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深夜?jié)撊?/h1>
思緒在心里打了個轉(zhuǎn),沒有多說什么,抬手將看完的信件交給了花璃?;Э戳丝匆u月兮的神色,手中的信件竟看也不看的將它撕成一小塊一小塊不規(guī)則的紙片,將紙片毫不猶豫的丟進了房間角落里的黑絲煤盆里。背對著襲月兮拿放在旁邊的火鉗挑了挑煤,許是有紙進入煤盆的關(guān)系,煤盆一下子冒起了小小的火焰,貪婪的吞噬著僅有的可燃物,可惜的是紙片并不多,火焰一閃即逝只剩下一絲煙氣升起,因為用的是極好的煤炭,不過一會就恢復(fù)了之前的模樣。
花璃仔細的盯著煤盆,看著那原本就不大的盆里面是否還有落下的紙片,又將燒成灰燼的紙片攪亂,這下就算是神仙下凡也不會知道紙片上寫得到底是什么了。襲月兮盯著花璃的背,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微翹的睫毛擋住眸子中的神色,讓人分辨不清。不知是怎么的,她總覺得昨日晚上的花璃和今天守候在她什么的花璃所帶來的感覺不同,但由于她昨天晚上精神不佳,留下的印象十分的模糊,只記得依稀一點兒影像。
這種朦朦朧朧的感覺,讓襲月兮懷疑卻又不敢確定。特別是剛剛花璃端煤油燈來時,靠近襲月兮所帶來的身上的氣息,那淡淡的香氣好像是昨天晚上花璃身上的香氣,但又好像少了些什么,具體少了什么襲月兮一時半會也說不清,畢竟她前世對調(diào)香這一方面踏足尚淺。
終于忍不住心中的疑惑,襲月兮問了出來:“昨天是你還是其他人在照顧我嗎?”花璃背對著襲月兮,襲月兮看不到花璃的臉只能從她的身體動作來分析事情的答案,所以襲月兮看不到當(dāng)她詢問時,花璃眼神中閃過的一絲震驚,要不是她昨天著急的時候診過襲月兮的脈象知道襲月兮才開始練武,她絕對不敢相信一個人的感知敏感到了如此地步!
要知道她昨天晚上看到墨染涼扮相的時候,她甚至差點以為自己在照鏡子,不管是氣息還是什么都一模一樣!但更讓她意想不到的是襲月兮竟然會懷疑昨晚的她不是同一個人!花璃覺得自己終究還是低估了襲月兮的能力。
花璃的眼神雖然透露了真相,但襲月兮看不到分毫。幾乎是在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身體也沒有過多的動作讓襲月兮從中推敲出答案。轉(zhuǎn)身自然無比的回復(fù)著襲月兮:“大小姐,昨天晚上只有花璃一個人在這里照顧您,其他的丫鬟都去歇息了。在快到半夜的時候,墨虛前輩有來給您診過脈象,之后就再也沒有人過來了?!蹦緵鲎咧案дf過,他來看過襲月兮的事情不要告知于她,但半夜的時候墨虛來過這也是實情。
襲月兮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昨晚半夜墨虛診脈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對于昨晚那似是而非的事情便不再去追究,畢竟她只是一個凡人,就算再怎么敏覺也可能會出現(xiàn)差錯,更何況昨晚她的精神本就不太好,只是一時的疑心罷了。襲月兮所不知道的是,昨天晚上相府在兩位不請自來的客人到訪下,發(fā)生了怎樣的波瀾壯闊!
墨染涼和墨虛在放走小鳥后,就著那一壺茶,由外域吐蕃的那個千顏散所展開了一段時間不小的討論。因為千顏散基本上只適用于習(xí)武、女人或者小孩,但相府中不止這些人,還有最為重要的主人——襲傲宇。假如說襲傲宇身上也有毒的話,絕對不是千顏散這么得簡單而已。并且千顏散在身體潛伏的程度之深,沒有點厲害的本事是察覺不出來的。那是要將一根細如牛毛的針深深的刺入手肘部分大約有七分左右,離骨頭只差幾毫米,將取出的針頭放置在特別準備的藥水里,藥水顏色若是有所改變,證明體內(nèi)有毒,如果沒有改變,相信這也不用多說。
但不管究竟有毒沒毒,測試的人總會受一次折磨。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千顏散的毒最外側(cè)就密布在那里,毒深刻的話直至骨髓,曾經(jīng)有人將千顏散毒發(fā)的人仔細解剖過。毒發(fā)的人死狀沒有多奇怪,如果不是十分高明的大夫來看,還以為是最為普通的猝死,只不過表面的容顏已經(jīng)超過了年齡的二十歲,剃開肉身后才能真切的看得明白。骨頭已經(jīng)不是正常的白色,而是如同黑夜一般的顏色,看到后令人著實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墨虛準備好了所有的一切,看著天色已經(jīng)完全變黑了,便和墨染涼趁著夜色去了相府。當(dāng)然他們不做無準備之仗,在去往襲月兮父母住處之前先去了一趟夏璽之的住處,將詳細的情況向夏璽之說明,夏璽之得知之后差一點和墨虛打了起來,本來想要去看看襲月兮狀況,但得知她已經(jīng)就寢后作罷,便跟著墨虛他們一行人悄悄潛進了夏郝珂他們夫妻倆的房間。
這三個人差點把夏郝珂他們嚇了一跳,無聲無息的到了房間,而相府侍衛(wèi)和隱藏其中的暗衛(wèi)竟無一人察覺,知道他們進了夏郝珂他們房間之后,才被發(fā)現(xiàn)出來。
夏璽之交叉著雙手捧在懷中,平淡的說教著夏郝珂兩人:“我是太久沒來相府了嗎?相府的防衛(wèi)如此之松懈,今天幸好是我們幾個人進來,沒有壞心。要是他日有他國間諜派來刺殺你們,你們這個時候還有救嗎?外面那些個人,擺著做什么的!不要以為自己的功夫已經(jīng)夠高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時的疏忽大意,可能造成無法預(yù)估的損失!”夏璽之在得知襲月兮中毒一年的消息時,心中所壓抑的怒氣在這一刻爆發(fā)了出來。
在自己的府中都能夠中毒還沒有察覺,這是何等的疏忽。襲傲宇和夏郝珂在外面能為夏歌國撐起一片天的兩個人,這個時候仿佛如同五歲的孩子一般,聽話的低頭聽著夏璽之的訓(xùn)斥。他們知道這是為了他們好,同樣夏郝珂他們也知道夏璽之為了夏歌國是如此的盡心盡力,夏歌國如今的繁榮,眼前這個人不知道在背后付出了多少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