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漓發(fā)泄夠了,又恢復(fù)了往日的模樣,根本看不出來剛才有哭過。
阿漓十分注意形象,牧裔將她額前的碎發(fā)整理好,問道:“先去吃些東西?!?p> “我換身衣服?!?p> “好。”牧裔自然不會反對。
等秦漓收拾完,又恢復(fù)了那個目中無人的高傲模樣。
兩人出去找了些吃的,吃飽喝足,在江邊慢慢散著步。
牧裔想起以前有一次花燈,他去尋阿漓,話剛說兩句,就被她踹到水里的事,不由得笑出了聲。
秦漓滿頭問號,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笑。
“阿漓還記得這兒嗎?”
“嗯。”秦漓看著周圍,怎么能不記得呢,這里承載了她無數(shù)的回憶,喜怒哀樂,全與他有關(guān)。
“記得就好。”牧裔也不回憶,他與阿漓之間的回憶,摻雜著太過痛苦,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有什么值得開心的地方,阿漓自然不愿意提起,他也就不惹她生氣了。
“你以前為什么要住在那里?”秦漓忽然問道。
關(guān)于牧裔,她什么都不了解,以前不想了解,也不愿意了解。
“阿漓想知道?”
“不想說算了?!鼻乩炖渲?,轉(zhuǎn)身欲走。
牧裔忙將人拉住,秦漓要掙扎,卻被他握住了手,十指相扣。
“阿漓想知道,我自然會說?!蹦烈嵝Φ?,“不過我可不是自愿住在哪兒的,我是跟人打架,受了傷,覺得丟人,就找個僻靜地方療傷。”
秦漓挑眉:“誰傷的?”
“此人你認(rèn)識,我不想提他。”牧裔賣了個關(guān)子,繼續(xù)說道,“我是天生神邸,一出生便是高高在上,所以多少有些驕傲,視萬物為螻蟻,結(jié)果被螻蟻所傷,還被霸占了住處,無處可去,又不能被其他人知道,就躲了起來,也就遇到了阿漓?!?p> 牧裔其實很慶幸,自己選了個好地方,不然怎么可能遇見她。
“知道了。”秦漓冷漠道,先天神邸,怪不得受了傷她還不是對手。
秦漓生平第一次失敗,就是在他手上。
“阿漓不再問些什么嗎?”牧裔見她如此冷漠,十分傷心。
“沒有,你若想說,繼續(xù)說就是?!?p> “那阿漓猜到傷我的人是誰了嗎?”牧裔有些期待道。
卻只見秦漓搖了搖頭:“不想猜?!?p> 牧裔嘆了口氣,阿漓的好奇心,也實在弱了些。
“那人我也許多年沒見了?!蹦烈嵯耄羰怯锌赡?,他再也不想見他,畢竟當(dāng)時輸?shù)锰珌G人。
“你家在哪兒?”
“我家啊?!蹦烈岷鋈豢聪蚯乩欤馕渡铋L道,“我也許久沒回去了,阿漓若是想去,我?guī)О⒗烊?,可好??p> “不去?!鼻乩炀芙^地干脆。
“也罷,反正遲早阿漓要隨我去的,我是不急。”牧裔笑道,再想秦漓知道后會是什么表情。
秦漓板著臉,沒說什么話,心中對于他成長的地方有幾分好奇,但他不說,自己也不會追問。
回到酒店時,宋柒藍已經(jīng)醒了,委屈巴巴地抱著枕頭,淚眼汪汪地看著不負(fù)責(zé)任的父母。
“做什么?”
“娘親,你都沒有陪著我。”宋柒藍本以為自己一睜眼,就會想以前一樣,看見爹爹娘親陪著自己,結(jié)果就只看到一只貓頭鷹,“你為什么讓他陪著我?!?p> “切,要不是主人,誰樂意看著你?!焙蜗鳆^不樂意道。
“你受了傷,雖說治療了,但也要好好修養(yǎng),后面的團體賽不用再參加了?!鼻乩烀嗣纹馑{的腦袋,“此事是我考慮不周。”
“他們不是好東西,跟娘親有什么關(guān)系?!彼纹馑{腦袋在秦漓手上蹭了蹭,靠在她身上,“娘親,我能不能跟你睡,以前都是我跟娘親睡的?!?p> “不行?!蹦烈崂渲樉芙^,“你多大了?!?p> “娘親?!彼纹馑{不搭理牧裔,抱著秦漓撒嬌。
秦漓只能答應(yīng)。
何霄鸮十分嫉妒,憑什么,憑什么,他沒化形的時候,想在主人屋里睡,主人都不答應(yīng),憑什么她都化形了,還能跟主人睡。
何霄鸮嫉妒的發(fā)狂,眼睛都冒火了,就是因為她叫娘親嗎?
“主人,你以前不是這樣的?!?p> “你一個才幾百年的小妖,能跟我比,我可是娘親撿回去,一點一點養(yǎng)大的?!彼纹馑{嘚瑟道,“啊對了,回去后我就要搬到年輕家里住,你不行。”
“主人。”何霄鸮大吼道,“憑什么?我們在一起幾百年,我給你照顧你撿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要照顧你的一日三餐,你居然不讓我跟你一起住,那么大房子,給我修個巢能怎么樣,你死活不同意,可我都看見你家里有其他人東西,還有她,她做什么了,你讓她跟你一起住,為什么就我不行?!?p> “因為我是娘親的寶貝女兒,你只是娘親的寵物?!彼纹馑{刺激道。
“你才寵物,你全家都是寵物。”何霄鸮氣得大罵,撩起袖子就想跟宋柒藍打架。
秦漓覺得頭疼,回了自己房間,留著兩人繼續(xù)吵。
“阿漓對他們倒是好?!蹦烈崴岬溃拔乙蚕敫⒗煲黄鹚??!?p> 秦漓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牧裔忙閉了嘴,迅速上床抱住了秦漓:“你也累了一日,早些休息吧?!?p> 秦漓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牧裔輕拍著她的后背,卻怎么也睡不著,腦海中全是何霄鸮的話,阿漓的家里有其他人的東西,這些他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不敢問。
那個人是誰呢,為什么自從他出現(xiàn)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幽冥道中,阿漓身邊有一個跟秋星河很像的人,那在她的家里,又是誰呢,是那個人,還是其他的人呢。
牧裔想不明白,阿漓喜歡他,卻留著一個秋星河的替身,那他不在的這些年,他們又為何沒有在一起,還是在一起過,后來又分開了呢。
“阿漓,你到底喜歡誰呢?!?p> 秦漓不知是不是夢見了什么,往牧裔懷中挪了挪。
牧裔親了親秦漓發(fā)梢,又問道:“阿漓喜歡秋星河嗎?”
……
“阿漓是喜歡我的,對嗎?”
……
“阿漓喜歡我超過喜歡秋星河,對不對?”
……
砰。
這場問答,以牧裔掉下床結(jié)束,秦漓翻了個身,眉宇間全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