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黑,秦漓才合上書,走到牧裔跟前,清冷地不帶一絲感情地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天黑了?!?p> 牧裔怎會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他又不敢表現(xiàn)出自己的感情,他怕?lián)Q來的是她的冷漠。
牧裔也沒有說過多的話,提早關(guān)了門,開車送秦漓回去。
他不知道秦漓來找他是要做什么,但對于她的要求,他一向不會拒絕,只要是能做到的,他都會做到。
在車上,兩人也是一路無言,秦漓靠在車窗上,眼睛一直看著外面,牧裔也就靜靜開著車。
一直到家門口,牧裔才開口。
“到了?!?p> “不上去坐坐嗎?”秦漓問道。
“不了。”牧裔拒絕地很干脆。
秦漓解開安全帶地手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拒絕,又問了一遍:“不上去坐坐嗎?”
“早點休息?!?p> 他想啊,怎么可能不想,他想抱住她,親吻她,可他不敢,他太怕她消失了,他想知道她來找他的原因,當(dāng)初既已選擇離開,時隔這么久,為何又來找他,明明那么恨他。
時至今日,他還清楚地記得她離開時的眼神,厭惡,憎恨,還有那抹不掉的殺意。
就這么僵持許久,最后還是秦漓先動了,她起身吻上了牧裔地唇,帶著絲絲怒火,咬破了他的嘴唇。
“要上去坐會兒嗎?”秦漓握著拳,眼里全是怒火,怒火中還夾雜著一絲委屈。
牧裔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也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或許,不執(zhí)著于她的愛,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相處方式,畢竟,在過往的數(shù)千年,他們的身體很合拍。
“好?!边@一次,牧裔答應(yīng)了。
秦漓眼眶瞬間濕潤,她慌忙下車,牧裔下車快步跟了上去。
剛一進門,秦漓還沒來得及開燈,就被牧裔摁在墻上,他吻地很激烈,牙齒撕咬著秦漓的唇,像野獸一般。
秦漓緊緊地抱著牧裔,在黑暗中,眼淚順著眼角流下。
牧裔能感覺到她身體地顫抖,不是害怕,而是委屈。
“房間在哪兒。”牧裔低沉著嗓音問道。
秦漓伸手指了房門一下,下一秒,她就被打橫抱起,抱到了房間。
牧裔并沒有開燈,黑暗于他沒有任何區(qū)別,他看得清她的模樣,也看得清她眼底被欲望侵蝕地神情。
秦漓一直抱著牧裔,像是抱著一件珍寶,一件失而復(fù)得地珍寶。
他的阿漓,是不是也有一點想他呢。
最后的結(jié)果是,秦漓第二天沒有去上課,也沒有請假,被點了名。
不過這與她并不重要,她期末考試依舊是第一。
“我在上大學(xué),警校?!鼻乩彀炎约含F(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告訴了牧裔,就是想說,“剛上大一?!?p> “警校?”牧裔愣了一下。
“特殊學(xué)院,專門面向非人類招生,以后會被分配到三界。”
秦漓三兩句就把自己在人間的情況告訴了牧裔,她不是妖,但也不是人。
牧裔點點頭,他想,他該去好好了解一下這些年她的所作所為。
對于牧裔的反應(yīng),秦漓很不滿意,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牧裔自然是注意到了,伸手撫平了她緊皺地眉,順道說一下自己的情況:“我如今……”
誰知話剛一開口,就被秦漓打斷了,她冷著臉別過頭不去看他,牧裔很肯定,若非她現(xiàn)在動不了,怕是他已經(jīng)被一腳踹出去了。
“你可以走了?!鼻乩炖渎暤?,早已沒了剛才地柔和,特別像那種穿上衣服就不認賬的渣女。
牧裔伸手將人重新?lián)г谧约簯牙?,輕吻著她的后頸:“請神容易送神難,阿漓,我很高興你來找我?!?p> “你想多了,我沒有找你?!鼻乩旄桓吲d了,她只是偶然看見。
牧裔卻很高興,抱著秦漓一刻也不想撒手,他的阿漓,這么多年了還是這個樣子,不論是因為什么原因來找他,他都不會再放她離開,這是他的阿漓,是他丟了數(shù)千年的阿漓。
“阿漓,對不起?!蹦烈彷p聲說道,帶著無盡地悔恨,虛妄地自尊讓他弄丟了他的阿漓。
那之后,兩人沒有關(guān)于過往再說什么,沒有回憶,也沒有翻舊賬,但兩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問題一點都沒有解決,但一個不提,另一個也就不說,彼此之間維持著十分詭異地和諧。
牧裔就這么搬到了秦漓家里,占據(jù)了屬于另一個人的空間,房子里有另一個人存在的痕跡,成對的洗漱用品,多一份的碗筷,門口多出來的拖鞋,以及臥室里的雙人床,他不敢問,怕問了她會生氣,便只好一直梗在心里,難受,卻也沒轍。
好在,另一個人沒有出現(xiàn)過,十多年了,阿漓身邊的一直都是他,至于那個人,可能是阿漓的前男友吧,她失戀了,正好看見他。
那又如何呢,反正他又得到了阿漓。
牧裔想著想著,不自覺笑出了聲,他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膽小了。
秦漓洗完澡剛出來,看他笑得那么詭異,又皺起了眉,他是年紀大了老年癡呆嗎?
秦漓無不認真地想到,靈氣地減少會導(dǎo)致神老年癡呆嗎?
好像沒這個先例。
牧裔過來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把沙拉放在茶幾上,拿著毛巾幫她擦還在滴水的頭發(fā)。
秦漓繼續(xù)打著游戲,在游戲里跟人對罵,她嘴毒地厲害,沒人吵得過她,對面叫囂著要飛過來揍她,其他人在一旁安慰,有些人還架起來了賭桌,看誰能贏。
秦漓不吝嗇自己的戰(zhàn)力,被牧裔喂了一大口沙拉,繼續(xù)輸出。
這是秦漓的另一面,活潑生動,被忽視地牧裔有些吃醋,阿漓寧愿跟這些人對罵也不看他,他就這么不重要嗎?
醋急了的某人一口咬在秦漓脖子上,秦漓一躲,死了。
對面一見秦漓死了,一通嘲諷,勢要報剛才的仇。
秦漓斜瞪著牧裔,拳頭緊握。
“你想死嗎?”
“我錯了。”牧裔從善如流地認錯。
秦漓恨不得把沙拉扣在他頭上,可是沙拉已經(jīng)沒了。
便也只能暫且放下,繼續(xù)游戲。
牧裔手卻不老實地在秦漓腰上畫起了圈,秦漓怕癢,想要躲開可卻被困在懷中無法動彈。
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游戲,秦漓揮拳去打,被牧裔握住,摁在了沙發(fā)上,繼續(xù)變本加厲,最終,秦漓被折騰地沒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