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太子被小哭包訛上了
“呀,我們好心幫忙,你們怎么打人?什么人家啊這是!”黃衣衫姑娘控訴,“我們是不忍心看小孩子也跟著遭罪,這般不知好歹怪不得被抄家,依我看遲早要闖更大的禍?zhǔn)??!?p> 后頭跟著的馬車,也大都停下,掀開簾子瞧熱鬧。
阮老太太身板筆直,眼神銳利,“車上的是阮芮吧?叔祖母在這兒,也不見你下車見禮。盛京都說你謙恭婉柔,識禮明事,我瞧著她們大約是瞎眼了。也難怪,有一個侍妾出身的生母,教養(yǎng)也好不到哪兒去,小婦養(yǎng)出來的,自然也是小婦?!?p> 黃衣衫姑娘都聽傻了,盛京多少王公貴族公子哥傾慕阮芮,都只知她是嫡女,難道真是侍妾生養(yǎng)記在了嫡母名下?若是這般,地位可大不一樣啊。
阮芮終于肯露面了,下了馬車,冷若冰霜一張俏臉,“祖父從未說過我們有你們一家親戚,不錯,我母親是妾扶正做了繼室,那也是她足以勝任當(dāng)家主母的位置。老太太,您這般當(dāng)眾侮辱,還請給個說法。”
她這般坦蕩承認(rèn),配上一身清冷絕塵氣質(zhì),倒更讓人高看一眼。
黃衣衫姑娘也緊跟著幫腔,“對啊,芮姐姐從頭至尾沒說過你們什么,你們卻出口傷人,真是惡人多作怪!”
大柳氏聽了,更覺難堪,自家已經(jīng)夠落魄了,這些人攔路作賤不說,還惡人先告狀。
老太太也一肚子窩囊氣,要不是看照常這么多馬車在瞧著,她早開罵了,給臉不要臉是吧,她目露兇光。
“祖母?!比钋浔е咸觳?,糯糯的說:“我怕?!?p> 老太太大驚,戾氣一下散了,小孫女正眼淚汪汪仰頭瞧她,還以為是自己嚇到了嬌嬌,后悔的不行。
黃衣衫姑娘嗤,“自家孫女都嚇到了,可見平日里在家也是一副惡人嘴臉!”
她嬌笑,“芮姐姐,別跟這種人浪費(fèi)時間了,簪花會快開始了,咱們走吧?!?p> “祖母,對,咱們快走吧,這倆姐姐太嚇人了?!比钋溲廴t紅,淚珠掛在眼角要落不落,嬌嬌的,軟軟的,整一朵可憐的小茶花,“你看她們瞳孔擴(kuò)散,印堂發(fā)黑,唇紋發(fā)紫,整一張?jiān)┌改?!這種人,細(xì)看她們都是殘忍?!?p> 阮老太太愣住,思緒紛飛,好家伙,不虧是她親孫女。
她一臉寵溺,摟住孫女想,“天可憐呦,瞧把我孫女嚇得,對,她們太丑了,咱們不看。”
她招呼家里人,“趕緊走,被這種人纏上,晦氣!”
阮家人眉開眼笑收拾東西,急吼吼走人。
阮箏哈哈笑,攙扶著嬌弱小妹妹一起跑,“小妹,罵的好,真解氣!”
“姐,我說的是實(shí)話,不是罵人,你別曲解我的意思!”阮卿急眼。
兩人悶頭跑,不料又被人攔住了,“阮病秧子,你是不是瞧出什么了?她們倆是被什么東西纏上了,還是要倒大霉了?”王曦語氣那叫一個興奮,正所謂敵人的敵人既是朋友,平日里阮芮不知搶了她多少風(fēng)頭,這次可逮到埋汰她的機(jī)會了。
阮卿連忙擺手,“少胡說,我不是那個意思?!?p> 王曦一臉我懂的表情,“明白?!鼻浦⊙碜硬枥锊铓獾男】薨鼧幼樱挂灿X得順眼多了。
阮家人跑遠(yuǎn)了,黃衣衫姑娘才反應(yīng)過來的,氣得也想哭,可罪魁禍?zhǔn)滓呀?jīng)跑了,想罵回去都沒機(jī)會。
只能怒氣沖沖瞪眼。
阮卿正氣喘吁吁跑,忽然一陣熟悉的味道飄過,她眸光微閃看向一輛外面看起來很普通的馬車,漸漸停下腳步。
阮箏也被帶著停下。
“怎么了?”
