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趙府
一千兩,誒呦。
趙鳶肯定要接受啊。
皇帝走了以后,趙鳶趕緊吩咐宮女們進去幫她梳洗,吃完飯后,馬不停蹄地出宮了。
“皇上,郡主剛才出宮了?!?p> 她才從宮門出去,立馬就有人把消息告訴了皇帝。
皇帝丟下奏折,“在趙府外多設(shè)一些暗衛(wèi)看著,所有接近趙府的都要看仔細了,知道嗎?”
“屬下懂了。”
皇帝擺了擺手,讓下人出去了,沒一會,皇帝的貼身太監(jiān)周公公走進來了。
周公公行禮過后,馬上給皇帝稟報起了蕭禹的狀況:“胡太醫(yī)講,五皇子這次風寒傷到肺腑,得調(diào)養(yǎng)數(shù)月,不然會留下病根。”
皇帝寫字的手停下,“朕的庫房有些補品,你去燉一點偷偷送過去。”
“那宮女如何了?”他問。
“奴才將她送到了浣衣局,另外又安排了個更加機靈點的過去冷宮伺候?!?p> 周公公做事,皇帝還是能夠放心的。
“跟他說,這些日子就好好待在冷宮,別的什么的心思,都給我斷了?!?p> 等將來地位穩(wěn)固,什么樣子的女人找不到?
……
趙鳶離開了皇宮之后,就直接去了趙府。
雖然趙府現(xiàn)在沒落了,但一直都維持著原樣,當年娘親病重的時候,把趙府全都托付給了趙府的管家安叔。
安叔是府上用慣了的老人,他一家從祖輩便一直跟了趙家,對趙家相當?shù)刂倚墓⒐ⅲw家的所有鋪子在他的手上,每日都能有很多的進賬。
這么大的趙府,在他的悉心打理下,幾十年如一日地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可惜了,物是人非。
娘親離世之前就跟她說過,安叔是可以相信的人,她要是遇到困難,無法自己解決時,就可以去找安叔。
他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她的。
前世蕭禹會那么順利地當上太子,安叔的功勞不容忽視。
所以回了府,趙鳶立馬就問道:“安叔他人呢?”
“安叔到鄉(xiāng)下莊子上去了,奴才這就派人去把安叔叫回來?”
“不用了,沒有什么要緊的事。去和府上的人說一下,我會在府上住一陣子。對了,靈兒在嗎?我最近睡得不好,讓她來幫我調(diào)個香?!?p> 靈兒的父親就是安叔,她調(diào)的香很不錯,趙府的香料鋪子現(xiàn)在就交由她管理著。
趙鳶直接去了她住的院子。
這幾天為了騙到狗皇帝,她確實是沒怎么睡好,哭也確實是哭了,這會已經(jīng)是又累又困。
她還有點事要讓靈兒去做,就算再困也撐著不讓自己睡。
還好靈兒很快就回來了。
“這里用不著人伺候,你們先出去吧?!?p> “遵命,郡主。”
四個丫鬟行禮之后就退下了。
靈兒趕緊詢問道:“小姐這種狀況持續(xù)多長時間了?是難以入眠,還是失眠多夢?或是入睡之后,中途要會醒來三五次?”
調(diào)香也是一種能力,得按照各人的情況來專門調(diào)制香料。
趙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對著靈兒打了個手勢,讓她過來。
靈兒明白意思上前,把耳朵湊近過去。
趙鳶小聲說了幾句。
“靈兒,現(xiàn)在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此事一定不要讓任何人知曉,特別是宮里的,知道嗎?”
靈兒沒有問什么,小姐這么做,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她鄭重點點頭,“小姐你就放心吧,奴婢明白?!?p> 小時候父親和她說過,宮里的那些人都不是好人,小姐在里邊過得其實很辛苦,他們能幫忙做的,就是替她守好趙家。
眼瞼下面一片烏青的趙鳶,靈兒覺得有點心疼。
小姐她確實太不容易了。
在靈兒調(diào)制的熏香揮發(fā)下,趙鳶一覺睡得非常香,醒來的時候,屋里一片漆黑。
趙鳶叫來丫鬟進屋伺候。
“此刻什么時辰了?”
墨琴說:“回郡主,已經(jīng)亥時了。”
她竟然睡了這么久,靈兒調(diào)香的本事,還真是厲害。
“郡主可要用飯?”
趙鳶伸了個懶腰,睡眼惺忪:“嗯,可以?!?p> 吃了飯,趙鳶打完哈欠,又再次回去睡了。
直到夜深的時候,床上本該睡熟的人突然猛地睜眼。
趙鳶摸了一把枕頭下面,靈兒已經(jīng)按照她說的,將一套夜行衣放在了下面。
她動作利落地換好衣服,打開窗戶,輕手輕腳地爬出去。
一路上有夜色方便隱藏,她到了東苑。
狗皇帝對她根本不放心,不用猜她都想得到趙府外面肯定布滿了不少眼線。
她若從趙府離開,必然會被盯上。
而這狗洞能通往旁邊府邸的院子,小時候她和家中兄弟姐妹們玩捉迷藏的時候,不小心發(fā)現(xiàn)的,東苑荒廢了很久,野草都有幾丈高,這墻邊的狗洞當然就沒人會發(fā)現(xiàn)。
那時候?qū)γ孢€沒住人,兄長他們每次闖禍被父親禁足,就從這里鉆狗洞出去玩。
但是兩年前,隔壁的府邸突然就住了人。
趙鳶在草面里扒拉幾下,沒多久就找到另一套靈兒幫她準備的衣服。
那是隔壁府邸下人穿的衣服。
她打算把自己扮成下人,混到其中,借機就能離開。
趙鳶檢查了一下洞口,對面被石頭給堵住了,好在只是用一些很小的亂石堆砌,只要微微用力,就能推動。
確定能夠鉆過去,她把身上夜行衣脫下來,換上了下人的衣服之后,彎腰爬了進去。
隔壁府邸。
書房里,兩個男子相對坐著,在兩人中間,擺了副棋盤,棋盤上的白子與黑子旗鼓相當。
一番廝殺之后,眼看馬上就要分出高低來了。
白衣男子聽到窗戶外傳來窸窣的聲音,捏著棋子的手忽然一頓,“看來,你這來客人了,今天這棋怕是要改日了,我就告辭了?!?p> 對面的那個玄衣男子瞥了眼棋盤。
這盤棋,他的贏面很大。
正在興頭上突然被打攪,他很是不爽。
他倒想看看,哪個小毛賊這么的不長眼,偷到他這兒來。
趙鳶并沒發(fā)現(xiàn)自己驚動了這個府邸的主人,她費了很大力氣,才把堵在洞里那些石塊推開,順利爬了過來。
有光從前面屋里傳來,好在這里種了很多竹子,恰好把這邊給擋住了。
成軒身處暗處,本就身著玄衣的他,完全被隱藏于黑暗里,他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卻沒有急著現(xiàn)身,他倒是想看看,這小賊究竟想要做什么。