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
華國,帝都國際機場。
時隔四年光陰,葉蓁蓁終于還是回到了這座熟悉的城市。
偌大的機場內(nèi),母女兩人拖著繁重的行李,一前一后地往出口走去,她們仿佛一道靚麗風(fēng)景線,惹得路人頻頻回首。
葉蓁蓁站在路邊,剛要用手機軟件打車,就被旁邊打扮潮流的女人阻止。
葉知秋將自己的手機在她眼前晃了晃,彎了彎妖艷的烈焰紅唇,“已經(jīng)有人來接我們了。”
“誰?”
葉蓁蓁莫名心悸。
葉知秋緩緩摘下臉上跟明星同款的墨鏡,露出一張經(jīng)歲月沉淀后依舊美艷照人的臉龐,“江豫呀,你不記得了?你上高中的時候不是還在他家寄住過兩年嗎?”
江豫。
聽到這個人的名字,葉蓁蓁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顫,緊接換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是他呀,我記起來了。”
葉知秋撇了撇嘴,吐槽道:“你怎么比你老媽我還沒良心,這么快就把人家給忘了?!?p> 葉蓁蓁:“……”
半個小時后,一輛黑色的奔馳G63穩(wěn)穩(wěn)地停在她們面前。
一個小麥膚色,穿著黑色短T恤,留著狼尾短發(fā)的高大男人從駕駛座上緩緩走了下來。
葉蓁蓁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的男人,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薄唇性感,鼻梁高挺,濃密的眉毛微微上揚,彰顯著主人的野性難馴。
江豫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向葉知秋打招呼,“葉阿姨,好久不見?!?p> “好久不見。”葉知秋笑著上下打量他一番,由衷夸贊道:“幾年不見,小伙子越長越帥了。”
江豫彎了彎唇角,“阿姨過譽了?!?p> 葉知秋用手肘碰了碰身側(cè)的女孩,提醒道:“蓁蓁,你怎么不叫人呢?”
短暫的掙扎過后,葉蓁蓁不情不愿地抬起臉,與對面的男人四目相對,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江哥,好久不見?!?p> 江豫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嘴角噙著放蕩不羈的笑意,調(diào)侃道:“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p> 葉蓁蓁尷尬地扯了扯唇角,而后又故作輕松地說道:“怎么會呢?江哥你想多了。”
男人眼眸微動,看似溫和的眼神里透出一絲冷冽,“是嗎?”
葉蓁蓁:“……”
……
兩個多小時后,江豫的車子停在城西的一處四合院外。
陳舊的院墻早已爬上歲月的斑駁,旁邊的木柵欄上纏滿了妖嬈的藤蔓,一簇簇嬌艷欲滴的粉色薔薇花肆意地綻放在驕陽下。
江豫大步跨下車,繞到后備箱把葉蓁蓁母女的行李拿了下來,“葉阿姨,奶奶知道你們回來,今天還特地下廚了呢?!?p> 葉知秋提著自己的限量款包包,悠閑地站在車旁邊,儼然一副貴婦做派,她笑意盈盈地開口:“是嗎?那我們可有口福了。”
葉蓁蓁下車后,自覺地往車后面走去,她伸出手想要接過江豫手里的行李箱,不曾想?yún)s被他擋住。
“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懂事了?”江豫高大的身軀擋在她面前,話里帶著淡淡的嘲諷,“我記得你以前可嬌氣了?!?p> 葉蓁蓁冷笑一聲,從他手里把自己的行李箱奪了過來,“人都是會變的?!?p> 江豫:“……”
葉蓁蓁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踏入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院子,院內(nèi)甬道相銜,用山石花草作點綴,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屹立在院子里的那棵粗壯的老槐樹,乳白色的槐花好似一串串風(fēng)鈴掛在枝頭,隨著微風(fēng)搖曳生姿。
葉蓁蓁的視線漸漸下移,最后落到槐樹下的秋千上。
一瞬間,過去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腦海中。
“還喜歡...蕩秋千嗎?”
身后傳來男人溫柔的聲音。
葉蓁蓁看著不遠(yuǎn)處的秋千,唇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她背對著江豫,淡淡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p> 說完,她毫不留戀地走開。
江豫:“……”
……
古色古香的餐廳里,四個人圍著圓木桌,一邊吃飯一邊敘舊。
坐在主位的江老太先給葉知秋夾了一塊鮮美多汁的魚肉,緊接著又給葉蓁蓁夾了一塊她愛吃的糖醋排骨,完全把自家的大孫子拋之腦后。
她笑瞇瞇地看著對面的女孩,親切地問道:“蓁蓁,你在國外有沒有交男朋友呀?”
老太太話音一落,江豫的目光就不受控制地往女孩的方向飄去。
葉蓁蓁淺笑著回應(yīng)她,“奶奶,我上學(xué)挺忙的,沒時間考慮這些。”
聞言,江老太欣慰地點了點頭,“也是,你還小呢,咱們還是先以學(xué)業(yè)為重?!?p> “嗯嗯?!比~蓁蓁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江老太身旁的男人,故意問道:“江哥,怎么沒看見嫂子?她今天不在嗎?”
江豫停下手中的筷子,對她冷冷一笑,“不好意思,讓妹妹失望了,我未婚?!?p> 最后三個字,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
葉蓁蓁面無表情,“哦?!?p> 聽著他們兩個小輩的對話,江老太不禁重重嘆了一口氣,“阿豫啊,你也快三十了,是時候該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p> 江豫歪了歪腦袋,有些無奈地強調(diào)道:“奶奶,我才二十七歲?!?p> 江老太不以為然,“有區(qū)別嗎?”
