謝宴一臉平靜,站立,以身高的絕對優(yōu)勢俯視阮卿,“給你個機會,遞上投名狀。”
“十天?!?p> 阮卿淺笑,露出個甜甜酒窩,“就不知,您能撐的了十天嗎?”
謝宴大步從她身前走過,“我死之前,阮家一定會跟著陪葬?!?p> 桃子瞅見太子帶人走遠了,趕緊一溜煙跑到自家姑娘跟前,沒想就見姑娘正蹲地上拿石子丟螞蟻,驚呼:“姑娘,裙子臟了!”
阮卿手頓住,抬頭,眼圈紅紅,“桃子,連你也欺負我!”
“奴婢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