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洗干凈
“……”
聶薇霜提了口氣，才挪腳過去。
兩個人都坐下后。
阿章提筷夾了塊雞到聶薇霜碗里。
聶薇霜：“……”
阿章又夾了塊雞肉到自己碗里，溫吞著又道，“下地干活……汗臟……洗干凈……進來……”
聶薇霜聽懂了，他是在解釋剛剛一直沒進來的原因。
她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這家伙還挺愛干凈。
“嗯?！彼龕瀽灥貞?yīng)了聲。
阿章本就木訥，不愛說話。
聶薇霜出身好，食不言。
兩個人一頓飯下來，屋里掉根針都能聽見。
聶薇霜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用完膳后，她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漱口，但阿章想的卻是洗碗。
尤其這碗還是鄰居禾芳的，得盡快洗干凈給人家還回去。
聶薇霜漱完口，阿章也學(xué)著漱口。
就在聶薇霜想休息時，卻被阿章拉去了院里。
阿章將臟碗都放在了一個桶里，再塞了一把刷子進去，合著遞給聶薇霜。
聶薇霜當(dāng)即就笑了：“你讓我刷碗？”
阿章指著一個方向：“那邊……有河……”
現(xiàn)在天還沒黑，刷得快的話，天黑之前就能回來。
聶薇霜心里有氣，她被強行成婚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干下人的活兒，自是不干。
她沒伸手去接桶，而是將頭扭開，“我不去?！?p> 阿章有些生氣，但見聶薇霜打定了主意不干活兒，他也不好強迫一個大病初愈的女人，二話不說自己拎著桶去了河邊。
聶薇霜見狀也沒說什么，因為在她看來，阿章強行要了她，讓她此生都與顧玨止無緣。連日來，他對自己做的也令她生恨。
她之所以留下來，只是為了搞清楚阿章的身世，而不是當(dāng)一個山野獵戶的女人。
阿章刷完碗回來就見聶薇霜已經(jīng)躺到床上。
她纖細得就像一朵潔白的幽蘭。
床上的聶微霜聽見動靜，心跳不禁加快，其實激怒阿章，她還是有些后怕的。
畢竟他那么強壯，如果他又想欺負自己，自己根本無力反抗。
還是趁早問清楚他的身世，找個機會盡快離開此地。
懷著忐忑的心，身側(cè)熟悉的一沉，是阿章躺上來了。
阿章長臂一卷，將她輕而易舉地摟進懷里，這好像已經(jīng)成了他的習(xí)慣。
哪怕之前在城里的醫(yī)館，他都每晚必摟著她睡。
不過在醫(yī)館的時候，她身體虛弱。
如今見好，她怕阿章又忍不住，所以緊著周身有些抗拒。
怕什么來什么。
腦后，阿章的呼吸粗重了起來。
炙熱的氣息一次次噴灑在她的后頸跟耳后，她腦子里頃刻浮現(xiàn)被阿章幾次欺負的畫面。
懼怕使她想要掙脫開阿章的臂彎，殊不知她每一次的扭動，都在挑戰(zhàn)阿章的定力。
下面一連幾次被摩，阿章的氣息更重了，聲音也隨之喑啞，“你在……求歡？”
求歡？！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聶薇霜的臉，唰地紅了，不敢再亂動。
這時，阿章的大手一下鉆進她的衣服里。
常年勞作和打獵，他的掌上全是粗糲的繭子。
當(dāng)觸到聶薇霜的嬌膚，感受到大片的嫩滑美好，他的理智瞬間崩塌。
聶薇霜被他磋磨得有了反應(yīng)，“別……唔……”
話沒說完，小臉被掰過去，唇上頃刻被狠狠覆蓋。
纖細白皙的雙腿踢打著床板，她極力想要推開身上的重量，可所有的嚶嚀都被堵死。
阿章見她依舊反抗，心底的征服欲一下被激起。
他摁住她的手腕，巧妙奪吻，直到她的反抗?jié)u緩。
此刻的聶薇霜就像被撬開的河蚌，任由他蠶食其內(nèi)的柔軟。
聶薇霜眼角已全是濕意，體內(nèi)卻微微涌起了一絲渴望，讓她更加痛恨自己的不爭氣。
下一刻，阿章卻松開了她，準確來說是半松開。
他依舊摟著她，但也僅僅是摟著，別的沒再做。
聶薇霜先是懵，后為自己方才升起的渴望都羞惱，她攥緊手，咬住嬌唇。
他把她當(dāng)什么了？一件玩物？
呵，真是讓她大開眼界。
區(qū)區(qū)一介山野莽夫，竟能褻玩曾經(jīng)的東都貴女。
聶薇霜都不敢想要是被認識她的那些人知道，她如今的狼狽，會被嘲笑成什么樣。
眼淚再次滑落到枕頭上，鼻子也因此堵塞，發(fā)出小小的抽泣。
阿章發(fā)現(xiàn)后，身體的燥熱瞬降，腦子也清醒了好些。
“我不……碰你……你身體……沒好……”
聶薇霜怔了怔，更覺羞憤，她現(xiàn)在的一切都全憑對方的施舍，而她只能受著。
用了好一會兒才平復(fù)心緒，她還沒忘留下來的目的。
不似朱欄云錦的貴府，鄉(xiāng)下之地一入夜便黑得純粹。
聶薇霜盯著黑洞洞的空氣，低聲道了句，“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么？”
良久身后才傳來動靜，“問……什么？”
“……你后肩上的藍色烙印是怎么來的？”聶薇霜試探的語氣。
其實問出這句話，她也挺怕的，萬一對方跟她家的冤案有關(guān)，那么他也會發(fā)現(xiàn)她是聶家的后人，所以這么問是有很大風(fēng)險暴露自己的。
但阿章性格沉悶，如果不明著問，她想他能悶一輩子。
而她，可不想一輩子都待在這里，一天都不想多待。
“一直……就有?！卑⒄麓鸬馈?p> 聶薇霜也猜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繼而說出了白日禾芳說的，想跟阿章再次確認。
可她忘了阿章并不像看上去那般憨傻。
身體被一個大力提了過去，聶薇霜趴在了阿章的身上，他常年打獵，衣服下緊致強壯的身軀隔著衣服就能感受到。
聶薇霜小臉當(dāng)即就紅了，幸虧屋里黑，否則她又會羞憤不已。
“你做什么？”
黑暗中傳來阿章的溫吞聲：“是……禾芳……告訴……你的？”
聶薇霜也沒想著撒謊，承認道，“嗯……畢竟嫁給你了，總是要了解一下你的?！?p> “你……可以……直接……問我。”
“……”聶薇霜看不見他的臉，但聽他話音能聽出一絲欣喜。
他在高興什么？
聶薇霜不想理解，更不屑理解。
不過，既然阿章都這么說了，只怕他也搞不清自己的身世，那么她也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
找個阿章不在家的時候，她便離開好了。
驀地，阿章一只粗糲的手又鉆進了她的衣服里。
聶薇霜警惕：“你……不是說好不碰我么？”
阿章的粗糙又滾燙地手滑至她的后肩，“你這個……怎么……來的？”
聶薇霜：“……”他居然也留意到我后肩上的烙?。?p> 聶薇霜臉上的神色被夜色掩蓋，她語帶不悅地道了句，“你問這個干嘛？”
阿章：“我也想……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