江豫:“……”
……
到了晚上,窗外蟬鳴聲不絕。
東邊的房門被人從里面推開,穿著白色睡裙的女人,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她睡不著,出來透透氣。
葉蓁蓁走到老槐樹下,朝秋千伸出了手。
這是當(dāng)年江豫親手給她做的,竟然還那么干凈結(jié)實。
葉蓁蓁心底泛起一陣漣漪,她剛想坐上去,就突然被人從后面攔腰抱住。
女人臉色一變,卻沒有反抗的動作。
她一言不發(fā)地站在原地,任由身后的男人將自己緊緊擁在懷里。
撩人的月色下,男女親密相貼。
槐樹葉被夜風(fēng)吹得沙沙作響,女人純白色的裙擺也隨晚風(fēng)漫卷起來,好似一朵悄然綻放狐尾百合花。
葉蓁蓁清晰地感受著男人身上傳來的炙熱溫度,以及他渾厚有力的心跳聲。
不知道過去多久,葉蓁蓁擦了擦額角滲出的薄汗,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抱夠了嗎?怪熱的?!?p> 江豫依依不舍地從葉蓁蓁的頸間抬起臉龐,一雙手掌搭上她光潔白皙的肩膀,慢慢轉(zhuǎn)過她的身體,眼神染著幾分幽怨,“躲了四年,現(xiàn)在敢回來了?”
葉蓁蓁絲毫不虛,“我有什么不敢的?”
江豫被氣笑了。
四年前,那時候的葉蓁蓁剛剛高三畢業(yè),等畢業(yè)晚會結(jié)束,江豫開車來接她。
家里沒有其他人,葉知秋忙著勾搭有錢人,江老太跟隔壁鄰居旅游去了,只有他們兩個小年輕。
當(dāng)晚,葉蓁蓁洗完澡,裹著一條浴巾就敲響了江豫的房門。
她至今還記得自己解開身上的浴袍時,男人臉上五顏六色的表情,當(dāng)真是精彩至極。
葉蓁蓁不給江豫說話反應(yīng)的機會,直接摟著他的脖子就吻了上去。
男女力量本就懸殊,可當(dāng)晚的葉蓁蓁像打了雞血似的,直接將男人給撲倒在床上,上手扒拉他的衣服。
無論江豫怎么掙扎都無濟(jì)于事,他也不敢太用勁兒,生怕一不小心傷到女孩。
然后兩人就莫名其妙滾了一夜床單。
等江豫再醒來時候,身旁的女孩早已不見身影,只留下滿室凌亂,他懊惱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隨即撥打了女孩的電話。
但卻無人接聽。
最后,他只收到她發(fā)來的一條消息:江哥,我要去國外留學(xué)了,拜拜,我不會對你負(fù)責(zé)的。
呵……
好一個不會對他負(fù)責(zé)。
記憶逐漸回籠,江豫抬手撫上她修長美麗的脖子,眉頭緊蹙,“葉蓁蓁,我真想掐死你?!?p> “你舍得嗎?”
葉蓁蓁挑釁地朝他拋了個媚眼。
江豫眸色一柔,湊近她的臉,悄悄道:“不舍得,我一直想著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我怎么舍得弄死你?”
葉蓁蓁眼神輕蔑,“騙子?!?p> 他要是真那么想她,這幾年怎么不飛去巴黎看她?又不是買不起機票。
就算當(dāng)初是她主動跟江豫劃清界限,他就真的那么聽話嗎?
既然都沒聯(lián)系了,那他現(xiàn)在又纏著自己做什么?
想到這些,葉蓁蓁高傲地?fù)P起下巴,看向男人的眼神里凝聚著一絲怨毒,故意氣他道:“江哥,你們這種老男人是不是這些年沒人要,才專門想著勾搭我們這種小…...”
“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扣住后腦勺,狠狠地封住了紅唇。
葉蓁蓁在他懷里裝模作樣地掙扎了兩下,然后順勢摟住江豫的脖子,熱情地回吻著他。
……
不知不覺間,葉蓁蓁被男人拋在了他臥室的大床上,這是他們第一次發(fā)生關(guān)系的那張床,她記得很清楚。
江豫從床頭柜里拿出一盒還未拆封的大號避孕套。
敢情他早就等著這一刻了?
葉蓁蓁喘著粗氣問:“什么時候買的?”
江豫舔了一下唇角,笑道:“從知道你要回來的那天?!?p> 葉蓁蓁登時紅了臉,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她抬腳輕輕踹了一下男人結(jié)實的肩膀,“你就那么有自信,我愿意跟你睡?。”
“那不然你想跟誰睡?”
江豫一只手握住她纖細(xì)的腳踝,另一只手拿著避孕套,用嘴咬開包裝,然后動作略顯生澀地給自己戴上,“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四年多了。”
葉蓁蓁冷哼一聲,質(zhì)問道:“這四年你就沒有過別的女人?”
在徹底進(jìn).入.她之前,江豫深吸了一口氣,認(rèn)真道:“我只想要你?!?p> “嗯呃……”
時隔四年,再次被江豫占.有的那一刻,她的身體傳來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
窗外,一陣微風(fēng)拂過院子里的老槐樹,幾朵乳白色的槐花從枝頭飄落下來,輕輕落在了窗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