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男人都壞,太子也不例外
阮卿也沒想到,阮弘會特意來問她如何處置小環(huán),“她是你們院里的人,怎么想的?”
哥哥語氣溫柔,眼底也全是寵溺,瞬間撫平了阮卿這兩日的煎熬與悲痛。
她怎么也想不到,上一世囚禁她傷害她的人,竟然是同一宗族的親人。原來,并不是你不去害別人,別人就不來害你的。
兩家是同一個祖爺爺,有什么深仇大恨?
她想不通,想不明白,然后就陷入了自我否定與悲傷中了。
直到哥哥今日來找她,她豁然開朗,何必要為外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呢?
這一世,誰也別想再來傷害她,傷害她的家人。
她慢慢笑開,“哥,你想辦法把小環(huán)再賣到那一房家里去吧,最好送進那位姐姐的院子里。好想知道她見到小環(huán)時,是什么樣的表情呢?!彼龥]問哥哥怎么做,能不能做到,反正哥哥來問,她就說了。
阮弘眸底蕩起一抹幽光,“妹妹,你變壞了?!?p> “???”阮卿大眼忽閃,“不好嗎?”
阮弘摸了摸她毛茸茸腦袋,夸她,“嬌嬌怎樣都好,開心就好。記住,不管發(fā)生何事,哥哥永遠站在你身后?!鄙弦皇?,阮弘傾盡一生都在尋找無緣無故丟失的妹妹,日日夜夜自責悔恨。
“嗯嗯,哥哥,有你真好?!比钋浜皺压藖聿椟c跟哥哥一起分享,“哥,我忽然把玉兒院里的丫鬟送去你那里,這事怎么跟家里人解釋?”
阮弘漫不經心捏起小兔子形狀的糕點,隨口回:“不用操心,偷拿主子東西或隨便什么理由都可?!?p> “哦?!狈凑钋湟膊⒉皇钦骊P心這事,她只單純想跟哥哥多說會話。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時間過得很快。
阮弘沒留下來用午飯,阮卿哪怕不舍也知道哥哥有許多事忙沒法總陪她,很乖巧的送他離開。
吃飽喝足的午后,她悠閑地躺在軟塌上看話本子,“咯咯咯~這姑娘也太心大了,什么事都忘,不怪她母親總罵她……咦?”
壞了!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太子之前讓人稍話,說幾日有結果嘞?
核桃與櫻花也跟著掰手指頭算,“呀,姑娘,好像就是今日!”
阮卿一個翻身滾下床榻,“核桃,快去前院打聽打聽?!?p> 核桃也不敢耽擱,一溜煙跑了。
這下,阮卿也沒心情吃喝玩樂了,嘟嘴發(fā)愁。
一炷香燒完了。
櫻果都跑出去查看兩趟了。
眼瞅著太陽都快落山了,還沒有任何消息,阮卿氣呼呼錘枕頭,“連小姑娘都騙,沒品,壞蛋,不是人!我再也不相信承諾了,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姑娘!”核桃氣喘吁吁沖進里屋,“陛下派人傳口諭了?!?p> 阮卿愣住。
口諭?沒有圣旨?
她連忙催促:“快說。”
核桃眼圈紅紅,“姑娘您剛剛罵的對,太子太壞了,我們家要被沒收全部財產!”
阮卿:“不流放?大伯也沒事?只抄家?”
核桃捏緊拳頭,很氣憤,“咱們以后再也不見太子,再也不給他點香了。”
“太好了,太子真是大好人。”阮卿拉著核桃轉圈圈,咯咯笑,“下次再見面,我一定給他燒柱香感謝?!?p> 核桃有點懵,就連聽到消息想哭的櫻果也哭不出來了。
姑娘,你怕不是嚇傻了?
