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侍衛(wèi)就帶著新娘們?nèi)チ酸t(yī)館做身體檢查,我還納悶?zāi)卦趺凑{(diào)去那兒了之前不是直接在女客院落做的嗎。
后來聽下人們嘮嗑說是徵宮的宮主最近在研究什么新的藥物急需大量制出,醫(yī)館的大夫抽不出時間來回跑就只能派人將新娘帶去醫(yī)館。這么一安排倒是便宜了我,這樣不就可以見到心心念念的小毒娃了嗎
但是這身體都快檢查完了還是沒看到他的身影
突然,把脈的大夫面露喜色對我笑道
“哈哈哈,好??!姑娘這天生的體質(zhì),真是極好!必可綿延子嗣!”
沒談過戀愛的我被他這一說,耳朵不知不覺紅了半邊,緊接著大夫又愁眉不展的問我
“姑娘,你可是中過什么毒?”
我搖頭
“不曾,或者…不知”
我確實不知道,從看到自己身著嫁衣到現(xiàn)在我沒亂吃也沒亂走動過,上哪里去中毒?大夫把著脈許久,表情是越來越凝重,看他一直不說話,我小心翼翼地問
“是中毒嗎?那能解嗎?”
他收回手從醫(yī)箱中取出一本書翻了起來,隨后驚呼
“紫蝎藤!!”
“紫蝎藤是什么??!”
我被大夫這模樣嚇著了,情緒激動的將身體前傾了幾分,拍案詢問,引得眾人紛紛往這里看,可我現(xiàn)在根本顧不上別人
還沒等到回答,他又搖頭自言自語
“不,脈象癥狀對不上,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姑娘是哪里人士?”
我遲鈍幾秒退回了原來的位置,這下完蛋,我怎么知道我是哪里人,我連現(xiàn)在的全名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我是哪兒的
見我不言語,做檢查的時間也結(jié)束了,大夫便沒有繼續(xù)多問,只在臨走前告訴我
“本人醫(yī)術(shù)不精,無能解此毒,姑娘怕是要去找徵公子”
聽到要找宮遠徵才能解,我既高興又不高興,高興的是可以見到他了,不高興的是…就他這人,當(dāng)真會幫我解毒嗎。
回到女客院落,我一直惦記著中毒的這件事,怎么都安不下心,剛剛把醫(yī)館和徵宮全找了一圈,遇到的每個人能問的都問了,硬是沒有一個知道宮遠徵跑去了哪里
天色漸晚待選新娘不得多逗留,我只能先回來,只是過幾天就要選新娘了,可以出女客院落的機會也就剛剛?cè)メt(yī)館檢查身體的一次,其余時間不允許隨意走動
這要是等到選新娘的那天,我還怎么解毒?
就因為在醫(yī)館里被查出中毒導(dǎo)致我從原本的金牌降到了玉牌,不能站到最前面,如果選不上是要被送回各家的
關(guān)鍵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宮門大夫都解不了的毒,外面的那些大夫就可以解了?
想到這我愈發(fā)的煩躁,心一橫,豁出去了,與其死外面還不如拼一把,萬一宮遠徵心情好,善心大發(fā)施手救了我也說不定
說干就干,待到徹底夜深,我悄摸溜出了院落,回憶著腦海中白天走過的路線先去了徵宮
都這個時候了,我覺得這小子肯定回去睡覺了,可等我到了后四處尋找,怎么都找不到,連個鬼都沒瞧見,唯一的幾個侍女也不在,估計是已經(jīng)歇息了
那就只剩一個地方——醫(yī)館
這一路過來,所設(shè)立的崗哨暗堡真如劇里的那樣多到數(shù)不過來,好幾次差點被發(fā)現(xiàn)搞得我膽戰(zhàn)心驚的整個過程又刺激又害怕
然而,最后一個地方似乎也沒有他的身影,但醫(yī)館內(nèi)又是亮著的,看著灶臺上還煮著燒開的湯藥卻沒有人,咕嚕嚕的翻滾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仍是沒找到,我垂下頭失落的自言自語
“徵宮沒有,醫(yī)館也沒有,這么晚了,你到底在哪里,難道在角宮?”
我腦袋一激靈,突然想到還有這個地方?jīng)]去找,但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可能,你不睡覺你哥還睡呢”
就這么站了好一會,怎么也找不到便心想罷了,等先回到院落里再做別的打算
可還沒轉(zhuǎn)身,背后一道冷冽的聲音響起
“別動!什么人?”
聽到那熟悉聲音,我心中大喜!終于是盼來了救命的稻草!
趕忙轉(zhuǎn)過去想求他救我,可近在咫尺的刀讓我說不出話來,更是沒出息的兩腿發(fā)軟直直的坐在了地上
沒經(jīng)歷過這些的我壓根禁不住這真刀真槍的場面
驚魂未定中,那把刀又伸了過來抬起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
感受到周圍的氣氛逐漸緊張,我是真怕他下一秒就要抹了我的脖子,眼瞅著他要開口我立馬搶先回答他的上一句話
“我是新娘!”
宮遠徵輕笑,審視的目光不斷打量著我
“哦?你是新娘?新娘不在女客院落待著,來這里做什么?”
我不敢撒謊,就如實地告訴了他
“來尋你!我在徵宮沒找到你,便想著來這邊碰碰運氣!我真的沒有別的意圖!”
話音落,看著他的刀慢慢放了下去,我趁機松了口氣,這一口氣還沒緩過來,他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重新舉起刀對著我
我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看向他的表情多少帶點不滿,但在看到他那跟淬了毒般的眼神時我退縮了,乖乖地低下頭
“你還去了徵宮?!宮門暗哨竟沒發(fā)現(xiàn)你,好大的本事!”
宮遠徵厲聲質(zhì)問我,我擔(dān)心他把我當(dāng)刺客或者是無鋒安插的細作,著急解釋,一時間沒組織好語言胡亂擺著雙手以示否認,接著才語無倫次道
“不…!不是的!我沒有!知道怎么走是因為白天檢查身體的時候大夫說我中毒了,他也沒辦法解!所以讓我來找你!宮門內(nèi)的人就帶我去了徵宮找你但是…!但是你不在,徵宮內(nèi)沒有人啊!我是記得那條路就,夜里尋著來了!”
以前我從沒覺得一句話能把憋死人的,直到剛剛說完的那些話真差點給我整背過氣去
宮遠徵聽完半信半疑,最終還是收起了刀,斜眼睨了睨坐在地上劫后余生的我
隨后他與我擦身而過走向灶臺邊去看藥,問道
“什么毒?”
我站起身撓著有些癢的屁股,這才有閑心仔細看著他
見沒得到我的回應(yīng),他轉(zhuǎn)身,臉上帶著一絲不耐煩,恰好看到我這幅癡癡的模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此刻,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