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廊內(nèi),只邀木皓風一人,其他隨從,都被留在了外面。木皓風也沒有多想,他知道,就算借秦川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樣。
蘇家內(nèi)院,水榭交錯,庭閣錯落,雖然只是平常百姓家,但是每一處景致都十分講究,恍如進了皇家園林一般。就連出身名門的木皓風都忍不住嘖嘖稱賞,“沒想到蘇家的花園如此精致,真是京城里難得的一處美景呀!”
秦川低著頭,一路小跑地跟著木皓風,滿臉堆笑,“將軍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蘇家更美的景色還在后面?!?p> “哦?這還只是冰山一角?蘇家真的是堪比長平侯府了?!蹦攫╋L隨口說了句,心里對秦川所說的景色倒是有幾分期待。
秦川暗暗一笑,沒有應聲,引著木皓風來到了蘇宛絮的房間,向里面指了指,“將軍,蘇府的景色不在亭臺樓閣,而在閨中?!?p> 木皓風愣了愣,臉色一沉,“秦管家,你這是何意?本將軍過來,有公務在身,你莫要使什么手段,以為可以蒙混過關?!?p> 木皓風,你就別在我面前裝君子了。秦川并沒有因木皓風的臉色而感到害怕,他早已摸清了木皓風的心思。京城里誰不知道大將軍木鶴之子,雖然年少有為,身居高位,但卻唯獨貪戀女色,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花花公子。
對于女子,木皓風不僅僅是貪戀,更應該說是癡迷。兩年前,他護送皇帝到京城郊外出游,被一舞女迷了心智,那舞女利用他接近皇上,險些釀成大禍,為此,木鶴大發(fā)雷霆,狠狠地教訓了木皓風一頓,可他惡習不改,仍然醉于風月場所。
但,癡迷,也僅僅是癡迷而已。人們都說,木皓風戀紅顏,卻薄情義。他癡迷過許許多多的女子,卻未曾對任何人許下過只言片語的承諾,至今尚未娶妻。
秦川和沈浣霏下了一個賭注,他們用蘇宛絮的姿色來賭木皓風的情誼。然而,這本來就是一個只贏不輸?shù)馁€注,他們并不奢望蘇宛絮能夠打動木皓風的真情,只需幾月哪怕是幾日的糾纏,這足以讓蘇家的大權旁落。
“將軍,您不是來找我家公子的嗎?公子就在屋中,將軍一看便知。”沈浣霏忽然從角落里冒出來,沖著木皓風盈盈一拜,嬌媚的笑容令木皓風再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管它里面是什么,我堂堂將軍又怎會怕蘇府的圈套。木皓風想到這里,邁步進了屋子。
沈浣霏遠遠地沖著秦川點點頭,兩個人相視一笑,只待好戲開演。
輕輕推開門,一陣玫瑰花香撲鼻而來,整個房間似乎都被香氣彌漫著,木皓風的腦海里不禁在幻想,花香深處該有一個絕色美人款款而來,眉目帶笑,眼波微漾,楚楚動人。
天吶,我在想什么。剛剛沈浣霏說了,這是蘇澄的房間,怎么會有什么絕色女子。只是,他一個大男人弄得滿屋子花香,想什么樣子。木皓風猛地搖搖頭,把自己從幻想里拉回來。
美景在閨中?木皓風想著秦川這句話,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動。轉(zhuǎn)過屏風,眼前是一張半透明的簾幕,簾幕為淡紫色,足足有十幾層不同質(zhì)地的薄紗交疊在一起,每一層的顏色有各不相同,組合在一起,錯落有致,這是木皓風不曾見過的紫色,夢幻而高貴。而花香最濃處,就是在這簾幕之后。
好奇心促使木皓風站在幕外,向簾幕中看去,只見簾幕的那一側(cè),地面上放著一個偌大的木制浴桶,浴桶中飄著點點玫瑰花瓣,將水面映得通紅,而浴桶之中,一個少女正靜坐其中,她背對著木皓風,一頭及腰的青絲瀉在木桶之外,長可及地。少女一支手臂搭在木桶之上,皮膚白嫩如脂,遠遠地,木皓風好似能夠聞到少女身上的香氣。
莫非,這就是蘇澄給我準備的禮物?真是人間尤物。未見其容,先聞其香,這著實該是一個絕色美女。
木皓風心動了,他管不了什么公務在身。陪同皇帝出游他尚且敢怠慢公務,更何況此時之事并不急在一時。
這個蘇澄還真的懂得投其所好,早知如此,之前也不該那般為難蘇家。木皓風竟有些覺得愧對蘇澄,不,應該說之前的所作所為有些愧對蘇澄送給他的絕色之姿。
木皓風可從來不會把美女拒之門外,更何況是這么明顯的挑逗。
木皓風輕輕撩起簾幕,還沒等靠近,沐浴之人便有了警覺,只見她隨手拿起地上的浴袍,刷地從木桶中站起來,將浴袍迅速披在身上,速度之快,讓呆愣的木皓風沒有片刻的反應時間,等木皓風回過神兒來,這少女已經(jīng)出浴,用浴袍遮住了身體,轉(zhuǎn)過身來,站在木皓風對面,臉上淺淺帶笑。
“你……”木皓風盯了許久,驚得說不出話來。都說世間女子最美在出浴的瞬間,這一剎那,亭亭玉立,婀娜多姿。而眼前的少女是當之無愧的出水芙蓉。
木皓風見過許許多多的女子,卻從未有一個女子能夠這般一下子擊中他的心。
這個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蘇宛絮。蘇宛絮習過武,武藝雖然不高,但是聽覺自然比常人靈敏些,伸手也還算迅速,這才及時地遮住自己的身體,沒有被木皓風占了便宜。
這些天,蘇宛絮一直閉門養(yǎng)病,足不出戶。今晚聽說木皓風來了,也只是派了秦川應付。她本以為不會再有人打擾,加上身子疲憊,打算洗個澡,早早地休息。卻沒想到,就連洗澡,都被人設計了。
沈浣霏將這時間拿捏得正好,她這邊盯著蘇宛絮,秦川那邊應酬著木皓風,兩個人抓住時機,將這一幕安排得天衣無縫。
“木皓風,你堂堂禁軍統(tǒng)領,大晚上的私闖民宅,還偷看別人沐浴,簡直是**。”蘇宛絮的憤怒隨口呼出,此時的她,也不顧上木皓風是什么身份,直呼其名。也可能,這是前一世留下的習慣,每一次沖著木皓風發(fā)怒,蘇宛絮總喜歡這樣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