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秋漆黑的瞳仁死死地定在匕首的蹤跡上,七把匕首最后圍著它的主人繞了一圈,然后分別以不同的方向襲向梁雨秋。
梁雨秋慌不擇路地閃避,完全亂了身法。
僥幸躲過幾輪,凌柔嘴角的笑意已經(jīng)消失了,正色道:“梁兄是不是看不起我,還有什么法子盡管使出來!”
梁雨秋憋著笑,這小弟子實在好笑,在如此可愛的年紀說如此可愛的話。
梁雨秋喘著氣:“梁某認為閣下的暗器還是不夠快,雖然躲起來麻煩,終歸能躲得過。”
凌柔噘著嘴,只是一味地拿匕首偷襲梁雨秋。
可梁雨秋的五感實在敏銳,每次都能勉強躲過去,惹得凌柔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凌柔費了些力氣,加快了匕首的速度。眾人已經(jīng)看不見匕首的影子,只見梁雨秋以各種怪異的姿態(tài)躲避著什么,漸漸地他的動作慢起來,有兩把匕首擦過他的衣服,劃破了粗劣的布料。
既然躲不過就不躲了,梁雨秋動作僵了一瞬,從掌心迸發(fā)出一團明亮的光線,打掉了本來必然命中他的匕首。
看眾們呆了半晌,誰也沒見過這光團是什么。直到孟先生揪了揪自己的倒八胡須,解說道:“靈力團,簡言之就是梁雨秋把自身的靈力從體內(nèi)析出,化作實體的靈力打掉了匕首?!?p> 底下有人喝起彩來,嚷著讓梁雨秋打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凌柔見自己被搶了風頭,小臉縮成一團,不高興地喚起剛才陣亡的匕首。
鄔皎皎不那么認為,梁雨秋看起來占了上風,實際他從開始到現(xiàn)在,沒有有效進攻的招式,只是一味地防守。就連最后的靈力團,也只是打掉了兩把匕首,匕首毫發(fā)無損,凌柔撿起來還能用。
果然,凌柔接下來加大了攻勢,他高舉起一只手,四面八方的鐵制品紛紛向他靠攏。
孟真眼睜睜地看著窗上的鐵雕花,太師椅的金屬裝飾,光禿禿桃樹枝丫下的祝愿牌,還有諸位弟子背著拿著扛著的金屬武器,全都脫離了原本的位置,一股腦地朝凌柔聚集。
孟真罵道:“小兔崽子拆我房子什么意思!”
只一句話的功夫,梁雨秋就消失在土臺上,留下一地鐵物件,盡數(shù)插進土臺表面。
眾人再反應過來時,看到梁雨秋汗流浹背地躺在地上,已經(jīng)出界了。
梁雨秋哀嚎一聲:“你要扎死我啊,要不是我躲得快,我就變成刺猬了!”說著他朝孟真喊:“先生怎么不攔著,弟子差點就命喪黃泉了!”
只見孟真沉默地看著凌柔,插在地上的金屬物件紛紛飄起,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凌柔發(fā)覺有人奪走了他的控制權(quán),他張望一番,沒有找到施法的人。
這一批弟子里不會有比凌柔更天才的人,施法的人已經(jīng)明了。鄔皎皎驚訝于孟先生竟然會金系的靈術(shù),只聽說他是土系靈術(shù)的頂尖人物,能力在突破階的末期。鄔皎皎不禁開口:“先生,這金系控制術(shù)——”
孟真看鄔皎皎一眼:“我并無金靈根。”
鄔皎皎本來以為孟真可能是土和金雙靈根,這么說有別的原因。
“老夫小看你們了?!泵险嫜壑惺茄诓蛔〉馁澷p,語氣和藹:“這一場實在精彩,像凌柔這樣年紀輕輕就顯山露水的弟子,百年里只出過兩個,有凌柔這樣有出息的新人,雪潭的復興指日可待啊......掌門的遺愿也算是有交代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不解。
雪潭掌門是云松君菘藍,尚在云游,未有聽說過他已經(jīng)辭別人世啊。
只有凌柔壓不住喜悅:“先生,此話當真?”
孟真笑道:“老夫不會看走眼?!?p> 有人問:“先生口中的掌門莫非是前掌門?”
孟真點頭。
這人大吃一驚:“先生莫非站在魔頭那方,世人皆知前掌門一意孤行釀成大禍,致使雪潭衰落,在天下抬不起頭,竟然還指望他的遺愿!那魔頭要是真的希望雪潭好,他就不該......”
“夠了!”孟真喝斷他,“是非對錯我比你分得清楚,練好你的靈術(shù)罷!”
孟真竟拂袖而去,這弟子憤憤不平:“大家看到了嗎,先生竟然認為前掌門是好人,真是愧對先生這個稱呼!”
另一人反駁:“先生也沒表明立場啊,更何況十年前的事情早就不清楚了。”
憤怒弟子聽罷,沖上來揪住這人衣領(lǐng):“怎么會不清楚,我父母就是死于魔頭之手......”
這下眾人皆是沉默。
鄔皎皎的阿爺是茶館的說書人,他自小跟著聽遍了各方傳奇,可是對于雪潭前掌門,老頭從來只字不提。
鄔皎皎說:“請問,前掌門是——”那憤怒弟子瞪著他,鄔皎皎忙改口“嗯...請問魔頭叫什么?”
這下輪到憤怒弟子結(jié)巴了,他思考一圈,竟然不知曉殺害父母仇人的名字!
鄔皎皎疑惑:“是什么忌諱嗎?”
角落里吊兒郎當?shù)纳贍斝Τ雎?,眾人齊刷刷看去,歐陽煒不疾不徐開口:“那可是門內(nèi)一樁丑事,瞞得嚴實,就算是我也不清楚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過——”
歐陽煒賣了個關(guān)子,一雙長眼落在鄔皎皎身上,看得鄔皎皎汗毛倒豎。
“——前掌門的名字我倒是知道?!?p> 眾人同問:“叫什么?”
“千嬌。”
鄔皎皎心跳咯噔一下。
這時身后傳來兩聲“咳咳”,凝重的氛圍被打破。
小白故作高深地扶著下巴:“你們在聊什么?”
鄔皎皎看熱鬧不嫌事大:“在聊前掌門。”
小白跳起來捂住鄔皎皎嘴巴:“這個不興說的,小心白月知道了把你們嘴巴縫起來!我說師父怎么生那么大氣,你們這些小屁孩兒想翻天?”
梁雨秋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了,看見穿著內(nèi)門校服的小白,總覺得在哪見過:“你是?”
小白清清嗓:“本人姓白名絮刀,孟真是我?guī)煾?,大家叫我大師兄就好啦~”
凌柔瞥見小白腰間的兩柄短劍,他分明看到小白踩著短劍飛過來的。凌柔驚呼:“控制術(shù)還能這樣用!”接著他意識到:“先生不是歸元樓樓主嗎,掌土系,為什么會收金靈根的徒弟?”
小白笑:“我不修五行靈術(shù),拜師父全憑緣分,這個說來話長......”
風花意
今天發(fā)的早,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