只有阮卿知道,相比上一世,這個結果已經極好。
“很好?!彼妥邆骺谥I的太監(jiān)總管,阮弘也這樣跟阮老太太說:“二叔養(yǎng)的祥瑞死了,這是重罪,咱家能得這樣一個結果,已是萬幸?!?p> 阮老太太一把掌拍桌子上,“我到底做了什么孽,生了這么個不爭氣的東西,連死了都讓家里跟著遭罪!早知如此,還不如當初生下他就掐死得了?!?p> 這話也就老太太自己說行,別人那是一個字都不敢接的。大柳氏那怕之前再滿意二弟兼妹夫的阮鴻,這會兒也心生埋怨,沒錢,讓這一大家子怎么活?
愁死了。
小柳氏嚇死了。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又沒死人,嚎喪給誰看呢?”老太太見二媳婦又哭,恨鐵不成鋼,這種時候不想想以后怎么活,哭有什么用,張嘴就罵:“我兒子就是因為娶了你……”
“祖母!”阮卿一路小跑進了正堂。
阮老太太眉眼紛飛,臉色變得那叫一個快,“娶了你,才為阮家生了像嬌嬌這樣又乖巧又優(yōu)秀的孩子。”
“哎呦,我家大功臣來了?!崩咸话褤ё∪钋洌皠倓偰愀邕€說呢,都是因為嬌嬌到處為家里找關系走動,結交了太子和右相府,家里才能免于遭劫,乖孫女辛苦了?!?p> 大柳氏也笑呵呵跟著夸。
小柳氏自然覺得閨女最好。
阮卿都被夸得臉紅了,“祖母,聽說陛下就給了咱家一個時辰,咱們要不趕緊準備準備?”
阮老太太疑惑,“有啥好準備的?”
阮卿心焦焦,“祖母啊,你別忘了,這座宅子是當初祖爺爺進入欽天監(jiān)后,宮里分給我們家住的,如今咱們家已經沒有坐鎮(zhèn)欽天監(jiān)的人了,這次陛下口諭要抄家,估計都不用抄,直接讓我們走人就行了,天馬上要黑了,咱們住哪兒?”
赤條條走的那種,一個銅板不準帶走的那種。
嚇。
老太太反應過來差點罵娘,幸好忍住了,“怎么辦?”
阮卿下意識去瞧阮弘,她自重生后一直努力思考該怎么改變家里人的命運,還真沒想到這件小事。
阮弘接收到妹妹信號,苦笑,他原本設想家里人會被關進監(jiān)獄砍頭或者流放,根本沒想到沒房子住。
其實,阮家祖上就不是什么大富人家,進入欽天監(jiān)后又有點自命清高的內味。
產業(yè)真心不多。
堂上一片寂靜。
“要不,妹妹你再去求求太子殿下?”一直沒出過聲的阮箏腦洞大開,這么一說還真覺得靠譜,“太子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一座空宅子總有吧?”
她才不要,之前剛發(fā)誓從此跟太子老死不相往來的,阮卿想哭,紅彤彤大眼睛控訴地瞪二姐。
老太太也心疼小孫女,呵斥阮箏:“胡說,少來逼你妹妹,她還是個孩子呢?!?p> 阮箏抓頭發(fā),嘟囔:“就提個意見啊,不行算了?!?p> “那個?!毙×先跞蹰_口:“我之前在盛京買了一個宅子和幾間鋪面?!?p> 這話一出,連阮卿都愣了,好家伙自家只知風花雪月的娘親還藏了私產!
“嬸嬸,你跟母親的嫁妝也得充公的?!比罟~提出異議。
“不,不在我名下。”小柳氏小心看一眼老太太,低頭,“我怕家里人不同意,放在了翠兒的一個堂叔名下,平日里也是他幫忙照管那些鋪面?!?p> 柳暗花明啊。
阮卿給娘親一個大大的贊,她驕傲地抬起小下巴。
抄家吧,誰怕誰啊。
來干這種招人罵抄家活的,自然是京察司的人,
還是鄭建安帶隊,都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