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南蠻,她必須去
今天她打的是蕭禹的宮女,她居然不幫忙她出頭?
簡直讓人很難相信。
“長樂郡主開口,本公主可以賣給你一個面子?!?p> 不管對方打算搞什么花樣,既然表面上給了她臺階,她也不能揪著這件事不放,瞥了一眼地上趴著的林秋溶:“今天本公主饒你一條賤命,如果有下回,本公主肯定會取你狗命!”
“還不快多謝三公主?”
林秋溶帶著一身的傷,感恩地向三公主連續(xù)磕了幾個頭:“謝三公主饒奴才一命。”
三公主冷哼一聲,甩袖大步離開。
趙鳶的貼身宮女墨書立刻上前去把人扶起來。
林秋溶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她著急道:“郡主,您快點(diǎn)請個太醫(yī)來給五皇子看看吧,他好像不行了!”
蕭禹若要是就這樣死了,在狗皇帝那里她的利用價值也會沒有。
趙鳶立馬吩咐丫鬟道:“墨棋,去太醫(yī)院請人來。”
她進(jìn)宮之后,皇帝就派了幾個武功高強(qiáng)的人扮成宮女在她身邊保護(hù),她們是墨琴、墨棋、墨書、墨畫。
表面上說是保護(hù),實(shí)際是監(jiān)視,她們四人,會輪番去跟狗皇帝匯報她每天的舉動言行。
墨棋行完禮,匆匆忙忙地去了太醫(yī)院。
趙鳶也打算離開。
“郡主?!?p> 林秋溶開口叫她。
趙鳶停下來,淡漠疏遠(yuǎn):“還有事?”
她的冷淡,讓林秋溶感到錯愕,她每次見到她,都是一副熱情的模樣,而且自己還受傷了,她居然一點(diǎn)也不關(guān)心?
她想開口質(zhì)問,可看到她那冰冷的眼睛后,林秋溶輕抿唇,委屈說:“五皇子生病了,你難道不想去看看嗎?”
“晚點(diǎn)吧?!?p> 現(xiàn)在去,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了,殺了對方。
現(xiàn)在,她就非常想擰斷眼前林秋溶的脖頸。
不想看林秋溶扭捏假惺惺的樣子,趙鳶轉(zhuǎn)身就走了。
林秋溶還愣在原地,雖然沒回頭,她可以感受到身后那人的目光有多哀怨。
趙鳶冷笑,這哪到哪?她還沒有正式開始呢。
回了長樂殿,墨琴將藥箱拿來,幫她處理手漓的傷。
她的手已經(jīng)腫了。
墨琴很是心疼:“郡主下次可別這么沖動了,下次如果再遇到這個情況,就讓奴婢來辦吧。”
趙鳶懶散掀眸,眸光冷漠地看著她。
不知為什么,她的眼里明明沒有情緒波動,墨琴卻莫名感覺到了壓迫感。
那是一種上位對她的壓迫感。
她非常驚訝,這個被皇帝養(yǎng)嬌慣了的郡主,任性囂張,何時有這樣的氣魄了?
墨琴偷偷抬眼看她。
少女已皺著眉頭,那張貌美的臉上,被疼痛變得開始生動起來。
她吃痛道:“輕一點(diǎn)?!?p> “是?!蹦傩睦镆凰桑陀X得,這個被專門養(yǎng)歪的傻郡主,怎么會散發(fā)出那種迫人的壓迫感?
肯定是她剛剛眼花了。
但她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早就死過一次,現(xiàn)在的是從閻王殿爬出來的惡鬼,決定讓前世害過她的人,全都受到懲罰。
等處理好了傷口,趙鳶就讓她們退出去了。
她坐在妝鏡前,看到里面這個十五歲的她,總覺得有一些不真實(shí)。
可肌膚觸感真實(shí),手上也疼痛,這些都告訴她,她確實(shí)重生了,這一切都是真的。
趙鳶看向鏡里陌生且熟悉的她,但并沒有重獲新生的喜悅。
臉上尚有青澀,卻露出一抹苦笑。
重生了又怎么樣呢?
她一個區(qū)區(qū)孤女,舉目無親地在這個皇宮中,要怎么跟皇帝抗衡?怎么為前世慘死的自己報仇呢?
對方可是難以逾越高高在上的皇帝。
皇宮里四處全是眼線,她的舉動都被看在眼里,她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想給自己報仇,根本是癡心妄想!
不過也不是一點(diǎn)希望沒有。
只有跳出這個局面,才能贏得一線生機(jī)。
皇宮她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不只是皇宮待不了,這京城也無法再待下去。
她想要給自己報仇,得先離開這里。
離開之后,她必須去南蠻。
那里是父親他們伯戰(zhàn)死之地,趙家軍也消失在那。
狗皇帝似乎很忌憚消失的這個趙家軍,當(dāng)年她進(jìn)入大牢后,他就反復(fù)逼問她這支兵馬在何處。
可惜,他沒有問對人,要不是從他這里,她也不會知道還有趙家軍這樣一支兵馬。
回想到在地牢的時候,這讓她不得不懷疑父兄叔伯他們的死因,是不是另有隱情?
趙鳶的眼神漸漸堅定。
南蠻,她必須去。
至于以后要怎么辦,等她到了南蠻之后,再作安排。
狗皇帝,蕭禹,林秋溶。
還有伺候她的那四個宮女,她會這么快地認(rèn)識喜歡蕭禹,這四個丫鬟沒少出力。
她們在其中推波助瀾!
你們給我等著,待我離開皇宮的時候,一定會送上一份大禮!
一份,讓她們永遠(yuǎn)銘記的大禮!
“咳咳咳……”
破舊落魄的宮殿里,昏暗的燭光下,蕭禹孱弱地躺在床上,他原本便清瘦,現(xiàn)在看上去,像話本里說的病美人一樣嬌弱。
林秋溶把湯藥遞到他跟前,“殿下,喝藥了?!?p> 蕭禹伸手接過來,眉頭皺起,一口氣喝完藥。
林秋溶又給他遞了一顆棗。
蕭禹沒拿,他看著門口,還是沒有忍住問:“我生病,她不知道嗎?”
她,是說的趙鳶。
林秋溶想到白天趙鳶對她的語氣,心里難免有幾分生氣。
“殿下是不是忘記了?今早太醫(yī)還是墨棋姐姐帶來的?!?p> 他怎么會忘,但一直對他噓寒問暖十分上心的人,在知道自己生病后,一直未出現(xiàn),總歸是有點(diǎn)落差。
蕭禹垂眼,余光瞥到林秋溶的手腕處有一道紅痕。
他抓住了她的胳膊。
林秋溶吃痛出聲。
蕭禹立刻感覺到不對勁。
“你的手受傷了?”
林秋溶眼神閃躲,把手藏在后面,“奴婢著急去找太醫(yī),跑得快就不小心摔了,已經(jīng)擦過藥酒了,過幾天就會好?!?p> 蕭禹微微皺眉,他剛剛都沒有用力,她就痛成那樣子。
“讓我看一下。”
少年垂眼,語氣不容拒絕。
林秋溶心一顫,把手伸過去。
蕭禹動作很輕,掀起她的衣袖往上翻了翻。
在看見她白皙的胳膊上,那一道道慘烈的鞭痕,他的臉色瞬間沉下去。
“這是誰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