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掙到‘金主’十兩醫(yī)療費
對方的聲線其實挺好聽,就是語氣太直接太冷硬了顯得不那么悅耳,男子眸底有錯愕,細細想?yún)s也覺在理。
這家徒四壁的茅草屋就說明一切,眼下他需要有人照顧,又有傷,自然是要廢些銀錢。
就是一時不知道該給多少,這救自己的‘恩人’總感覺是個硬茬,換做尋常女子哪敢把渾身是血的男子帶回家,更別提此時不顧名聲像竹竿似的杵在那里和光著膀子的陌生男子神色如常的要銀錢了。
這畫面怎么品怎么詭異,真是個怪人!
男子拋開腦里的亂七八糟,咳了聲道:“這銀袋的銀兩姑娘自便取吧,一來我此時不便,二來也不知該給多少,這里面的銀兩應(yīng)該是夠姑娘所說的醫(yī)藥費和……呃,其他費用?!蹦巧渡顿M來著?他想不起來了。
聞言,王書顏冷硬的臉色稍晴,變得溫和許多,她沒看錯,果然是富家子弟,還是個識相的,也挺大方。
她也不客氣,上前拿起那銀袋墊了墊,原主對銀財沒概念,她也沒概念,估計少說也有幾十兩。
打開后拿起兩塊面上稍大點的銀錠,把銀袋系緊再次放下,看著他淡道:“藥材最貴,你這又是刀傷,估計得費些銀子,我先拿這么多。對了,為了保證我們家的安全你須告訴我,這傷是怎么來的?”
她記得這書里的朝局不安穩(wěn),皇帝老兒年近花甲,如果他一歸天發(fā)生宮變,百姓的安穩(wěn)日子也到頭了。
不過一想到那兩個弟弟都是成人后才被男主殺死,男主現(xiàn)在也只是和弟弟差不多的歲數(shù),這樣一算,怎么著也有十年上下的太平日子了。
問他,不過是要些線索,不至于兩眼一摸黑。
塌上的男子左右思量后回答她:“我是來尋親的,不料遇到劫匪,所以才被砍傷,姑娘不用擔(dān)心,我傷好了立馬走人,不會牽連你們?!?p> 王書顏一眼不錯的看著他,這理由不管是不是真的,都有點牽強。
不過眼下她對這里的世界也在了解中,最重要的是她需要錢修補這身子的虧損,便不與他刨根到底。
王書顏:“原來如此,但你這刀傷,除了內(nèi)服的還要外敷,至少得換七天藥,這期間,最好別下塌。”
七天?男子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王書顏看穿他的窘迫,體貼道:“我二弟七歲,這幾天,你屎尿屁這塊,可以暫時供你使喚?!?p> 這塊區(qū)域她早就想好了,小男孩嘛,多見見世面和接觸一下人情世故也是歷練。
說完,也沒覺有啥不妥。
金主:……
但這樣直白羞恥的話從一個未嫁的妙齡女子說出口,怎么聽怎么令人臊得慌。
王書顏見他不說話,細細品出他的尷尬,一臉我懂我懂的神色,把銀子在腰帶別好,轉(zhuǎn)身走了。
不一會兒,從廚房端來一碗冒著熱氣的白粥擱到他面前:“既然醒了,先把粥吃了,你眼前只能吃些清淡的,吃完就服用那陶瓶里的藥,對你的傷口有幫助?!蹦峭肜镔N心的擱著勺。
轉(zhuǎn)身離開,不一會兒又送來一碗水:“渴了就喝?!?p> 水和粥放在一張小矮凳上,貼著塌,他伸手就能夠著。
塌上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男子只能點頭應(yīng)的份,極不自在,每次以為她走了,又發(fā)現(xiàn)她再次折回來,幾個來回都有些惱了。
王書顏第三次又出去折回,這次卻是提來一個小桶,在塌上男子狐疑的情況下,一臉平靜道:“屎尿在這解決,要解決的時候喊一聲,為了避免傷口惡化,奉勸公子不要隨意下來,晚一點我會派二弟過來照顧?!?p> 到底沒有縫線,惡化的概率還是挺高的,如果不是條件有限,昨晚她早在他的傷口上繡花了。
這一通操作下來,塌上男子臉熱腦亂,尷尬道謝:“姑娘……辛苦了,您先快去歇息吧,我……都記下了,會小心謹慎的?!?p> 知道那原來是恭桶的時候,塌上男子就忍不了了。
見如此,王書顏也不婆媽,轉(zhuǎn)身就在隔壁弟弟的小榻上歇著,直到張氏喚她吃早飯,她才出屋。
張氏見她額頭的傷未消,心疼的替她細細搽藥,其實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過自己看不到就不在乎罷了。
吃完粥,張氏問了男子的情況,本來想說什么,但一看到女兒拿出兩塊碎銀的時候,就識相改口了:“昨天我用了最后一塊碎銀買糧,只有我們娘倆四口的話也能撐上十天,他既然付咱們糧錢也不能虧待,我今天再去買些糧回來,省得不夠?!?p> 昨天那塊碎銀子也不過三錢,這里的糧油鋪沒有精米,她就只買些碎米和小米,碎米十文一斤,小米十五文一斤,便各買五斤,這就花了一百二十五文錢,家里眼下也就剩下一百七十五文錢,所以看到女兒擱到桌上的兩塊足有五兩的碎銀,張氏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原來這種錢在她眼里也是不值一提,沒嫁人前是富家千金,嫁了人后也是富戶的媳婦,吃的從來是精米細糧,有仆從侍候。
嫁給王負又是三房,管家的事務(wù)落不到她手上,一分家后,五谷不分的她壓根不知道如何當(dāng)家,也是來到這里后才學(xué)會精打細算的,但花起錢來,仍比一般農(nóng)婦要大手大腳一些。
再加上兩個兒子正長著身體,她也不舍得虧待,煮的粥濃稠不稀,一天堅持喂一頓飯,自己吃兩頓也要給兒女吃三頓的養(yǎng)著,從精米到不得已換碎米,這期間她都是掙扎許久才做決定。
雖然丈夫是個混賬,但兒女卻是個貼心的,從錦衣玉食到粗茶淡飯也沒有嫌棄埋怨過。
王書顏搖頭:“反正我要出去給他抓方,就順道一起買了吧。”
她吃過后對二弟囑咐了照顧病人的注意事項后起身出發(fā)。
張氏看著就那樣直咧咧走出屋的女兒,忙拿著麻笠帽叫人:“顏兒,這笠帽你還沒拿呢?!?p> 王書顏看著張氏手上的麻笠帽,揮手拒絕,走得那叫一個從容瀟灑。
這腰里有銀子就是不一樣,走幾步都覺得帶風(fēng)了。
張氏看了一眼她平時出門就必須戴的麻笠帽,心情復(fù)雜:難道是昨天被村民全見著了覺得沒有戴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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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子樹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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