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又不是蘿卜,啃什么?
阮卿嚇腿軟了,跟核桃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
阮箏不愧是少見的兇猛閨秀,大刀舞的呼呼作響,眼光繚亂,可惜她面對的敵人是專業(yè)的,再說人家可不只一兩個。
足足十幾個!
有兩人最先沖出,殺到馬車旁,二話不說提劍就向阮卿刺過去。
“啊!”她下意識一手將核桃推開,另一手把小木箱子擋在身前,劍插進箱子被黑衣人挑走了,阮卿來不及尖叫,另一把劍又朝她頭頂砍了下來!
阮卿眼眶瞪得溜圓,驚恐到一絲聲音都發(fā)不出。
她閉上眼,等待死亡來臨。
電光火石之間,竟想著也不知太子殿下能否看在她是為他辦事而死的份上,善待阮家其他人?
咦?
預想中的疼痛并未到來。
核桃哭著抱住她,“姑娘,你沒事吧?嚇死奴婢了!”她很感動,剛剛瀕死那一刻姑娘竟下意識將她推開了。
“姑娘,你要出事,奴婢也沒法獨活啊?!?p> “桃子,快松開,你家姑娘沒被人刺死,也得被你勒死了。”阮卿一陣劇烈咳嗽,嚇得核桃趕緊松手。
好家伙,家里的車夫正跟一群黑衣人打斗,看身手絕對屬于武功高強那一掛的。
她看得兩眼放光。
馬車是被逼停在一個小巷子內,這邊動靜不小,很快吸引了街上路人的注意,尖叫聲此起彼伏響起。
黑衣人中有人吹哨,很快,他們就一個個縱身退走了。
阮箏雙眼放光上下打量守在馬車邊的車夫,忽然雙手抱拳,“您一定是隱姓埋名在我家的大俠,今日多謝,還請受小女一拜!”
車夫點頭,不說話。
阮箏更滿意了,瞧,這才是大俠風范,“大俠,您看我根骨如何?能不能夠格做您的徒弟?對了,您該不會是為了我,才藏身我家的吧?”
話本里不都說,隱世高人都會尋找傳人,守在傳人身邊默默觀察,沒想到她此生仗劍走天涯的夢想就要開始了。
阮卿沒眼看二姐,她由核桃攙扶著下馬車,也向車夫道謝,“多謝您,是不是弘哥哥安排的?”
車夫眼中劃過意外,動作卻不慢,搖頭,“有人一直盯著洪家,太子派屬下保護姑娘?!?p> 這個回答,倒真意外。
不對,洪禮知道自家一直有人盯著嗎?那他還給她東西,哼,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太子?”
驚呼的是阮箏。
滿目感動涕零的是阮卿。
她摸出小手帕抹眼淚,眼圈紅紅雙手作揖,“民女太感謝了,回家就為殿下燒一香,祈愿殿下福壽安康,好人會有好報的。”
車夫冷眼瞧她裝模作樣拜了又拜,嘴里一連串的奉承話,嘴角微抽,“殿下不在,等姑娘見了面再感謝吧。”
“哦。”阮卿從善如流,仰頭,又將眼淚倒回去了,嘴角勾出一抹羞澀小酒窩,“大哥辛苦了,咱們快回家吧,壓壓驚?!?p> 車夫:“大概,還不能回家?!?p> “啊?”
“殿下再等您?!?p> 阮卿捂住小心臟,這可比差點死掉還可怕啊。
阮箏終于從師傅不是為我而來的悲痛中清醒,“不行,我家妹妹一個還未出閣的小姑娘,怎么能單獨見外男?太子也不行!”
阮卿感動,有姐姐真好,連連點頭。
車夫只看阮卿,“姑娘,您自個兒決定?!?p> 這是威脅。
阮卿捏緊拳頭,太子了不起,不去能吃了她咋地?
她就不去。
約會見面地點還是在之前巷子內的小酒館,走廊盡頭的包廂。阮卿一見太子顧不上行禮,就嚶嚶嚶?lián)溥^去,“殿下,您差點就見不到民女了,太可怕,一堆人要砍我!民女為了保護您要的證據(jù),差點就沒命了?!?p> 謝宴很認真的看她表演,瞧了這許多次,真哭假哭還當他看不出來,“哦,然后呢?”
阮卿抽抽搭搭,小眼神偷瞄他,“證據(jù)大概被搶走了。”快速說完后,撲通一下跪下,“民女也不想的,民女已經(jīng)拼命了,奈何,奈何身嬌體弱,細皮嫩肉,不夠人家啃的?!?p> 關鍵時刻,還得借用祖母的金句良言,咦,貌似祖母當初是說的太子?
不重要。
謝宴額頭又開始突突,用指尖壓了又壓,“又不是蘿卜,啃什么啃!閉嘴,起來說話。”
又兇。
一張臭臉,誰敢起。
阮卿低頭哼哼唧唧不肯起身,反正必須要他不怪罪的保證才行,可等久了,膝蓋都開始疼了,刺拉拉的透骨疼。
這下是真疼哭了。
謝宴煩躁,暴躁,真想拉起來湊她屁股,可真打的話,她不得哭死給他看?!
忍了又忍,他陰森森的保證:“這次,先記賬。”
就是先不追究的意思唄。
阮卿小心抬眼,水汪汪大眼忽閃,捏著糯嘰嘰的嗓音說話:“殿下,真是大好人?!?p> 還專門讓人保護她來著,真好。
“起來。”
“哦。”阮卿找了個舒服位置跪坐,腰背挺直,又從隨身香包內摸出小香膏、粉餅等物,細細抹,可憐她哭得臉蛋都疼了。
轉念又想,掉這么多眼淚都沒暈,看來吸收掉洪濤的能量體,確實能增強她自身體質。這么想來,她心情更好了。
真是個孩子。
謝宴瞧她又哭又笑,嫌棄的直皺眉。不過,這種情況下還注意在他面前的儀容,可見也有姑娘家小心思。
太多姑娘想勾搭他,不差她一個。
“說說洪家的情況?!?p> 阮卿哦一聲,正襟危坐,將從進門到出府的詳細過程一五一十都說了,“民女誓死保下了這副畫,小洪大人說是妹妹洪敏的畫相,拿給鄭老太醫(yī)瞧的。”
她將從馬車角落撿起來的畫卷遞過去,“殿下還是別看的,太,太滲人了?!敝灰谎郏铧c嚇暈。
謝宴冷嗤,像她般豆粒大膽子,一捏就碎,他可是太子,怕過誰?
“打開。”
阮卿咽口水,扭頭,閉眼,指尖哆嗦著打開畫卷。
謝宴視線懶懶掃過去。
“咳咳咳...”茶水瞬間噴了出去,“快丟了!”
畫卷上,這哪是姑娘,分明是個快要入土的老嫗,灰白皮包骨的臉上大片黑褐色斑點,丑的辣眼。
阮卿也氣,說不讓看,不聽話,茶水都噴她手上了,黏糊糊。
唔,好惡心。
她蹙眉,趕緊將畫卷扔地上,視線卻忍不住也飄過去。人啊,有時候就這樣,越害怕越又忍不住再偷瞄。
咦?
不對。
這畫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