阮卿嘟嘴,“碰上了個熟人?!?p> 她緩緩走到馬車旁,拉著阮箏跪下,“見過太子殿下。”
眾人大驚,太子也在?
不論真假,其他人也不敢耽擱,陸續(xù)下了馬車。
“怎么發(fā)現(xiàn)的?”車內(nèi)傳來一道冷冽男聲,果真是謝宴。
阮卿仰頭,乖順,“只有殿下才用這么高貴冷艷的香,畢竟民女近身聞過的?!?p> 其他人跪拜的同時,內(nèi)心也開始翻江倒海,這朵小白花竟然跟太子近距離接觸過?
有多親?
多近?
多不可描述?
有人掀開車簾,謝宴站在馬車上,瞇眼,“膽子大了不少。”
阮卿惶恐,咬唇,“民女只是想關(guān)心殿下,問一問,您的病好了嗎?”
驚天大瓜,太子生病了?
什么時候的事?
關(guān)系果然夠密!
謝宴眸光威壓更甚,“你覺得呢?”
有點(diǎn)嚇人,阮卿腿軟,回答的聲音都帶了小顫抖,“民女以祖?zhèn)髦g(shù)為您點(diǎn)香祈福,您如今定然已經(jīng)安康?!?p> 謝宴覺得她今天的膽子真有點(diǎn)大,都敢明目張膽利用他做宣傳了,倒比之前的哭包慫樣順眼,開了點(diǎn)興趣,“哦。”
這是可以繼續(xù)聊下去的意思了,阮卿大喜,壯著膽子抬頭,眼角波光流轉(zhuǎn)間滿是期待,“殿下,您對民女的投名狀還滿意否?”
“嗯?!?p> “民女還是有點(diǎn)用的吧?”
謝宴不知可否,“然后?”
阮卿滿臉凄楚無助,“您的京察司正在抄我的家,鄭副司長連衣衫都不許帶,可憐我弟弟還小,風(fēng)餐露宿,人情冷暖,他該怎么活下去?”
想到上一世的弟弟,她忍不住開始掉淚。
又哭?
謝宴煩躁的不行,冷聲呵斥,“說重點(diǎn)!”
阮卿嚇得打了個嗝,“我們被欺負(fù)的連個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都沒有,這就是您給民女的承諾?”
小柳氏都被女兒的話驚傻了,她們有地方住啊,不對,女兒是在跟太子撒嬌嗎?
天呢,她不想女兒去做太子侍妾啊!
呃,以阮家如今狀況,怕侍妾都不夠格。
親母深深憂慮。
眾人已經(jīng)木了。
謝宴都?xì)庑α?,“所以,你在跟孤要房子??p> 阮卿沉浸式哭哭哭。
謝宴冷眼瞧著,瞧她眼睛越來越腫,呼吸漸漸急促,最后直接暈倒在地。
他有種被小哭包訛上的感覺。
黃衣衫姑娘覺得今日倒霉透頂了,好好的簪花夜會上,竟少有人搭理她跟阮芮,連那些平日里對她們熱絡(luò)的閨秀們都有意無意躲著走。
那個右相府嫡女王曦,明目張膽到處誹謗說她們招惹了臟東西,害她們被孤立!
欺人太甚!
再想到之前太子當(dāng)眾讓人安置了阮卿一家人的情景,更是氣得想吐血!
太子賞的府邸,自然不差,瞧著比之前的阮家還要?dú)馀伞?p> 核桃跟在興致勃勃打量院子的姑娘身后,小聲問:“姑娘,您不是說以后要跟太子老死不相往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