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潭靈氣充沛,雙橋鎮(zhèn)又離得很近,不免多沾染些天地靈氣。雙橋鎮(zhèn)的孩子們修煉天賦自然也比一般水平高。大多數(shù)孩子八九歲就覺醒了,顯得鄔皎皎遲緩,在十五歲的門檻上覺醒了靈根。
先天靈根分為金木水火土五種,還有一些少見的特殊覺醒。鄔皎皎有讓枯草變青草的能力,便是木靈根。
木靈根算是常見的了,門檻比較低,除非天資卓絕,否則無法出眾。
有些參選者早已掌握了基本法術,用到實戰(zhàn)上也是得心應手。
一個扎小辮的姑娘,念叨著咒語慢悠悠地走到了鄔皎皎頭頂。
像鄔皎皎這種失利的沒什么好看的,怪就怪在他掛太久了。
他兩只手死死地抓住吊索的鐵鏈,但是不能再移動分毫。手上的傷口流出鮮血,順著胳膊流下去。
女孩低著頭問:“你怎么不動了?”
鄔皎皎咬牙:“沒力氣啦——”
說著雙手難以控制地向下滑去,脫離吊索的一瞬間,他慘叫出聲。
完蛋了老頭肯定會罵死他。
“啊——”慘叫戛然而止。
鄔皎皎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掉下去,上方的女孩低著頭看著他,雙手平疊在一起。
鄔皎皎與準備打撈的雪潭弟子對視,那弟子還是笑笑。
女孩喊他:“慫什么,規(guī)則里又沒有說不能互相幫助!”
她有些吃力地把雙臂向上舉,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身體的上移,鄔皎皎聽清她口中一直在念“風、風、風、風、風、風”……
女孩把他輕輕放在鐵鏈上:“找到平衡了嗎?”
鄔皎皎臉色發(fā)白:“沒?!?p> 女孩的臉蛋因為太用力有些紅,她搖搖頭:“我的馭風術快要維持不住了,兩個人實在太費勁?!?p> 女孩嘆氣:“早知道我就讓我爹多教我一個法子了,怪我太貪玩?!?p> 鄔皎皎感激極了:“謝謝你哇?!?p> “不要謝我,舉手之勞,我等下堅持不住了會丟掉你,你還是要靠自己?!?p> 女孩的咒語單一個“風”字,實在神奇,鄔皎皎忍不住問:“你說的風是什么意思,說這個字就能控制風嗎?”
女孩搖搖頭:“不是,是我為了提醒自己才念的,熟練了都是隨心而動,我這才是剛學不久。你也是來參加初試的,你是什么靈根?”
鄔皎皎:“木吧。”
女孩:“你有學過嗎?”
鄔皎皎:“沒?!?p> “那我教你,最基礎的法術是控制,我是風系的,只要我閉上眼睛想象成風的形狀就好啦,然后嘗試控制它——你試試!”
鄔皎皎大驚失色:“什么?風還有形狀……”
百米內(nèi)除了鐵鏈的吊索和兩岸的土石,哪里還有和木沾邊的,又從何談控制??!
女孩著急:“你就想象一下啊,風吹過臉頰掠過衣物的感覺,然后用意念抓住它,哦,你是木靈根,你隨便想啦,什么樹葉哇草哇藤蔓……快點,我堅持不住了!”
縈繞在身旁維持穩(wěn)定的風正在消失,鄔皎皎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忘掉失重的身體。
“樹葉、樹葉有什么用哇,藤蔓、藤蔓來——”
一條碧綠的藤蔓憑空出現(xiàn),把鄔皎皎緊緊束在吊索上,來打撈的雪潭弟子又白跑一趟,感慨地豎起大拇指:“名師出高徒哇!”
女孩贊不絕口:“好驚險,我以為你要被淘汰了!”
憑借的生疏的藤蔓纏繞技巧,鄔皎皎成功走到對面,女孩緊隨其后。
女孩友好地拍拍鄔皎皎的肩,大步走上前:“來登記一下初試就算過啦?!?p> 鄔皎皎:“不是還要測靈根等級嗎?”
初試分為兩個階段,一個是過吊索,一個是靈根測試,單單外門弟子都只要中等以上。
女孩寬慰道:“放心好啦,你學的那么快,怎么可能是一般水平?”
這么一說鄔皎皎也把心放肚子里了,他吊索上都那般化險為夷了。
山門下坐著一個個子不高的魁梧老頭,沒有穿藍白校服,打扮比較有身份,倒八字的胡子顯得他過分嚴肅。
他面前桌子上放著一塊圓潤的手掌大小的石頭,旁邊站著一個雪潭弟子,手中拿著筆和冊子。
女孩把手放上去,石頭呈白光,光芒奪目。
倒八胡子帶著笑意:“水靈根,至高?!焙邮疽庥涗浀牡茏舆^來,對女孩說:“告訴他你的名字?!?p> 測試石有三種亮度,分別是上中下,有的人天賦異稟,超越了測試石的測量范圍,石頭就會常亮。
沒想到和自己一起來的女孩那么厲害,鄔皎皎有些感慨。
“下一個。”
鄔皎皎把手放上石頭,綠光黯淡,瞬間心涼了一大截。
倒八胡子看都沒看:“下一個?!?p> 鄔皎皎不走,他剛剛明明使出那么長一條藤蔓,還輔助著過來吊索,怎么會不過。
倒八胡子見他不走,補了一句:“木靈根,中等偏下,差太遠了?!?p> 鄔皎皎還是站著,朝倒八胡子解釋:“我剛剛靠法術過來的,很多人都看見了的……”
倒八胡子擺擺手:“劣等靈根多練習也能達到,快走吧,小白,送他回去?!?p> 小白就是剛才尾隨鄔皎皎的友好雪潭弟子,一溜煙跑過來,說:“小弟弟,我送你回對岸?!?p> 鄔皎皎低著頭沒動,小白要拉他,被一把甩開。
小白說:“不要鬧脾氣,走啦?!?p> 好不容易靠自己過了橋,沒想到還是一場空,那自己兩年的等待算什么……老頭就盼著他這一件事,他還搞砸了。
鄔皎皎悶著聲音說:“白月大人在哪?”
“啊?”
小白以為自己聽錯了,面前的少年矮矮的,雖然很瘦弱但是很堅韌,眼里只剩下委屈。小白注意到他攥緊的雙手,指縫里是干涸的血漬。
鄔皎皎問:“白月大人在哪?”
老頭說的辦法就是這個,找到白月,然后自報家門保準能過。
這聽起來就不對勁哇,先不說老頭有沒有這么硬的關系,鄔皎皎臉皮首先得是鐵鑄的。
倒八胡子掏掏耳朵:“白月大人不來監(jiān)考?!?p> 鄔皎皎臉頰發(fā)燙:“能不能幫我找一下他?”
倒八胡子從牙縫里“嘁”了一聲,看穿了他似的:“想攀關系嗎,下次找個名頭小的,白月可沒那個閑心也沒親戚?!?p> “師父,白月大人在……”小白插進來說,倒八胡子打斷他:“使喚不動你了嗎,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